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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明辉打着照顾他的名义,相当于是找了两双眼睛盯着他,但凡徐二叔露出一点儿不对的苗头,跟着他的人便会当场把他请走。
至于别的……
徐二叔敢往家中踏足一步么?
他要是有那个胆子,也不会知道老太太都病入膏肓了,结果还战战兢兢地蜗居在县城中不敢露头。
独当一面的徐二婶气势眼界都远超从前,也比之前敏锐了许多。
她意识到老爷子之前的病或许跟已经烂成了泥的徐二叔有些许关系,不过猜测只在心中,不会贸然出口。
有些话是不能明着说的,装不知才是最佳。
徐二婶敛去了杂念,看着桑枝夏说:“对了,我月余没抽的出空回家看看了,老太太的病怎么样了?现在可曾好些了?”
桑枝夏一言难尽地摇头。
“大夫说,只怕是不太好呢。”
老太太这病拖了太长时间了。
从一开始的神志疯魔疑神疑鬼,折腾到家中人人心累,实在是无法继续照顾,老爷子索性就拍板决定,从村里请了个老实本分的嫂子帮着照料。
可一病难再起,老太太现在整日整日昏睡的时候更多,下一秒都像是再也无法醒来。
桑枝夏偶然听村里人说,老太太病成这样其实不如早些去了的好,活着熬日子也是时刻遭罪。
可就是这么一口气悬着,谁能说得准接下来会发生的是什么?
桑枝夏不由自主地把听说的话念叨出声,被徐二婶用指尖戳了戳脑门:“糊涂丫头。”
“这话跟我说说可以,可不能再说给别人听到了。”
桑枝夏摸着被戳的地方嘿嘿笑了:“二婶我知道。”
“知道就好。”
“这布包里除了你的,还有徐璈的一身,我前几日见他那衣裳都破了口了,再穿着也不像样。”
徐二婶说着又拎出了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说:“你和徐璈的是单独放的,这是家中其余人的,我都列了条子放在里头了,你一起带回去分了,缺什么我过些日子再送回去。”
桑枝夏看着眼前满满当当的几大包,神色唏嘘:“二婶当了老板就是好,瞧瞧这堆成山的新衣裳,穿不完,根本穿不完!”
徐二婶乐不可支捏了捏她的脸,走之前还往桑枝夏的手里塞了一个小荷包:“上个月的账册给老爷子看了,老爷子说既是回本了,往后只需把店中盈余往公中送三成,剩下的都归二房。”
“二婶给你些零花钱,拿去买糖吃。”
桑枝夏低头看着手里的小荷包,这回是真的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谢谢二婶!二婶人真好!”
“去去去,赶紧回家去!”
徐二婶故作嫌弃地摆手撵她,桑枝夏带着人把几大个布包都塞进马车,一路乐着进了家门都还在笑。
许文秀见她笑眯眯的,也跟着笑了:“这是出门捡着糖吃了不曾?怎么乐成这样?”
桑枝夏展示似的把徐二婶给自己的零花钱显摆了出来,惹得老爷子也乐了。
“瞧你那点儿出息,给了你多少银子啊,龇得后槽牙都往外咧?”
“明阳嫣然他们几个之前也得了,怎么不见乐呵成你这副模样?”
桑枝夏啧了一声说:“明阳他们之前得的时候,我也有份儿啊,今日这不是单给了我的么?他们可没有。”
“哎呦,这是得了银子,要给大家伙儿买糖吃不是?那我们算是赶着口福来的啊。”
徐三叔和徐三婶忙着盖房子,难得抽空赶着白日里回了一趟家,进门出口的就是打趣。
身后跟着的几小只也在冲着桑枝夏挤眉弄眼,大致意思就是:大嫂你买的糖呢?
许文秀乐不可支地指了指桑枝夏:“她二婶手松,贴补她些买零嘴的银子,这丫头进门就显摆上了,一点儿藏不住!”
徐三婶瞅着桑枝夏也觉得可乐,拉着她坐下说:“你二婶都给了,那我和三叔倒是不好接着抠门了。”
“她三叔,让你备的东西呢?”
徐三叔三两下灌完了手里的水,连忙把一个贴着胸口放着的信封拿了出来:“夏丫头,打开看看!”
“看看你三叔小不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