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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真村时,他正在摆满昆虫类标本的店里仔细地观察着各类昆虫标本,那些昆虫标本有的像画作一样被封存在玻璃框中,成对成对地挂在墙上被展示;有的用形状不一、大小不同的玻璃管密封着,放在一排又一排的木质架子上;还有的甚至是用树脂整个包裹了起来,被摆放在店门前的玻璃橱柜中。
这些昆虫栩栩如生,仿佛只是在静静的沉睡着,做一场哪怕成千上万年的岁月也不足以叫它们醒来的梦境。
我不怎么懂标本,不过只从外行人的角度来看,店里标本无疑都是一件件赏心悦目的艺术品,即使是讨厌虫子的人说不定也能驻足在前,细细观察它们那仿佛犹带生机的躯壳,从中体会到它们也是大自然的一部分。
真村沉迷于昆虫的标本中,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而店主人是个四五十岁的男性,脸上的皱纹不多,看起来很和蔼。他看到我进来时就朝着我微笑颔首,然后继续去完成自己的工作,把各式各样的标本挂在恰当的位置,使得店内逐渐变得琳琅满目起来。
我在朝他点头致意后,就静悄悄地走到真村身旁,轻拍他的肩膀,并呼唤他:“真村。”
真村的肩膀颤动了一下,显然被吓了一跳。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转过身轻瞪了我一眼,又用目光在四处打量起来,脸露疑惑:“折,怎么就只有你一个,美嘉和纱呢。”
“她们两个还没回来,我怀疑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所以想喊你一起去找她们。”
我向他说明了原因,他也变得紧张了起来:“那我们快点去找她们吧。”
随后我们就离开了这家店,从西边立有白虎的拱门下离开了市集区。那一座冰雕的白虎慵懒的匍匐在拱门上,长长的尾巴像藤蔓般缠绕在拱门上,而缠绕着的位置刻意的加上了许多冰裂般的纹路,凸显出其力量的强大,让人心生畏惧。
再往前走一段距离,就看到将活动范围分隔开来的厚实冰墙,在冰墙上有着可以供人行走的道路。我们绕墙而走,不一会就找到用以上下冰墙的冰雪台阶,从这台阶就可以登上冰墙的顶端,然后再从另一边的台阶下去。这样的话,即使不通过四个方向的大门也可以离开雪祭的活动区域。
大体来说,环绕着整个雪祭范围的冰墙简直就像一堵城墙。但稍微有些不同的是,冰墙的两端有着上下的楼梯而已,作为城墙可以说毫无防御机能。
我和真村登上了足有五公尺高的冰墙,眺望远方,然后就不走了。因为就在不远处,纱和美嘉朝着这边走过来,美嘉垂头丧气的低着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而旁边的纱则轻拍着她的背,似乎在安慰她。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些什么事。
“折,真村。你们怎么在这啊?”
两个女孩登上冰墙时才发现了我们,美嘉立刻恢复了些精神,而纱则歉意地低下头:“折,真村……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
“你们去了那么久,一声招呼也不打,多让人担心。纱已经道歉了,至于你……看来你还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呢。”
我睨着眼睛看着美嘉,看得她心虚地转过头,胡扯起来:“我们是女孩子啦,时间肯定要长一些的,哪像你们男孩子一样简单。更何况又没叫你们等着,你们先看表演就……。”
她转移话题的方式太过于拙劣,于是我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她的话,紧盯着她:“你怂恿纱做了些什么吧?”
“你怎么……!”
美嘉几乎是惊叫了起来,不过她很快反应了过来,把后面的“知道”吞了回去。但都这样了,还有什么用?
“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了?”
我用不善的眼神看着她,她知道隐瞒不了,扁了扁嘴张开口打算说,却是一旁的纱先说了:“其实也不怪美嘉,刚才我们去完盥洗室,就看见有个大人带着两头像人一样走路的大老鼠往茅轮之乡走去,美嘉就说那是化鼠。所以我们就决定跟上去看看,跟到息栖鸟居附近就被发现了,然后那个大人就把我们两个都训斥了一通。”
“化鼠……”
心脏跳快了几下,我默念着这个新的名词,心中的不安感越发浓重。身旁的真村在听到化鼠时就想说什么,不过我轻拍他的肩膀,递了个“保密”的眼神,于是他就陷入了沉默。
“是啊,就是化鼠哦。折,真村,你们两个都没见到过吧?其中一只的脸真的就像是老鼠那样,虽然没有毛就对了,看起来很丑陋的样子。还有一只看起来不像老鼠,倒有些像是狼脸的样子,个子很高大,是个大块头。”
在纱说出了真相后,美嘉也破罐子破摔了,她炫耀似地比划起来,像是看到的是最稀有的钻石般。
“哦?它们有没有什么更显眼的特征,比如伤疤什么的,走路又是什么样子的?”
我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真村,一边不动声色的装成很感兴趣的样子,试图从美嘉的口中套出更多的信息。
“伤疤?这个我们怎么看得到啊?它们身上都披着绿色的斗篷,就算是脸都还是我们被发现时意外看到的。对了,说起来……”
她说着,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停了下来,歪着头思考了一会,然后“嗯嗯”的点着头:“你不说我还没注意到,说起来那头看起来很丑陋的化鼠走路很不正常呢,一摆一摆,像是随时会摔倒一样。当时我还以为化鼠走路就是那个样子呢,不过旁边那头好像又挺正常的。现在想想,那头又矮又丑的化鼠的腿应该是受伤了吧?”
美嘉的话使得真村的身体猛地一颤,如果不是我的手还按在他的肩膀上,说不定他就会惊呼起来。在听了美嘉的话后,我的心中也是阴霾一片,连续听闻化鼠的名字,且都与坏事关联到了一切,这使得我内心中对化鼠的观感变得无比恶劣,甚至可以说是厌恶起来。
必须做出决定了。
我在心中叹息着,本身化鼠的出现就已经是罕见的事情,再加上腿部受伤这一特征,那头化鼠的身份已经可以说是八九不离十了。现在我所能做出的选择只有两个,要么任由事情就这么下去,期盼真村跑出八丁标的事情不要暴露;要么提前抹除真村的相关记忆,并做好应对的方案。
(选项1:暂且观望。)
(选项2:抹除记忆。)
只能提前抹除掉真村的相关记忆了。
我在心中做出了决定,又对化鼠越发厌烦起来。如果可以,我更想让那两头化鼠忘掉关于真村的记忆,而不是我必须抹除真村的记忆才能保证我们两人的安全。
做出了决定后,我回过神,用歉意的目光瞥向真村,却发现无论是真村还是美嘉,又或者纱都用一种既害怕又恐惧的目光看着我,就好像看着特别可怕的东西一眼。真村的身体甚至瑟瑟发抖着,细微的颤抖通过我按在他肩膀上的手臂传导了过来。
“怎么了?大家都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疑惑不解,伸手摸着脸,难道在刚才思考的时候我的脸上掉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吗?
“折……你,你刚才的表情……好可怕。不对……刚才我觉得你的脸就像冒了火一样,简直就像怪物一样!”
美嘉捂着嘴,她似乎在强忍着不因为害怕而尖叫或是哭出声,脚步却轻轻地往后挪了一些。纱则闭上眼睛,嘴唇蠕动了几下,默念了些什么,然后睁开眼睛时脸上就恢复了平静。她抬着头看着我,轻咬着唇,满脸认真与严肃:“折,刚才你的那种表情我一点都不喜欢,很讨厌的感觉。”
“我的……表情?等一下,你们让我好好想想。”
她们的话使我大脑有些混乱,难道我在刚才真的流露出那么可怕的表情吗?按道理来说,单纯的表情也不可能造成她们的这种反应,而且美嘉还说我的脸就像冒了火一样?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真村,你也觉得我刚才的表情很可怕吗?”
在思考了一会,我终于有了点头绪,为了印证这一想法,我看向了真村。过了几十秒,他颤抖的身体已经平复下来,正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我。当听到我的询问,他吞吞吐吐的开口:“刚才……你……你整个人就像烧起来了一样,我感觉被你搭着的肩膀都要着火了。表情……你在笑,但是是那种很可怕的笑容,身旁好像有血液在流淌。我一看到脑子里就变得空白了,晕晕的,想动都动不了。”
“这样啊。”
我闭上了眼睛,终于可以确定,他所描述了的那种景象,绝非只是我单纯的一个表情就可能造成的效果,而是在我内心中对化鼠产生恶意时,愤怒的情绪无意思地向外泄露,以思维干涉的能力为渠道,向周围宣泄了自己内心中的怒火与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