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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四,若曦向祖母禀明了行程,明日又将是她去青鸣寺祈福的日子,每年的这个日子,若曦定会去青鸣寺为祖母点长明灯,然后为全家祈福抄送一天的经书,而期间也是她为母亲扫墓的日子。
自从那年回来至今,风雨无阻从未间断。兰老夫人自然知道孙女的所为,所以她从未阻拦过。就算是偶尔那一年,家里有事,或着因为什么其他的事情要耽误,也是兰老夫人借故为孙女找借口让她成行。
对于季氏前些日子的所作所为,兰老夫人也已经有所耳闻,虽然心里气愤异常,恨不得休了那个女人,可是总得估计儿子的脸面,只得作罢!
再加上儿子已经禁了媳妇的足闭口不肯再提及此事,也算是惩罚了,她这个做母亲,做祖母的就是有心,却也无力!
正月十五一早,若曦拜别了祖母和大伯母,因为季氏被禁足便也没去她哪里,只是让丫鬟去说了一声,便带着丫鬟婆子护卫浩浩荡荡的迈上行程,殊不知,在她走后不久,兰府的后门上便有另一辆马车偷偷的离开,只是同若曦的出行相比,这辆马车似乎有些见不得光。
不过这些若曦她们都是不知道的,像往年一样,若曦先是恭敬地烧了香,为祖母家人点了长明灯,这才随着小沙弥去了早已经安排好的厢房歇息,下面的时间照往常一样,秋纹会扮成若曦的样子,在屋子里抄佛经祈福,而若曦则由沛莹和沛珍护着去了祖坟。
原本应该是顾嬷嬷与秋荷都应该跟着去的,但是因为前些日子那样一闹,京城最近关于兰府的流言不少,就是若曦的也传出来不少,为了怕再寺里有个什么意外,顾嬷嬷和秋荷便自动留了下来。
而且顾嬷嬷到底年纪大了,这么远的路跑起来身子也有些吃不消。以前她总怕这怕那的,自从知道沛莹和沛珍有功夫在身,一个人能顶好几个大男人之后,她现在可是放心多了。
坟地上有人看守收拾,若曦来到母亲的坟头,上面有明显被收拾过的痕迹,不像几年前来的时候,上面长了不少的野草。
若曦带着沛莹她们先把祭品都摆好,然后点上香烛祭拜,若曦一边祭拜,一边烧了些纸钱,轻启嘴唇小声的低喃着和母亲说着这一年来她遇到的事,高兴地,伤心的,仿佛这样才能让母亲知道自己过得很好。
而十七他们则拿着铁铲自动的把周围又清理了一下,自动忽略了时笑时悲的若曦。
良久之后,若曦终于说完了,望了望天色,见时间也不早了,对着母亲的坟头又磕了三个头,这才擦了擦眼泪准备站起身来,是时候该离开了!
不想跪的太久,脚下一麻。就在若曦要跌倒在地的时候,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一下扶住了她。感觉到扶着自己的双手散发着灼热的温度,鼻子里突然嗅到熟悉的味道,若曦的身子猛地一震。
眼泪再次夺眶而出,猛地转过身,抬起头眷恋的凝视着眼前的人影。
“你回来了?”若曦眼里的惊喜丝毫不落的落入了对方的眼里。
“我回来了,辛苦你了!”瑾瑜贪恋的望着眼前的若曦,一把拥她入怀紧紧地抱着她仿佛想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轻嗅着若曦身上的香味,瑾瑜舍不得放手。
良久,若曦终于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瑾瑜既然回来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侯府,出现在兰家,而是跑到这里?
若曦使劲推开瑾瑜的怀抱,怀疑的望着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瑾瑜面上有些讪讪的道。天知道昨天他忍耐的有多么的辛苦,有多么的想要偷偷的到兰家看看她,可是后续的事情,让他无暇分身。
“哦!”若曦听闻只吭了一声,没有再继续问下去,而是拉着瑾瑜的手,回过身对着母亲的坟头道:“娘,你看,瑾瑜他来看您了,您也好久没见到他了吧!您别怪他,他是去打仗了,为国争光呢!”
“娘,瑾瑜来看您了,您有没有想我啊!对不起,我答应过您要照顾曦儿的,可是这一段时间,我却失职了,您不要怪我好不好,我发誓,以后我会尽我所能补偿她,您放心,我答应过您,要爱她,护她一辈子,我绝对不会食言的……”瑾瑜会意,知道若曦不愿意在母亲面前提别的,想到这坟的主人,“扑通”一声跪在刚才若曦跪过的地方,磕了三个头道。
若曦听到瑾瑜再次喊自己的母亲娘,心里一甜,但还是白了他一眼,她们到底还没有成亲,他倒好,自从第一次来过坟上以后,便自动顺杆子爬了,怎么也不肯改口。
还说他是丈母娘认下的女婿,改不了了。说的若曦又羞又臊的,偏生拿他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