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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荣华好一会都没回过神,她揉了揉脸,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让她缓口气。这个消息的冲击真是太大了!
朱敬。
朱是皇姓,一般人家都皇子的名都要避讳,更何况是姓。
让她理一理。
之前她在成王府的时候不小心听到成王说弄丢了亲生儿子,前不久找回来了,哦,这两日那孩子又丢了,听说是自己跑的。
嗯,黑豆是怎么说的,他被一帮很坏的人捉了,还关了起来,他好不容易从里面逃了。
这样一比对……
崔荣华一下子就明白了,可她又怕是巧合,便问黑豆:“他们将你关在哪?”
黑豆不想提这事,瞪着眼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崔荣华试探性的说了一句:“可能这事只是个误会。”她看得出来,黑豆以前过得并不好,如果他能回王府,起码吃喝不愁,还有读书认字,不比在外头东躲西藏的好?
黑豆直直的盯着崔荣华,像只警惕的小狼:“你跟他们是一伙的?”
崔荣华连连摇头,“不是不是,我就是那么一问,你想啊,你现在这么黑,他们捉了你也卖不到钱。何必大费周章?所以我想啊,这会不会是另有隐情。”
黑豆琢磨了一会,不知想到了什么,一脸恍然大悟:“我知道了,那个坏人想让我当儿子!他当时见到我时就是那么说的,还非要给我改名字,他肯定是生不出儿子,惦记上我了!”像他这样又能养活自己又有本事的小孩哪里找啊!
黑豆越想越对。
又暗暗发誓,他才不要给人当便宜儿子呢,哼!
再说崔荣华,听到黑豆的话后,此刻的心情无法形容。
成王生不出生子?
这话要是让成王或者太后听到,肯定会抽死这小子,怎么说话的!
崔荣华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正准备将她知道的事告诉黑豆,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丫环的声音:“二小姐,老夫人传您过去。”
采玉忙走过去,准备开门,崔荣华正准备让黑豆躲一躲,谁知,黑豆打开窗子,跳了出去,还给崔荣华挥了挥手。
采玉见黑豆走了,便开了门,让传话的丫头进来。
崔荣华将视线从窗边收回,擦了擦嘴,站了起来,边往屋外走边问:“祖母唤我过去,可有说是什么事?”
传话的丫头跟在她身后:“奴婢不知,老夫人跟大太太都是关了门在屋里说话,没要丫环进去侍候。”
这么严重?
难道是大厨房失火的事?可这事是刘妈妈与白姨娘合谋,不是招了吗,直接问罪便是,并不需要关上门说啊。
崔荣华想不通。
等会去了就知道了,她也没太担心,回头看采玉又跟了上来,便道:“你不用跟来,大夫就快到了,你等会让他瞧瞧。”
桌上的碗盘,自然有人收拾。
“是,二小姐。”采玉见崔荣华这样关心她,心里热乎乎的。
崔荣华走后,采玉便回屋收拾桌上的剩菜,小厨房的人估计也快到了,交给她们便好,可采玉闲不住,看着这东西没收拾好就忍不住。
“你做什么,我还没吃完呢!”不知何时,黑豆又回来了,他按住采玉的手,指着鸡汤里的那只鸡说道。
采玉看了看他,拿出油纸将鸡捞了出来给他包上,递到黑豆的手上:“这样总成了吧。”
黑豆拿着鸡,又看看油纸,“这东西,还有吗?能包饭吗?”
采玉问他:“你包饭做什么?”
黑豆说道:“明日吃。”
采玉左右看了看,悄声道:“明日我给你留份热的,以后等到了主子吃完饭,你悄悄来寻我,我给你留饭。”
黑豆听了很心动,可还是拒绝了:“过几天我就要走了。”
采玉惊讶:“你要去哪?”
黑豆没说,拿着鸡又翻窗走了。
*
传话的丫头将崔荣华领到了东院,崔荣华不禁问了:“祖母不是在云水阁照顾江表姑吗?”传话的丫头小声回道:“那边有江家人的,说话不方便,老夫人便回来了。”
连江家人都不让知道的事?
崔荣华心里有数了,进了东院,传话的丫环便喊了起来:“二小姐到了。”说完,便帮崔荣华掀开了门帘。
崔荣华走了进去,一看,崔家人来了大半,除了祖母外,她娘,二婶还有大姐姐全来了,她进屋后,门又被丫环关上了。
崔荣华给崔府的众位长辈请了安,又跟崔荣锦问好,这才问道:“祖母,这是怎么了?大伙怎么都来了?”
崔老夫人寒着一张脸,问崔荣华:“刘妈妈是你的人?”
崔荣华点头:“是。”
崔老夫人脸色更冷了,扭头看向崔大太太:“你怎么挑的人,这么个背主的东西,竟放到荣华身边,也不怕将孩子给带坏了。”
崔大太太低头认错。
崔老夫人又说道:“你们养的好奴才,烧了大厨房,这得丢掉多少银子?还有老三媳妇的嫁妆,老三媳妇本就不肯回,那外室子的事才过不久,这嫁妆又惹出风波,若是传了出去,别人怎么看咱们崔家?”
崔老夫人看崔大太太跟崔二太太都不吭声,又气了一回:“怎么,事情到头上了就不吱声了,难不成你们还想让我去收拾这烂摊子?”说到底,崔老夫人将一家子女眷都叫过来,就是为了崔三太太嫁妆的事。
崔大太太根本就不想接这话,可崔老夫人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难道她还躲得掉?
她抬头,想了想,慢慢说道:“娘,不如将这事告诉三弟,让他来作主。”
崔二太太赶紧点头:“大嫂说得对,本就是三房的事,我们这隔房的插手也不太合适,不跟三弟说一声,到时候三弟知道了,会怪罪的。”
两人都将事推到了崔三爷的头上,崔老夫人听了,一拍桌子,怒道:“老三什么样的人难道我这个当娘的会不知道,他要是能办好这事,我还用得着找你们吗!你们瞧瞧他,去了高府几回,哪次将高氏请回了?这事若是交给他,说不定亲家得变仇家!你们是不是巴不得看老三的笑话!”
崔大太太摇头,心里无奈得很。
崔老夫人沉着脸:“那你们准备如何做?”
崔大太太叹了口气:“不如我带荣华去高府吧,就去是荣华想三婶了,哭闹着要上门。”
崔老夫人听了,很满意:“这主意很不错,这样吧,现在你们去换身做客的衣裳,换好之后就带荣华去,赶紧的,现在就去。”老夫人是真等不及了。
三房一日没有女主人,这乱像就一日不停,到时候还得她这把老骨头来收拾残局,累得慌。
崔荣华表情特别难看。
什么叫她想三婶了,哭闹着要去高府找三婶?
难道为了应合这句,她还真得哭出来啊,真烦。
崔大太太得了话,拉着崔荣华就往屋外走,谁知,刚才一步,门一下子被撞开了,崔荣绣红着眼睛跪到崔老夫人跟前,“祖母,求您饶了我姨娘吧,都是那个奴才出的主意,我姨娘一时糊涂,祖母,求求您了。”
这事根本就没有传出去,也不知崔荣绣是从哪得的消息。
崔老夫人不为所动:“错就是错,犯了错就该罚,你求情也没用。”
崔荣绣哭道:“祖母,三婶又不在家,这事就不能瞒过去吗?只要府中的人不说,咱们悄悄的将三婶的嫁妆还回去,就当这事没发生过,不行吗?”
崔荣华开始还听得云里雾里,直到崔荣绣说了第二句后,她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三婶的嫁妆被白姨娘偷了?还是与人合谋?
难怪祖母之前发那么大的火,之前她就听祖母说过一句三婶嫁妆的事,可那句话前后不接的,她也没注意,这会她才听懂了,崔荣绣过来是给白姨娘求情的,还想将这事瞒下去。
瞒着也不是不行。
可问题是,这件事崔大太太已经下命不许外传了,连崔荣华都没来得及知道,崔荣绣到底是怎么打听到的?
换句话说,连崔荣绣这个小姑娘都能打听到的事,崔三太太若真回了府,难道就打听不出来了吗?
世上没不透风的墙。
崔老夫人一口拒绝:“够了,荣绣,这事不是你该插手的,小小年纪,心思就这般重,谁教你的?”语带嫌弃。
崔荣绣心里一疼,见崔老夫人说不通,将目光移向了崔大太太,“大伯母,您就帮帮我吧。”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颗救命稻草。
崔大太太眯着眼问道:“这事谁告诉你的?”她已经下命禁口了,好大的胆子,府中的丫环竟然敢违背她的命令。
崔荣绣没想到踢到铁板了,不敢说。
崔大太太冷冷道:“出白姨娘的院子之前,我就告诫过那群丫环,此事不能往外传半点风声,不曾想,还是走漏了消息,让你一个小姑娘知道了。”
崔荣绣面带痛苦:“大伯母,您不要为难我了好不好?”
崔大太太果真没再为难她,她走到屋外,直接对木莲道:“今日在三房院里的有哪些丫环,全部给我叫来,若是说不出是谁走漏的风声,那就全部给我卖了!”
崔大太太是动了真怒。
她不许外传的消息,一个不到六岁的小丫头都能探出来了,还是隔房的,这怎么能叫人不生气。
感觉这崔府都成漏斗了,什么话都往外传。
崔大太太说了这话后,崔荣绣忽然揪着心,嘶声哭道:“你们就知道欺负我这个没人疼的小庶女,你们容不下我姨娘,也容不下我,大伯母,祖母,你们不愿意看到我,为什么还要留着我?”
她难受。
她也不愿意托生在姨娘的肚子里,她也想从太太的肚子里爬出来,是要她的亲娘是崔三太大,她何必看别人的脸色,她也会像大姐二姐一样,活得底气十足,活得自由自在,可她不是啊,她亲娘是个姨娘,过得好不好都由崔三爷说了算,崔三爷宠她姨娘,她姨娘过得好,她就过得好一些;崔三爷不去她姨娘的院子,那些看人下菜的奴才就敷衍她们娘两,她就是这样长大的,她会看人脸色怎么了?
她想讨好人让自己过得好一点怎么了?
碍着谁了吗!
崔荣绣不服,虽然她是庶女,但也是崔家名正言顺的小姐,怎么就沦落看奴才的脸色了?怎么就连一个姓江的表姑娘都不如了?
她气,她怨,她恨!
她也瞧不上白姨娘,可没了白姨娘,她就是个孤苦无衣的小可怜了,以后谁会帮她?她还怎么活啊!
崔荣绣哭声越来越大。
崔大太太没想到崔荣绣会这样落她的面子,又不好当着众人的面与一个不到六岁的小庶女计较。
崔荣华走到崔荣绣面前,问:“谁欺负你了?”
崔荣绣也不客气,将屋里的众人指了个遍。
崔荣华倒是笑了起来:“你姨娘偷了三婶的嫁妆,你过来哭两声,就说我们欺负你?我们是打你了,还是骂你了?还真是奇了怪了,你只要哭一哭,就是有人欺负你了,那是不是我在这里哭两声,就是你欺负我了?”
崔荣绣瞪着崔荣华,反驳道:“本来就是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你们讨厌我,不想看到我。”
崔荣华叹了口气:“三妹妹,你还是老样子,只要不如你的意,就是别人欺负你了。好,你说我们不想看到你,那祖母怎么没把你送到庄子上?没把你送到庙里?当初你生下来,怎么没把你溺死?崔家是少你吃了还是少你喝了?吃的喝的用的,公中备下的东西,我有的你全都有,少你哪样了?”
崔荣华停了停,又接着说道:“至于你眼馋我的些东西,不是我娘置办的,就是外祖家送来的,你是想讨我外祖家送来的东西还是想让我娘给你置办?”
给自个闺女买东西那是天经地义,给隔房的侄女买,那得另说。
崔三爷风流成性,但在吃穿用度上很少亏待人,东西都是公中办的,若是少除了那份,他就会跟崔老夫人闹,都到这份上了,谁敢短缺崔三爷的东西?
崔三爷就算是为了脸面,也不会让当奴才的克扣他的东西,所以,崔荣绣觉得自己过得不好,那是跟崔荣锦崔荣华比,谁让那两位的娘比她的姨娘有用呢。
崔荣绣就是总惦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才会觉得别人亏待她,又觉得自己过得不好。
上辈子崔荣华掏心肺的对她,可换来的只是崔荣绣的虚情假意。
现在的崔荣华是不会再吃崔荣绣哭哭啼啼、颠倒是非的那一套了,她甚至在想,原来崔荣绣这么小的时候就开始用这一招了。
崔荣绣被崔荣华堵得说不出话来,想争辩却无处可辨。
崔荣华轻哼一声:“你为了你姨娘求情,你要知道,三婶可是你的嫡母。”不说别的,单论结亲这一项,就是万千少女的命脉了。
崔荣绣显然也想到这一点了。
话都说透了,再说下去也没意思,崔荣华走到外头,拉着崔大太太道:“娘,咱们现在就去换衣裳吗?”
崔大太太想查了泄密的事再去。
崔荣华转头看向屋里的崔荣绣,然后又转过头,对崔大太太道:“娘,或许泄密的不是娘看到的那些丫环,说不定有丫环躲在那院了娘您没看到。”
这事真有可能。
三房的妾可不少,除了白姨娘,还有几个,连通房丫头都有。
崔大太太沉着眼,心里有了数,她带着崔荣华离开了东院,崔荣华的衣裳还在秋水苑放着,崔大太太便先送崔荣华去了秋水苑,而她自己则回了上院。
崔荣华挑了件嫩黄色的窄袖罗衫,换好衣裳,刚走出来,采玉就跟了上来,崔荣华见了她,问道:“大夫来了吗,你见了吗?”
采玉点点头:“大夫来了,看过脉了,只是受了些寒气,不用吃药,生姜切了片熬成汤,喝两碗,连着三日就成。”
崔荣华点点头,“那就好。”
采玉有话要说,刚张嘴,采薇就急急的走了进来:“二小姐,木香姐姐说那个叫陈五的离府了,像是要追什么人。”
陈五就是暗五,暗五在追人?
黑豆!
崔荣华立刻问:“怎么回事?”
采薇说道:“是这样的,崔大太太去了云水阁后,派奴婢看管白姨娘屋里的东西,后来老夫人派了孟嬷嬷过来将东西搬走了,奴婢看着孟嬷嬷将东西还到了三太太屋里,这才走的。谁知,本想回来的,可在路上碰到了几个姐妹,说了几句话。正聊天的时候,右就看到木香姐姐提着裙子正追着一个人在跑,奴婢就追了上去……”有热闹看啊,她怎么可能不凑上去!
“大伙都以为是府中进了贼,都喊着捉贼,那些小厮听到有小贼,路上的会凑过来了。没想到,人多了,木香姐姐反尔将人追丢了,她气得直跺脚,将那些小厮全赶了,后来奴婢一问,才知道木香姐姐追的那个人叫陈五,是二小姐您带回来的。木香姐姐看到奴婢,便让奴婢给你带话,那陈五说看到了小主子,非要去找。”
采薇总算将整个过程说完了。
崔荣华面色凝重,黑豆并不想回王府,若此时被暗五逮到,抓回王府,肯定会更加厌恶成王府的。
采玉并不认识暗五,也不知道暗五说的小主子就是黑豆,她现在一门心思想告诉崔荣华的是:黑豆要离开,估计就这两日了,她觉得二小姐跟黑豆也算有了丁点交情,这件事得告诉二小姐。
可现在她压根就插不上话。
采薇真是太能说了,说了那么大一段,都不带停的。
采玉几次想开口,却见崔荣华走来走去,似在想事,又不好冒然开口,决定等会再说。
“采玉,你留下,秋水苑由你照看,”崔荣华又对采薇道,“采薇,你与我一起去高府,去看三婶。”
采玉跟采薇都应了。
崔荣华将采薇支开:“你去瞧瞧我娘准备得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走?”
采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