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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熙摊开一张地形图,“是,萧如风是萧诲的次子。二十六年前,漠北的骑兵经常骚扰北境的边民,打草谷时还与边境的百姓发生冲突,死伤了近百人,还突然占领了边境的寰州、宇州、溯州、凉州等地。父皇下令分三路北伐,命枢密使天平军节度使曹彬为幽州道行营前军马步水陆都部署从西路进攻,命侍卫步军都指挥使右卫大将军田重进带领中路军,命宣徽背院使忠武军节度使萧诲为云、应、溯诸州行营马步落都部署,云州观察使****为副,挥兵东进。”
方晴依看着那张地形图,这样分三路进军合情合理,但是听说瑞兴五年的那场北伐西凌败了。
百里熙继续说道:“曹彬稳重,萧诲锋利,田重进英勇。出师大捷,中路军田重进在飞狐径外与漠北的翼州、康州守军碰上了,漠北的守军全军覆没。萧诲和韩正在寰州城下与漠北士兵激战,漠北溃不成军,当天寰州就被收回。西路军势如破竹,连战连捷,形势一片大好之际,西路军却出事了。身为沙场老将,坐拥八万精兵的曹彬竟然把粮到丢了!八万兵马,没有粮食,根本坚持不了几天,曹彬火速后退,退到了雄州。父皇得知消息后,急令曹彬更改路线,向东路军靠拢。曹彬帐下的骄兵悍将却拒不执行命令,他们觉得自己是主力,向东路军靠拢是奇耻大辱。”
见百里熙神情严肃,方晴依轻声问道:“曹彬向部下屈服了?”
“曹彬违抗皇命,出师凉州。漠北在曹彬后退时有了喘息之机,斡鲁朵骑兵已经快速集结赶赴凉州,目标就是西凌的西路军。千里奔袭的西路军面对以逸待劳的漠北精兵,初战即败。而后,曹彬带着少量亲信逃跑,军心全无。父皇得知主力崩溃,下令撤军保存实力。中路军毫不迟疑立即后退,东路军却出现了分歧我。东路军势如破竹已经连续收回了三州,此时后撤心有不甘。纵然再不甘,作为主将的萧诲还是要执行命令。然而监军王冼却坚持要把已经收回的寰州、宇州、溯州三地的居民南迁,而且要声势浩大的将西凌的子民抢回来。萧诲和****沉默,寰州城外是漠北兵团回去的必经之路,大张旗鼓的出兵只有死路一条。王冼极尽侮辱与激将,说萧诲和****不愿出兵是要叛变投降。韩王气愤难当,马上答应出战,因为上一次攻打漠北时****被俘,朝中已经有不少风言风语说****已经暗降漠北。为了以证清白,****只得出战,于是和萧诲约定让萧诲半夜在陈家谷两侧埋伏弓箭手接应。但是,萧诲从当天半夜一直等到次日午后,****一直不见踪影。”
书房内静悄悄的,方晴依明显感觉百里熙的神情中夹杂着悲愤和哀伤,“韩将军没有将漠北士兵引到陈家谷,而是去了别处?”
百里熙点头,“****一路向北,深入敌境,正好遇上了耶律斜轸。耶律斜轸佯装败退,一路将****引到了草原深处,这才开始围歼****。****发觉上当,只得边走边战想把耶律斜轸引到陈嫁谷,但是他已经偏离陈家谷太远,最后在石碣谷战死。萧诲在陈家谷等了一天一夜,未见****回来。萧诲要出兵营救****,遭到王冼的强烈反对,两人因为此事发生冲突。王冼监军王冼知道****必死无疑于是催促萧诲撤军,萧诲坚持又在陈家谷等了一天,最后无奈撤军。回到锦城,王冼害怕承担责任就上报父皇,萧诲嫉贤妒能残害忠良见死不救。耶律斜砍下****的首级传首边疆,羞辱西凌。父皇震怒,将萧诲连降三级,发配边疆,同时追封****为太尉兼大同节度使,对其五子加官进爵。”
耶律斜轸捉到老武安候时也是用同样的方法加以侮辱,方晴依默默的握住了百里熙的手,“韩将军英勇,萧将军……有监军胁制的主将总是有太多的无奈。”
“王冼的父亲不仅是当朝太傅,还是帝师,父皇对他一直很信任,所以并未怀疑他的奏折有假。萧诲和****并肩作战了很多年,失去同袍本就痛心再加上被人误解是贪功忘义见死不救的小人就更加悲愤,受此冤屈,萧诲这些年一直嗜酒度日,并勒令家人不准有出仕之心。”
“子都,让一国之君承认错误可不容易,此事不能操之过急。”
“所以,萧如风要在锦城住很长一段时间。”
“你是怎么解释军中突然多了一位萧将军的?”
“父皇还没过问,他如果问起来我就说从边民里招募来的。萧如风这次也算是报仇了,亲手斩杀了耶律斜轸的儿子耶律重元。”
房间里的氛围有些沉闷,方晴依摇摇百里熙的胳膊,“昨天白天你在补觉还没来得及告诉我你们是怎么打败述律太后的呢?”
百里熙捋了捋方晴依腮边的发丝,露出一丝微笑,“怎么像个孩子似的,喜欢听故事。晚上等我回来再讲给你听,我和百里昭、顾风约好了出去吃酒。”
“去吧去吧,只一点,别喝得烂醉如泥让人背回来!”
“夫人有令,为夫岂敢不从!”
“就知道耍花枪……”
进入末伏,秋老虎发威,天气尤为炎热,走回薰风池阁方晴依已经一身汗。
“孙妈妈,快让厨房做些红豆刨冰和梅子饮过来,这天气热得让人受不了。绿叶,喊世子过来歇一会儿。”
听见能吃刨冰,初心立即蹦了起来,“太好了!”
方晴依警告道:“小孩子脾胃柔,只能吃一点点。”
“娘,心儿保证只吃一点点!”
冰冰凉凉的刨冰下肚,配着从荷花池吹过来的丝丝微风,再加上房间四个角落的冰盆,好歹解了一丝暑气。
百里熙戌时初就回来了,方晴依正散着头发在窗前纳凉,阿绿正在帮她擦头发。
听见脚步声方晴依回头,“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啦?”
“嗯。”
方晴依疑惑的望着百里熙的背影,怎么一脸不快的样子。
百里熙沐浴后坐在桌边看书,没跟窗边的方晴依搭话。
方晴依摸摸头发干得差不多了,就挥手让丫鬟都退下。
“子都,谁惹你了,难不成是百里昭?”
百里熙的视线从书页移到方晴依脸上,盯着她看了半晌,冷冷道:“方晴依,百里奕逼宫那天你没有带一个暗卫只带了阿绿一个丫鬟?”要不是今天百里昭说起她的彪悍事迹,他又问了初一初二和暗卫,还不知道方晴依这么大胆这么不要命!
方晴依讪笑,“这个……子都,你听我说,百里奕身旁的暗卫是个高手,我要是带暗卫进宫没得引起百里奕的警觉。百里奕心思缜密,万一他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咱们就功亏一篑了,所以……”
百里熙低头,目光粘在书本上,并未理会方晴依。
方晴依叹息一声,坐回窗边,也捡起一本书。
一时之间,房间里静寂无声,偶尔有书页翻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