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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当面被戳穿,江晚渔原本苍白的脸蛋,又白了几度。
但她眼神却是坚定,“贱奴早已是将军的人,不敢有二心,昨日给将军抓药,本想径直回府,不料路上撞到一人,起了冲突,这才引来了尚书府大小姐的不满,贱奴未曾想过刻意接近尚书府,更不会向凌家求救。”
“哦?”
祁屹挑起眉,不信她说的话。
她竖起三根手指,“贱奴今后生是将军之人,死亦将军之鬼,只要将军不丢弃,贱奴余生愿为将军当牛做马!”
她已经没得选择,跟在祁屹身边,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可能。
即便眼前这个无情狠戾之人,早已不是她认识的那个阿屹哥哥。
可她想活下去,想保住江家血脉,想诺行父亲的遗愿,现在只能仰仗祁屹而活。
她要讨好他,依附他。
江晚渔本就生得明艳勾人,尤是那双杏眸,侵染水色时,总是让人几欲沉醉。
祁屹望着她的双眸,有片刻失神,但很快便回过神来,“我最后问你一次,要不要这个机会。”
他深色的眼瞳森森冷冷,藏着漫无边际的凉薄。
江晚渔这次却没被他吓到,她跪步上前,眼神坚毅。
“奴婢不要这个机会!”
她双手交叠,轻轻搭上他的膝头,声音柔媚,“奴婢只愿跟随将军,服侍将军左右。”
软若无骨的触感,叫他的喉头滚了几下。
真会勾引人。
他收起目光,一把揪起她的衣后领,用力向上提,将她带起。
许是动作过于粗鲁,江晚渔连咳了好几声。
“回去穿好衣裳和鞋,病恹恹的,也不知道是谁照顾谁。”
“是。”
回到房里,她有些懵了。
被押送西北后,她只有一件勉强能御寒的袄子,昨日被那几个护院撕破,现在也没法儿穿。
除了身上这件单薄的里衣,这府里上下,没有多余的一件衣裳。
江晚渔想不出别的法子,又回到祁屹跟前,“将、将军,奴婢没有衣服可以穿……”
祁屹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剑眉拧了下,解下自己身上的金红羽缎战氅,丢给她。
他这一脱,身上也只有窄袖骑装,再无御寒之物。
她刚想开口拒绝,祁屹却不耐烦道:“能披其他男人的外袍,到我这却不行?嫌我的战氅脏?”
江晚渔连忙解释,“奴婢身子贱,受了寒害病无所谓,但将军身子矜贵,身上岂能无御寒之物?”
“叫你穿就穿,废话怎么这么多!”
她不敢再拒绝,怕祁屹会动手打人。
祁屹的战氅宽宽大大,刚披上,她就被一股暖意裹挟住,随之而来的是他身上淡淡的黑雪松香气。
江晚渔忍不住嗅了嗅战氅。
他身上怎么会有黑雪松的香气呢?
在记忆中,年少时的祁屹分明是带着淡淡的烟火味,不像如今这般冷冽。
“怎么,难闻?”祁屹察觉到她的动作。
她摇摇头,“好闻,只是不知将军身上为何会有黑雪松的味道?”
祁屹见她好好穿上了他的战氅,心情转好,“杀的人多了,血腥味总是让我兴奋,只能用这股味道掩盖,用久了,便成了习惯。”
江晚渔微微敛息,她听到了什么?
他说血腥味让他兴奋……
实在是闻之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