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合作(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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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自己花容失色得太难看,卿言十分勉强的笑了笑,捡起玉簪插入发髻,淡淡的开口:“有美相伴,纵是黄泉地狱,也如西方极乐逍遥自在,我何乐而不为呢!”

嘴里说着轻佻的话,心里却直打哆嗦,生怕气氛僵硬下来,卿言将自己说话的语气弄得和蓝臻一样,一个十足的登徒子形象,希望此时的剑拔弩张能有所缓和。

“说得不错。”蓝臻赞同的笑笑,“修到牡丹花下死,纵然做鬼也风流。”精致的脸上癫狂四溢,蓝臻又回到了那个拿风流当饭吃的南夏五皇子,象是把那颗刚刚塞进他嘴里的慢性毒药当成了糖果。

“坊间流传昭王殿下风流无双,小女子算是见识了。”卿言掩面轻笑,心里仍是紧张,如此镇静,这个蓝臻实在让人猜不透。

“彼此彼此,”蓝臻拾起地上的剑,目光细细的在剑锋上流转,“长公主一次大婚招双夫,且个个皆是绝色,风流之名怕是也该你我平分才是。”手指轻触一下剑锋,稍稍停顿了一会儿,中指在剑尖上运足真气重重一弹,承影剑立即发出鹤啸般的铮鸣。

“果然是好剑。”蓝臻握住剑柄,随手挽出一个剑花,托住卿言的下巴,剑尖直指她的喉咙,“宝剑配英雄,英雄配美人,倒是绝配。”说完,收回剑,噌的一声将它钉在车厢里。

卿言脸色骤变,不明所以的望着那把剑,欲伸手去拔,却被蓝臻抢先一步将它扔出窗外。

“你!”卿言怒视他,拨开窗帘想要去寻剑,突然耳边呼啸而过一长物,差点砸到她的脑袋,一细看原来是剑鞘也被蓝臻这个人妖扔了出去。

“蓝臻,你太过分了,这把剑是宁远的家传之物,你知不知道对他有多重要,你,你,你居然……”打又打不过,卿言气得只能紧握拳头,起身冲下马车去寻剑。

“站住!”蓝臻大喝,卿言充耳不闻。

猛然,腰身被一只壮硕的手臂环住,拉回,重重的撞在车厢内,卿言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

“沈卿言,一把破剑而已,值得你这般拼命,宁远这侧驸马看来不是一般的得宠啊!”蓝臻轻蔑地一瞥,目光深邃得让人有些不懂,转而又露出一丝邪恶的气息,笑得瘆人,“你越是紧张我越是要毁了它!”

“你个变态的死人妖!”卿言脱口而出也不择言,不管他能不能听懂,已经怒不可遏的骂上了。

“人妖?哈哈哈哈,”蓝臻大笑,“人就是人,妖就是妖,何以还能变成人妖?公主想法可真是异于常人!”

“怎么就不能是人妖了?像你这样,一张脸长得比女人还娇媚,却是十足的男儿身,不是人妖难不成还是仙子?”卿言斜睨他,随口乱答,心思仍旧在被扔出车外的承影剑上。

“多谢夸奖。”蓝臻不怒反笑,看得卿言一时不知下一句该说什么。

这哪是夸你,这是损你好不好!卿言后悔自己失言蹦出一些这个时空没有的流行词语,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把剑还我。”卿言不死心的开口。

“曹遇,剑。”还是用的敲窗棱那招,蓝臻从曹遇手里接过承影剑,将它完好无损的连同剑鞘一起递还给卿言,“好生保管着,再丢了,可就怨不得本王。”

未料到他突然又那么好说话,卿言正犹豫着,蓝臻已经带着讨打的口气开口了:“不用谢我,还给你是有条件的。”

就知道他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卿言刚刚还想着要道谢的心思立马烟消云散了,戒备地盯着这只狡猾的妖狐。

“若是想用剑来换解药,我看王爷要失望了。”卿言握着剑,紧贴着车壁,此时此刻,孰轻孰重,卿言亦分得清。

狭小的空间里,卿言这种程度的防备不过是个心理作用,蓝臻一靠近,她就像只刺猬一样炸起了毛。

一只修长的手伸了过来,卿言瞪大眼睛,看着它越过自己的头顶,停在发髻上,然后轻轻一抽头上的玉簪,卿言满头的青丝便倾泻下来。

“你,干嘛?”卿言心颤。这并不是要伤害她的动作,却是让人匪夷所思。

蓝臻没有回答,而是从怀里掏出一根木簪递给她:

“绾上。”

力量悬殊,而对这些没有威胁的要求,卿言觉得还是不要惹怒他的好,于是接过木簪,一边绾发一边问:“说吧,条件是什么?”

“你很爱他,对吧?”蓝臻答非所问的声音响起,语气上的表达似乎不像是让人回答,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谁?”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让卿言一时没反应过来。

“除了你那侧驸马你还爱别人吗?”蓝臻有些不满,听得出情绪在声音上的波动,隐隐不明。

“这好像与你无关。”如此近距离的打听别人的隐私是不是太过分了,不过,人在屋檐下,为了不再得罪这尊大神,卿言还是忍住了没有发作。

“从未见过一个公主能为自己的驸马做到这种地步,”卿言这不合作的回答似乎并没有对蓝臻产生多大的影响,他仍旧自顾自地说,“不仅以身犯险,就连他的心爱之物也不遗余力的想保护妥贴,你的身份其实不用这样做宁家军也会对你死心塌地,何必呢?”

“你也说了我爱他,所以我心甘情愿,这与宁家军并无关系。”卿言轻声回应,不懂他为何突然说起这个。

“并无关系?”蓝臻笑笑,显出一丝轻蔑与不屑,“你可是储君,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宁家军在朝中的地位有多重要。”他似乎想极力证实什么,却又害怕这证实的结果非他所愿。

“我若不是储君,宁远也无须为我出征,别老提醒我这该死的身份。”卿言脑子里闪过晋王的阴戾。

蓝臻的嘴角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戏谑道:“多少人羡慕不来的身份你还不乐意。”

“人各有志,卿言一介小女子而已,哪能比得上王爷的鸿鹄之志。”低头理了理揉皱的裙摆,卿言接着说,“所以,我的这个身份对王爷来说才是很重要,王爷可要好好把握这次合作的机会。”宁远的身家性命都系在这个阴晴不定的昭王身上,与这种人只有利益相关其他免谈,卿言心里十分清楚。

人各有志?蓝臻轻哼一声,掀开窗帘示意停车,接着纵身跳下,身后却留下一句话让卿言毛骨悚然,“既然公主如此情深,本王倒要看看为了那侧驸马你能做到何种程度。”

“变态,果然是个大变态。”卿言轻声低咒他,哼,我俩情比金坚,你就放马过来吧!将头甩过去决定漠视他的挑衅,这个蓝臻真是太变态了。

从车上下来,蓝臻翻身上了玄玉,这匹优良的坐骑跟随他多年,自是了解主人的心思,贴着车窗处与马车并行,让他能将车内这个小女子的动作都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