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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溪最终还是上了余崇的马。
两人都恪守着男女大防,一前一后坐在马背上,但中间用几本旧书隔着,避免两人过多的触碰。
这一路走得他们是怨天叫苦。
江晚渔和祁屹这边则不同,两人粘得极紧,就差没融为一体。
她好几次想要与他拉开些距离,都被他以‘骑马就该如此’的理由,重新贴近。
或许是周身他的气息太盛,亦或者是他的侵略性太强。
呼啸的风吹过耳旁时,她只能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
不知过了多久,她柔声开口:“大人——”
她的声音极细,本以为会被风声淹没,可还是入了祁屹的耳里。
似乎是因为后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就算是如蚊蝇般的呢喃,仍会被他听了去。
祁屹低下头,下巴抵在她头顶,“何事?”
低沉的声音从他胸膛传至她的身体里,这样一听,竟出奇地有些温柔。
她的耳根微不可查地红了些,“方才的事,奴婢可以解释。”
他冷哼一声,“解释你为何与外男近密,还是何时一奴服侍二主?”
“不、不是的!”她急得扭回头,额头一下子撞到了他的唇上。
好在她戴着帽兜。
可帽兜上都是狐狸毛,祁屹吃了一嘴。
“再不坐好,我把你扔下去!”
又是和上次一样的警告。
见他面上多有冷厉,她只好默默转了回去。
像是担心她再乱动,祁屹干脆空出一只手来禁锢住她的软腰,一只手抓着缰绳。
一路上,她是动也不敢动,下马时,身子僵得差些动弹不得。
听着一声声高亢的‘祁大人’,她能感觉到,兵马司的御卫都对他很是敬重。
不仅仅是迫于北城指挥使这个官职,更是对他这个人。
北城御卫素来闲散,小事不做,大事做不了。
有些御卫还仗着官职欺压过百姓,在都城里,名声最不好的便是北城御卫。
可祁屹才上任没多久,就把他们训得有模有样。
兵马司里的御卫没人敢躲懒、玩忽职守,甚至很像样地练起了兵器。
他……果然很厉害。
江晚渔望着他宽厚的肩膀,微微失了神。
他越发像个大人了。
随他进了主司间,余崇随后将针线送了过来。
“大人可否将玄衣脱下,奴婢好帮大人缝上盘扣。”
“你想冷死我?”
剑眉忽而一蹙,他又道:“不过一枚盘扣,过来直接缝!”
一眨眼,他已坐在长案后,似在等着她。
她也不磨蹭,拿起针线,站到他身前。
“大人,奴婢多有得罪了。”
说完,她捏住盘扣,固定在他胸膛上,小心翼翼地缝补。
她不是第一次碰到他胸口了。
可每次触碰,她都会因为他胸前紧实的胸肌而感到惊诧。
二哥哥虽也练武,但肌腹远比祁屹要薄。
从前那个瘦得只剩骨头的少年,究竟是如何操练,才练成的这一身本领和筋肉。
想到这,她竟没规矩地在他胸前按了一下。
玉指轻轻带,刚硬躯壳中的魂都要被她带走一缕。
祁屹呼吸一窒,抬手扣住她的手腕。
“放肆!在兵马司也敢勾引我?”
这种情况,怎么解释都像是在找借口。
她干脆沉默不语。
这反倒让祁屹更窝火。
他眸底一沉,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泄愤似的掐了下她的腰侧。
力度不大。
但江晚渔的腰极为敏感,这一掐,痒得她又往他怀中钻。
她站着,祁屹坐着,没规没矩的一钻,他的脸一下子全都埋进了她胸前。
这个姿势实在太过暧昧,她下意识撑住他的胸口想要逃,祁屹收紧手臂,她不仅没法儿抽离,还与他贴得更紧了。
最令她难为情的是,他的脸仍是没离开她的胸前。
刚想求他松手,他的声音闷闷传来,把她要说的话堵了回去。
“若非我明日要出兵,今夜定不让你好过!”
“大人要出兵?是何处起了战乱?要去多久?”
她脱口而出的三个问题。
祁屹稍稍一怔。
她这是担心他,舍不得他?
不,不可能。
昨日在尚书府,他清清楚楚听到她说,她对他只有恩情,只想报恩。
不曾心悦过他。
为了不让李瑀衍误会,她极力撇清与他的关系,他们之间只有恩情可言。
这点其实他早就知道了,可亲耳听到她说出,他的心脏还是不可控地抽痛起来。
痛到呼吸不畅,他也不敢像前次那样破门而入,只因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怒火,不小心再伤着她。
她不能再伤到分毫了。
所以,他只能像只见不得人的过街老鼠,躲到一旁。
他当时想,他要是李瑀衍该多好。
可眼下他却不这么想了。
太子受人控制,困于宫墙之中,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拯救不了,实乃废物。
虽说她落红那夜给的不是他,爬上他的床亦是利用他,但她现在完全属于他,即便她心不在他身上,拥有身子也足够了。
应是……足够了。
“大人、大人?”江晚渔见他沉默许久,不禁唤了他几声。
祁屹回过神来,“没有战乱,是剿匪,归期未知,一月半月均有可能。”
“剿匪?”
莫不是许鸣裕去的那个青吉州?
可那边什么消息也没传过来,祁屹前几日所说,到底是真是假?
“大人,没有朝廷的命令,可以随意离都去剿匪么?”
“你问过余崇了?”
“大人怎知奴婢问的是余副领,而非松副领呢?”
祁屹掀眸,甩给她一记冷眼,懒得回答她这个问题。
“谁说我没有朝廷的命令?那位很快就要派宫人传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