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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认路之类的说辞都是用来敷衍光逝的。殖民地确实改头换面了一番,但方向感一直挺不错的冰蝶仍然能找到回家的路——除非父母已经搬家。她家在这小镇的最北端,而光逝那混蛋在散步的时候一直朝着南走。还好殖民地不大,这破地方的车也没有大城市里的限速装置,一路狂踩油门就弥补了被光逝恶意浪费掉的时间。
越往小镇郊区行驶,公寓建筑就越少,农家风范的独立式建筑无法填满道路的两旁,东一座西一座的散步着。几乎是第一时间,冰蝶就看见了那座明明已经在记忆中变得模糊,却从来无法彻底散去的房子。说真的,这么多年过去,它似乎还变得更新了,还多出一个阁楼。院子的木篱笆刷上了崭新的白漆,草坪算不上多漂亮,但也有修建过的痕迹。自动浇灌机喷出的扇形水雾打湿了通往大门的石板路,活力未衰的阳光穿过那旋转的水帘,拉起几道淡薄的彩虹。
是这样的吗,她记忆中的家?这般宁静,如此拥有家的感觉。冰蝶出神地望向这座陌生的房子,不由怀疑是自己找错了路,直到她看见院子一侧桑越开来接他们的那辆商务车。
该死!你这蠢货,别忘了炸弹!冰蝶给了自己一耳光,心中才平息不久的诅咒重新翻涌。她跳下已经没了车门的车,以六十公里的时速冲过最后一个街区,跳过了院子的篱笆,轻松打破了她多年来平均每周都会念叨一次的决心:再也不回家。
还好这里人烟稀少,没人注意到冰蝶的入侵举动。她不敢在房子旁多逗留,抓紧时间来到车旁,不抱希望地试着拉了一下门把,竟然真给她拽开了。她暗自庆幸,鬼鬼祟祟地爬进副驾驶的位置,摸索了半天也没找到像是炸弹的东西。她想打电话问问光逝,不过这个念头没冒出来半秒就被掐灭了,她明智的意识到现在联系光逝除了挨一顿嘲讽外什么帮助都得不到。话说微型聚变炸弹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冰蝶的军械识别课程几乎都在睡觉,导致稍微偏门的武器她就认不出来。
顾名思义,既然是微型,那就应该很小,也许光逝那混球故意把它塞到什么地方了?不太可能是车外,那瘸子只要是用得上两条腿的行动就绝对瞒不过自己的眼睛。冰蝶决定在座位底部碰碰运气。她爬到第二排,刚把手探到椅子下就碰到了一个塑料袋一样的东西。难道就是这个?为了确认,冰蝶又仔细来回摸了摸她碰到的塑料袋。准确的说,那是个裹起来的塑料密封袋,用胶布绑在椅子下,软乎乎的。虽说也有凝胶炸弹之类的玩意儿,不过聚变炸弹的容器不可能那么随便。
为了保险起见,冰蝶还是决定把它撕下来检查一下,毕竟光逝这人挺不靠谱,嘴里十句话都难有一句真的。她轻松将密封袋取出,翻来覆去检查了一番,发现里面除了满当当塞着棕褐色的茸毛就没有其他东西了。这玩意儿不可能爆炸,一定是什么人藏在这里的,而且不是什么合法的东西。
冰蝶来不及展开下一轮搜索,外面就传来汽车刹车片的尖锐鸣响和砂石飞溅的声音,有什么人急不可耐地驱车闯进了院子。冰蝶急忙丢下密封袋,灵巧地翻过后排座椅靠背,滚落后备箱中躺好。
“给老子搜!”闯入私人领地的团伙老大喝道。
不要搜车,不要搜车,去其他地方玩去。冰蝶不虔诚的祈祷。正是因为她太不虔诚,商务车的车门立刻就被拽开了。
“在这里!”打头那人兴奋地叫喊。冰蝶以为自己被发现了,可那人根本没鸟她,而是抓起被她慌乱中扔下的塑料袋来回晃。
“我就知道!继续给我找!那混账东西敢偷第一包就一定还有第二包。”头目模样的人凶神恶煞地下令,“你!你!去房子里搜!”
冰蝶在后备箱中翻了个身,换了个姿势,准备从后窗瞧瞧外面的情况。她刚挪动了一下左腿,就碰到一个硬邦邦的金属物。冰蝶伸手想把它挪到一边,可刚碰到它,她就像触电般浑身一颤。
那玩意儿不是什么微型聚变炸弹,没什么技术含量,非常古老的Plastic-Explosive,但毋庸置疑,它是一枚连接了自制定时器的危险武器。定时器的电子显示板上只剩下一个两位数,啊,变成一位数了。等等,它跳动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为什么才过了一秒就跳了四个数字?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
冰蝶用尽全身力气跃起,撞破车辆后窗,飞向不远处的草丛。她还没按照规范战术动作手册上的要求摆好姿势,俗称C-four的炸弹就急不可耐地释放了隐藏在cyclotrimethylene-trinitramine中的能量。眨眼间,体积不小的商务车被高速冲击波开了瓢,飞射的碎片直接终结了最近的几个倒霉蛋的生命。稍微站得远一点的两人也难逃一死,冲击波和声波直接震碎了他们的内脏,把他们像破布娃娃一样吹飞。
院子里一时间火光冲天,草木尽毁,唯一的幸存者就是身体被强化到远超普通人的冰蝶。毫无疑问的是,如果刚才她没迅速跳出车,那她就是第一个被炸死的。血肉之躯终究难以和激烈的化学能抗衡。
开什么玩笑?光逝竟然不是在开玩笑?他真的差点就把自己炸死了?艹TMD!冰蝶再一次切身体会到了光逝的疯狂。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骂出声,耳鸣还未平复,精神又开始崩溃。那座庞大无比的电磁炮炮塔压顶的噩梦再次浮上记忆水面,加速了她的心跳。但那不一样,那次死亡体验是出于意外,而这次是有人怀着恶意将她置于有生命危险的境地。
“境界守卫的考核只有两种结果,通过,或者死。”这么残酷的话可不是光逝告诉冰蝶的,而是汐,“光逝曾经为了保证考核零死亡费尽心思……但你不一样,他不希望你成为需要别人来拯救的人。”
但是冰蝶感觉不到光逝对她的期待,他总是把一切都隐藏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