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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沉默了一小会儿,却没有给出回答:“先别管这些了。你到底搞明白我之前说的没有。”
“也许我还需要一点时间练习一下,如果你能不挺着胸翘着屁股在我面前飘来飘去,我就更能集中注意力啦。”光逝抱起双臂,稍微眯起眼睛,“有点难度,我是说,这实在是有点抽象。”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这样吧,我们来做点不那么抽象的事情吧。”冰蝶露出了坏笑,“我们来玩个小游戏怎么样。”
“这话听着耳熟。”
“是啊,你是应该觉得耳熟。”冰蝶说,“这个游戏的名字呢,你以后也会觉得耳熟,因为你经常和我玩:学会了就活命,学不会就死翘翘。那么,好运,师傅。”
她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充满了报复性,接着,她再次打了个响指。
世界崩溃了,与光逝脑内的记忆一起被无形的力量搅成碎片。他仍然趴在酒店走廊残骸的边缘,被他抓住的突起物越来越不闹靠。狂风呼啸,低温和有毒气体蚕食着光逝的生命,而漂浮在不远处的死灵鸟炮艇准备展现出仁慈,赏给光逝一个甜蜜的死亡。
不知为何,光逝嘴里残留着巧克力的味道,胃里也觉得暖暖的,十分舒服。不得不说,甜食和热量给了他继续转动大脑的能力。当然,也有可能是他的大脑在这恶劣环境影下已经开始对神经电流产生错误的解读了。
他死了定。光逝的大脑运行数圈后,依旧给出了这个答案,彩璃的部分和滢的部分也都这么表示。虽说彩璃和滢都是他自己,但姑且就把她们当成不同的声音吧。他不能死在这里,死在这里多无聊啊,一点也不符合他的人生规划。他还没环游宇宙,还没把宫夜完全拉入坑,还没看着妹妹出嫁,甚至还没杀过什么人!最关键的是,他不想死于被风吹死,憋死或者被名字都不知道的家伙从背后射死。
那就挑一个满意的死法吧。咬舌自尽?不,太蠢。割腕?他好像找不到什么能割腕的东西,而且那艘死灵鸟不像会给他死于失血的时间。摔死?这是个大气行星,没有通常意义的地表。用抛硬币来决定死法比较公平,可现在他似乎没办法去拿硬币,更没法抛。于是光逝在大脑内模拟左手和右手猜拳,但除了平局就是平局。
既然如此,他只能真的用左右手来猜拳了。想到这儿,光逝松开了手。
瞬间,他就被时速估计已经超过一千公里的风暴撞得向后狂飞,如同一个被本垒打的棒球。就在他放手的同时,死灵鸟炮艇火力全开,准备用密集的火力将他撕碎。但由于光逝先一步被风带走,那些五颜六色的能量体只是和他擦身而过,很遗憾没能造成任何伤害。
飞离走廊残骸后的光逝抱成一团,尽可能减小自己在风中的加速度。经过两秒惊心动魄的无助飞行,光逝一头撞进了一层光膜中。风暴被阻隔在外,氧气含量和温度趋于正常。他进入了预料之中的桃源乡,拥有防护罩的伟大风暴酒店机库区段。这不算完,光逝在扎进防护罩的时候已经有差不多四百公里的时速,以他现在的血肉之躯,撞上什么玩意儿就得粉身碎骨。不过他早已做好赌博的打算。
他集中精神,激活了原能。
就像在劳诺庄园里做过的那样,光逝的身体化作由强光勾勒出的模糊人形,硬生生地在空中打了个九十度弯,而后垂直坠向充满资本主义腐败气息的花园的水池,效果不亚于一枚高爆炮弹。水花四射,响动震天,人群或是尖叫或是呆望,这一切可以用另外一句话来概括:他成功了。跟着脑袋里那些一闪而过的荒谬念头,他真的在几乎必死的情况中活下来了。
成功,但代价惨重。强行转换量子形态对光逝的神经和内脏都造成了极大损伤,而坠入水池时的速度也没拿捏准确,两条腿的骨头估计都撕裂了。如果不是境界守卫的钢铁躯体,他早就交代了。
光逝花了点时间分辨上下左右,然后从水池里冒出头,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他现在彻底搞不清到底哪只脚才是这些天让他困扰的那只了,因为它们都一样疼得要命。他蜷着脚,坚持着向池边扑腾过去,把自己拖上岸。
“先生,您没事吧?”有胆子大的男性上前询问,他看样子并不知道发生在空间站另一头的爆炸。
光逝想开口讥讽他几句,但他刚一张嘴,黑红色的血就涌了出来。这就是总是说坏话的代价吗?他抓住男人的衣领,将对方拽向自己。“快跑。”他用细微的声音嘶吼,“恐怖袭击。”他希望男人至少能明白恐怖袭击的意思。
那家伙既然敢上前查看从“天”而降的光逝,自然也不会就这么轻易的逃跑,他完全意识不到发生了什么危机。
不过他很快意识到了。一团黑影和光逝一样扎入防护罩,坠向水池,引起了更可怕的后效。
待水浪略微平息,光逝看到一个高大的人影在池中央站起,黑红的动力装甲金属片反射出虚假的阳光。他的头顶,死灵鸟炮艇悬停于防护罩外,背对光逝,腹舱大开,另有两个着动力装甲的人吊在边沿处,似乎也要准备跳下。
该死的血刃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