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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偷闲半日,再加上徐璈不希望桑枝夏一直惦记着齐家父女的事儿,索性就赖着没回去,拉着桑枝夏在街头晃荡了一下午,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琐碎玩意儿。
等徐璈终于愿意松口回去了,暮色缓落。
桑枝夏刚进门还没坐下,白子清的声音就幽幽响起:“你们倒是玩儿得潇洒,只可惜有人现在是哭都哭不出了。”
白子清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说完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冲着徐璈斜眼:“好玩儿么?”
“买这么多东西,你倒是也不嫌拎着累手?”
徐璈自顾自的整理买回来的各种破烂,看都不看一眼懒得搭话。
白子清不甘寂寞地嘿了一声,正想接着挑衅,就听到桑枝夏说:“转了半日也没找到什么好的,听徐璈说你闲来喜欢写上几笔,就给你买了个砚台和一方墨,你拿去摆着玩儿?”
以白子清的身份,喜欢什么凡是好的也都不缺。
可不拘东西的贵贱,承了人家的情多少还上三分,也就是份儿惦记着的心意。
桑枝夏把买来的砚台递给白子清,在白子清意外的目光中奇怪道:“谁哭了?”
“只是一下午,又出什么事儿么?”
白子清没想到买的东西还能有自己的一份儿,意外之余忍住了没去刺徐璈,唏嘘地说:“总督府那边传出的消息,白成仁似有中风之兆,好像是不太行了。”
白成仁被抬回总督府的时候浑身是血,架势瞧着就很能唬人。
只是当时谁都以为只是一时的怒火攻心,只要吃几服药好生调理便可无碍,不曾想竟还能再出惊喜。
白成仁是蜀地蛀虫的主心骨,也是蜀地之乱的关键。
如今不等出手,主心骨就自己塌了,其余大大小小的废物点心就此方寸大乱,什么都顾不上了,一味地只想着往总督府赶。
这些人松懈了,于他们而言倒是方便了许多。
白子清感慨完,打开盒子摸了摸触感的温润的砚台,笑道:“姐姐与我这般客气作甚?”
桑枝夏其实比白子清还要小些,可这人最初喊了声长姐似是顺了口,到了此处即使没了需要遮掩的外人,也懒得改口,叫得一次更比一次自然。
桑枝夏把给家里几个小崽儿买的泥人摆件收在盒子里装好,好笑道:“你都叫我姐姐了,我给家里的弟弟妹妹买礼物,怎么好落了你的?”
“也不是多好的东西,你先收着玩儿,等回头我们回了西北,若遇见好的再给你送来。”
白子清被桑枝夏无意识哄孩子似的声调逗得不住发笑,再看看冷眼瞧着自己的徐璈,忍不住撇嘴:“看看姐姐,再看看你。”
“你到底是怎么配得上的?”
白子清啧了一声不搭理徐璈了。
徐璈皮笑肉不笑地呵呵出声:“说完了吗?”
“说完了是不是可以走了?”
白子清一点儿识趣的意思都没有,自己捧着砚台走到桑枝夏的边上坐下,笑眯眯地给桑枝夏倒了杯茶。
“逛了半日口渴了吧?这是上好的香片,姐姐尝尝?”
桑枝夏忍着笑说:“是还有别的事儿?”
白子清想起正事儿清了清上嗓子,把带来的小匣子摆在桌上,说:“我死来帮人跑腿的。”
“顺来酒坊今日往这边送了一次酒水,这东西是跟着酒一起送过来的,指明了是给你的。”
白子清是这宅子的主人,可他从不喝酒,今日也不曾派人买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