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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俊呆了一下,失声说道:“统领,间隔这么短,城中的战友根本来不及转移啊!~”
“照我的命令去做,快点!”陈大木冷声说道。
三支响镝同时升空,代表着被围,紧急,以及求救。山海关关城之内,只有小股潜入的哨探队队员和敢死队队员,没有大部队。韦洪明率领的加强营还在山海关关城外呢。
响镝所代表的求救,不可能是向韦洪明他们求救,在山海关中被围,即便韦洪明他们想救,以加强营那区区几百人,也根本于事无补。
所以,这三支响镝,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向陈大木他们的水师行营舰队报信。敢死队员被女真旗兵围困,几乎已经是必死的局面,所以射出的这三支响镝,最大的可能,是想要告诉陈大木他们,向这里开炮!
陈大木的命令很快就传达到了香香号的炮位上,两座双联装主炮很快就重新调整了射击诸元。随着炮位长手中红色令旗的落下,四门主炮炮口几乎同时冒出一团火光,硝烟中,四炮弹呼啸着飞向了远处的山海关关城。
苏恪还没跑出去多远,半空中便传来了一阵怪异的声音。苏恪抬头望去,正好看到四黝黑的炮弹从头顶上空划着弧线飞过。
苏恪心中一惊,急忙往前冲跑去,跑了一小段距离,身子猛地往前一扑,扑倒在地上,将脑袋死死地埋在弯曲的胳膊里面。
随后,苏恪便听见身后不远处出“轰隆!轰隆!~”的几声爆炸声,接着,地面也跟着轻轻地震动了几下,然后,苏恪便感觉背上好像有一阵风刮过一样,有些炙热的感觉。再然后,苏恪便听见耳朵旁边“沙沙沙”的,好像下雨一样,不时有东西掉落下来,甚至还有一颗什么硬东西,掉在苏恪后背上,将他后背砸得生疼生疼的。
过了好一会儿,下雨的声音消失了,苏恪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反手摸了一下后背被砸中的地方,只感觉背上被砸出好大一个包,火辣辣地疼。
双手撑着地面,从地上爬了起来,苏恪没有任何停留,继续往前跑去。随后,又一轮炮弹呼啸着从他头顶上飞过,落在了身后不远地地方。
苏恪已经跑出了一段距离,基本上脱离了被炮弹直接命中的可能,这让他可以停下脚步,回过头去观察一下炮击效果。
只见四炮弹间隔不到一丈,落在方圆四五丈的范围之内,爆炸掀起的泥土碎石,几乎将整个街道都覆盖住了。爆炸声中,苏恪甚至可以看到被炮弹炸到半空中的女真旗兵,惨叫着从半空中掉落下来,也有直接被炸成碎块的四肢残骸夹杂着泥土碎石一起掉落。
香香号的三轮齐射,总共向三支响镝升空的地方射了十二炮弹,炮弹爆炸的威力,几乎摧毁了炮弹落点所有的地面建筑,连同街道上的女真旗兵和敢死队队员。
苏恪只能远远地观察着炮击效果,在大炮这种毁天灭地的非自然力量面前,他第一次感觉到,人是那么的弱小,任凭你穿着多重的铠甲,在炮弹面前,依然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连同苏恪在内的九个敢死小分队队员,如今却只有他一个人逃出生天,准确地说,还不能够完全的称之为逃出生天,他现在还在山海关关城内呢,城内还有几千女真鞑子,要逃出生天,也不少那么容易的事!
苏恪甚至没办法回去查看一下其余八名敢死队队员的情况,在那样密集的炮击下,小三子他们能够捡回一条性命的可能性几乎微乎其微!苏恪也没法回去查看一下,那个女真鞑子头儿有没有被炮弹炸死,他只能远远地看上一眼炮弹爆炸后的场景。
程三儿、王老七、赵德柱、刘铁柱、钱阿大、孙长寿、陈得福、曾有钱……
苏恪在心底默念了一遍自己小分队中八个队友的名字,都是乡下贫苦人家的孩子,父母也大多都是目不识丁的乡下农户,起的名字也都十分的随意,寿啊福啊,柱子铁头什么样稀奇古怪的名字都有。但这些朴质无华的名字,却代表着他们父母最为殷切的期盼。
如今,这些带着父母殷切期盼的大好男儿,却将鲜血洒在了远离江南故乡几千里的辽东,苏恪甚至连替他们收尸,将他们的尸身运回故乡埋葬都做不到!
眼中噙着泪水,苏恪站直身体,挺胸抬头,双脚并拢,右手握拳,猛地一下砸在左胸口上,默默地朝着远处还冒着阵阵青烟的刚刚被大炮犁了一遍的街道,在心中默念道:“兄弟们,一路走好。总有一日,我一定会重新回到这里,风风光光地接你们回家!”
行了一个军礼后,苏恪再次凝望了一眼,这才转身,猫着腰,飞快地跑到了另外一处断墙后面,随后便消失在了残垣断壁之间。
城外海面上传来的炮击已经停歇了很久,城中女真旗兵才终于在莽古尔泰的指挥下,结成了有效的骑兵阵型,沿着关墙,冲到了海边,却只能远远地望着海面上游曳的十几条大船。船头上,高高飘扬的明黄色龙旗上,一个大大的“明”字若隐若现,迎风招展。
莽古尔泰双眼红赤,抓过描金画弓,抽出三支羽箭,搭在弦上,瞄准着招展的明国龙旗,一箭三矢,手一松,便射了出去。三支羽箭闪电一般划过长空,飞出了一百多步远,力竭之后,轻飘飘地落在了海面上,然后被涌起的浪花瞬间淹没。
水师行营的舰队远在十余里外的海面上,莽古尔泰即便是天神下凡,也绝不可能将箭射出那么远,他只是想要泄一下内心的不满而已。
接连射了十几支箭,直到箭壶已经空了,莽古尔泰将最后三支羽箭搭在箭弦上,正要射出,一名女真骑兵却惊慌失措地冲了过来,一边纵马狂奔,冲到莽古尔泰跟前,翻身下马,单膝跪地说道:“三贝勒,大阿哥重伤,性命垂危!”
莽古尔泰心中一惊,手上不由自主地一抖,“铮!~”的一声,弓弦应声断为两截。莽古尔泰心中火气,将手上装饰精美的描金画弓,猛地挥打在关墙墙上,“砰!~”的一声轻响,价值数百两银子的宝弓就断为了数截。
莽古尔泰将手上的描金画弓往地上一扔,一言不,翻身上马,拨转马头,便往前狂奔而去,紧随莽古尔泰的女真旗兵也慌忙上马,追了上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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