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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左龙翼卫和许鸣裕后,祁屹带着江晚渔回到了马车里。
马车离开城郊,半道上,他让骑奴改了条道。
“阿卓,先去马口前街的成衣铺一趟,再回府。”
“是,大人。”
江晚渔从祁屹嘴里听到成衣铺这三个字时,脸色骤白,唇角也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
这三个字,对于江晚渔来说,是噩梦的存在。
她不想去,不敢去。
祁屹察觉到她的异样,却不知是何原因,只当她是瞧见了左龙翼卫的那些血,被吓得不轻。
“胆小怕事,这点血就能把你吓成这样?面青唇白的,娇气。”
江晚渔早就不会因为见血而受惊吓,她已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那些血腥的场面,她见得太多了。
可一想到那日滚到桌脚边的眼球,她胃中止不住地一阵翻滚。
但她自然是不愿跟他解释的,“奴婢没用,不及大人耐力的一成,但奴婢仅是下人,大人是骁勇的将军,奴婢怎配与大人混为一谈?求大人不要嫌弃奴婢。”
她摆出一副柔弱无辜的姿态,声音也软软的,真是像极了勾栏瓦肆里那些邀宠的伎子。
“你从何处学的?”
“奴婢不知大人何意。”
“魅惑撩人的狐媚作派。”
“奴婢起初爬上大人的床时,不就是用的这些手段么?这便是奴婢的本性,无师自通,往后奴婢会更努力服侍大人。”
祁屹眸中的讥嘲意味明显。
但他嘲的不是她的狐媚作派,而是她太看得起自己了。
就她那晚勾引人的招数,跟具死尸没有任何区别,兴许死尸比她还要灵活。
他之所以会碰她,仅仅是因为……
罢了,原因已不重要。
只是那晚他要了她之后,便后悔了。
听那些将她押送过来的衙役说,她是唯一一个在押送途中没被糟蹋的军奴,有人豁出了命保她。
具体是何人,他不得而知。
她的小聪明耍得不错,进来第一日就装晕躲过去,第二日便爬上他的床。
他以为她尚是清白之身,本想着那夜之后,将她偷偷安置起来,等自己位居高位,再大大方方接进自己的府中。
他恨过她,但能做她第一个男人,那些幼稚的恨,他能瞬间忘记。
可那晚,她没有落红。
没有落红!
在爬上他的床之前,她已经被其他人碰过了。
既不是押送的衙役,又不是军营的将士,那就只有一个人——
李瑀衍。
所以那日,他看到李瑀衍抱着她,差些就要疯掉。
若不是念及李瑀衍是太子,他手中又要多了一条人命。
思及此,祁屹心中烦闷不已。
抬眸望向江晚渔那张柔情媚态的脸,火气更甚。
正当他无处撒气时,马车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