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花心之徒(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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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柯南长舒一口气,原来不是做奥数题,这个,这个数学,是季柯南的弱项,万一要做奥数题,做不到那是多么丢脸啊!还好是画画,这个随便画,季柯南有一点绘画的基本功,这个勾图还不算难事。

接着柯南开始勾画,他一边勾画,一边听张楠说她自己的故事。

张楠说:“我爸爸是南下人员。那一年刘邓大军挺进大西南,他也在其中。占领归州后不久,他就在归州遇到了我妈。他们就在这里结了婚,生了我们姊妹几个。我爸爸喜欢这里的山水,更喜欢我妈。也就舍不得离开这里,舍不得离开我妈,他们就在此地定居,年轻的时候,逢年过节还回家看看,等老家的爷爷奶奶都去世之后,也就很少回家了。现在我爸爸在归州也有一大家子人,照顾孙子孙女外甥和外甥女都忙不过来,对老家的思念只有在梦里了,这里才是他的家。”

柯南已经把轮廓描绘好了,剩下的填色就让妞妞来做。妞妞很听话地拿出色彩笔,认真地填充颜色来。小姑娘对颜色很敏感,该上什么色,一看就会,京都门的房顶是黄色的,柱子是红色的,灯笼是红色的,广场上的鲜艳的旗帜和亮银灰色的旗杆,小家伙都填对了,蓝天白云的颜色更不用提了。

柯南一边指导着妞妞填色,一边听着张楠说话。

“这么说,你父亲肯定杀敌无数立过大功的吧?”沈静问。

“我是老幺,上面有哥哥姐姐,父亲最疼我,他经常说他在战场上杀敌的故事,家里也有不少他获得的军功章。”张楠说。

“那你父亲杀敌时,如果遇到敌人是他的兄弟怎么办?”沈静紧接着问,一脸的严肃。

张楠低了头,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张楠说:“父亲曾说过,他最大的遗恨就是曾杀了原来的战友。”

“那是怎么回事呢?”沈静问,惊讶得张开嘴。

“我爸爸小时候家里穷,没有吃的。给地主放羊,羊被狼咬死了一只,怕地主发现,要他赔,他就跑了,听说去打仗就有吃的,就跑去参加队伍。谁知道竟然当上了,还没杀死过一个日本人,日本就宣布投降了。然后是和自己国家的人打仗。幸运的是,他没有牺牲,反倒立了功,成为人民功臣,也得到了不少的荣誉。”张楠说。

妞妞快填好了颜色,拿过来给她妈妈看看,张楠看了,点了点头,说:“不错。”然后,张楠让妞妞一个人玩。

“我爸爸和我妈妈关系很好,很恩爱。没想到,到我成家之后,我倒遇到了婚姻的问题。”张楠继续说。

说到这里,沈静来了兴趣,仿佛这是女孩子最感兴趣的话题。

“你和你的老公有什么问题吗?”沈静追问道。

张楠听沈静这么问,心里难受,鼻子一酸,流下了眼泪,她说:“我们才结婚的时候,丈夫还是一般的办公室科员,就是一般的办事员,他对我挺好的,恩恩爱爱的,还是我期待的婚姻的样子。谁知道,自从丈夫升职之后,外面的应酬一多,他就经常回来的很晚了,我还能容忍,毕竟为了工作,牺牲与家人在一起的时间,关心我,爱护孩子做得不到位,我能理解,有一天,我在街上遇到我的中学同学,她告诉我说‘小心你的老公梅开二度花开两支’,我只是笑笑而已,没当回事。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里,我上街坐在车里,透过车窗我看到我的丈夫搂着一个女孩子,我以为看花了眼,也就算了。谁知道,有一天,我出差回来,打开家里的房门,看到了我不该看到的一幕之后,我算彻底崩溃了。当时,我的丈夫没有电影电视里那些做错了事的男人那样,痛哭流涕地求我原谅,反而悠闲地抽起了烟,若无其事地穿好衣服,跟没事人儿一样,我算心灰意冷了,丈夫已经打算放弃这段婚姻,根本没有想挽救这个家庭、这段婚姻的意思。”

“你老公真不是个东西,他怎么能这样呢?真是个花花公子,让人不齿,给家族脸上抹黑。怎么有脸在外头混?不如一头扎进长江死了算了。”沈静恨恨地说道,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呢!”张楠伤心地哭了,她女儿见状立刻停止了填涂,定睛看了看她妈妈的状态。若有所思。

没过多久,柯南再看着妞妞,小丫头懂事地从书包里拿出妈妈给她准备的纸巾,来帮她妈妈擦拭眼泪,小嘴里说:“别哭,别哭,爸爸不爱你,我爱你;爸爸不要你,我要你。”

张楠把妞妞抱得紧紧的,更加大声地哭起来。沈静想要劝止,柯南摆了摆手,沈静就呆坐一旁,不知如何是好。柯南心想,女人都是水做的,精确地说,女人都是泪水做的,她想哭,就让她哭吧,哭出来,心里会好受点,不哭出声,反而憋得更难受。

果然,张楠哭了好一会儿,柯南听她的声音小了一些,就轻声问道:“后来怎么样?”

张楠一边抽噎,一边说:“现在还没离婚。公婆出面,训斥了我丈夫,丈夫有所收敛,没有和那女人来往了。最近一段时间,好像又有一些反复故态复萌,又犯**病。我看,我俩的婚姻已经走到了尽头。没有办法再恢复到从前那样子,我总觉得他已经脏了,没办法洗干净,心里的阴影,无法消散。”

柯南说:“我看不见得。男人的心理我清楚,男人即便在外头包养‘二奶’,家里的大奶奶仍不会放弃,还要保持关系,这是我国历史传统造成的,也就是妻妾制度的影响。让他在外头找人,只要你给他时间,让他自己悔改,不要走极端,不要太逼他,给他时间缓冲,我看,不用多久,自然就有结果。走回头路的男人多的是,有的人不承认,心里想回头,回头一看,已经没有退路,原因是后路让妻子挖断了,挖成了万丈深渊,无法回头。”

张楠抬起头,看着柯南,又看看沈静,眼睛里有一汪水,亮晶晶的,她问:“真的吗?”

沈静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可能柯南知道,他是男人,原来,男人都是花心的,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男人真坏!”

“不包括我。我可是正人君子。像柳下惠那样的人。”柯南笑了笑说。

“柳下惠那样的人早死绝了,现在哪里有?往往说自己是好人的人不是好人。好人从来不说自己是好人,倒是坏蛋才说自己是好人。你敢说,你心里从来没想过作恶吗?你敢不敢说?说!”沈静说。

季柯南白了她一眼,不说话了。

张楠笑了,她说:“我看季先生不是坏蛋。要不然,我也不会来找你们诉苦啊。你瞧,我有多狼狈,说到动情处,我就不能控制自己了,不好意思啊。”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没什么。你肯对我们说这些,证明你没把我们当外人,而是当我们是好朋友了。”柯南说。

“是啊。希望我们常来常往,做个好朋友。我们初到归州县,人生地不熟的,也喜欢交到知心朋友。”沈静说。

正说话间,有人在用力地打着门,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喊着:“开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