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劝人是门技术活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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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和萧四老爷都吓了一跳。紫幽阁

小的胡闹任性也就罢了,如今劝劝说不定就劝回去了!

怎么老的也跟着胡闹起来?

这一老一少折腾起来,事情岂不是全被他们折腾遭了?再无回转的余地了?

“爹爹,您刚从江州回来,还没好好歇歇,我送您回家好生休息一番,再来……”萧四老爷连忙起身。

萧谆一把推开儿子的手,“你一边儿去!我没老糊涂!”

萧玉琢垂眸思量,她身边上至阿娘,下至仆婢,没有一个支持她和离的。

只有南平公主支持,不过她的支持,也可忽略不计了。

如今突然冒出这么强有力的支持者来,还真叫人意外。

且祖父说的很有道理,没有律例支持,景延年说不认账就不认了。让他写放妻书,他们和离才是最稳妥的!

就算是将来孩子生下来,那也得跟着她姓萧!

“玉玉觉得呢?你不必怕,你若心意已决,只管说出来!”萧谆说道。

萧玉琢连忙道:“祖父,我确实已经想清楚,与其苟且过活,不如一拍两散!只是怕他不肯写放妻书给我,我也是无奈才有了休夫一举。”

“不怕,他不给,我替你要!”萧谆拍板道。

长公主和萧四老爷脸色唰就变了。

“爹,你……”长公主霍然起身,瞪着萧谆就要发飙,看她的样子,若不是有萧四老爷连连向她作揖,只怕要指着鼻子骂萧谆老糊涂。

萧谆不慌不忙眯眼一笑,“来人呀,去请景将军来!”

“慢着!”长公主厉声喝道,“爹爹凭什么这么做?!”

萧谆乐呵呵看她,“凭我是她祖父,见不得我萧家的女儿受此委屈。”

长公主被他气的笑出来,“她爹娘还在这里站着,她受什么委屈了?”

“她爹娘不心疼他,自然有老家伙心疼。”萧谆冲萧玉琢招手,“玉玉,来坐到祖父身边来。”

萧玉琢连忙凑到萧谆身边坐下,冲长公主和萧四老爷嘿嘿一笑,挽住萧谆的胳膊,得意洋洋。

长公主四下看去,似乎想要找她的鞭子。

“嘉荣。息怒,好好跟父亲和孩子说。”萧四老爷连忙揽着她的肩头,抚着她的背,安抚她道。

长公主咬牙切齿,狠狠瞪着萧玉琢,好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玉玉已经怀了景延年的孩子了!”

屋里霎时一静。

“说好了不说的!”萧玉琢瞪眼。

萧谆却抬手慈爱的摸摸她的头,“玉玉不着急。”

萧玉琢撇嘴。

萧谆慢慢悠悠开口道:“我萧家养不起一个孩子么?”

长公主闻言,抬脚踹翻了面前案几,抬手指着萧玉琢,话音却是冲萧谆,“好,就护着她吧!就这么骄纵她!我看能骄纵出个什么结果来!”

长公主气的拂袖而去。

萧四老爷站着,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去劝劝她。”萧谆开口。

夫妻两个一出门。萧谆扭脸就吩咐道:“去请景延年来!”

“回禀老太爷,”小厮在厅堂外头拱手说道,“景将军被圣上禁足在府,明日才满了期限。”

萧谆看了萧玉琢一眼,笑眯眯问,“执意和离?不会后悔?”

萧玉琢小鸡啄米似得点头。

萧谆朝外,扬声说道:“告诉他,寿昌郡主怀了他的孩子,律法之外,尚有人情在。圣上知道来龙去脉,不会怪罪他的。”

萧玉琢瞪眼,“祖父怎么能告诉他呢?”

“孩子是不是要生下来?”萧谆认真问道。

萧玉琢点头,“是要生,可我自己能养,不用让他知道。”

“生下来之后,你要把他藏在屋里永远不叫人知道吗?”萧谆神色变得严厉。

萧玉琢连忙摇头,“那怎么会!”

“所以,景延年迟早都会知道他有这么个儿子,”萧谆神色很严肃,“既是要和离,就要把一切的话开诚布公的说清楚,免得日后再纠缠。”

“可是……”萧玉琢犹豫。

“你怕他知道你怀有他的孩子,就不肯和离是么?”萧谆问道。

萧玉琢连连点头,没孩子的时候他还不肯呢!

“他为何要不肯?你们在一起不是彼此折磨,他心里不是没有你么?”萧谆问道。

萧玉琢犹豫,“他……他肯定会在意自己的嫡子呀?”

“他与你和离之后,再娶妻,再生子,就不是嫡子了?你腹中的孩子,与他未来的孩子身份上有什么区别?他既不在意你。就更不会在意你腹中的孩子,是也不是?”萧谆问道。

萧玉琢迟疑的点头,祖父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啊……

“去吧,照我说的。”萧谆吩咐人下去。

景延年来的比预想之中的还要快。

马还未停稳,他便翻身下马,脚下如踩着风一般,刮进别院之中。

长公主到底是不放心,并未真的负气离开别院。

听闻老太爷把景延年叫来了,她同萧四老爷站在廊下,抿唇冷眼看着景延年。

景延年脸色沉沉,一双漆黑的眼眸之中,却是涌动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见过祖父,父亲,母亲。”景延年站在门廊外。拱手施礼,“玉玉。”

萧玉琢轻哼一声。

“不必多礼,今日只怕是最后一次听景将军叫一声祖父了。”萧谆摸着胡子笑道。

景延年身形一震,猛然抬头,目光幽深的落在萧玉琢身上,迟迟没有移开,“玉玉不是已经怀有身孕?”

萧谆点点头,“那又如何?一个孩子,我萧家还养得起。”

景延年脸色霎时难看,双手不由攥紧。

“玉玉给你留下的休夫书,你可认?”萧谆问道。

景延年沉声道,“我大夏从无休夫之说,便是郡主……亦不能破律例,这休夫,做不得数!”

果然啊,萧玉琢点头,还是祖父想得周到。

“所以今日叫你来,就是叫你写下放妻书,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萧谆又说。

景延年抬头看着萧谆,脸上缓缓露出笑来,“祖父,您这是强人所难。”

他面庞清俊,笑容耀眼,却并无温度,更像是怒极反笑。

“那我问你,当初玉玉恋慕你,长安皆知。如今她为何要不顾世人非议,执意离你而去?”萧谆扬声问道。

景延年面色一黯,深沉的目光投向厅堂,半晌却未置一词。

“可是你做了对不起玉玉的事?”廊下站着的长公主也厉声问道。

景延年迟疑片刻,举目看着眼坐在厅堂内的萧玉琢。

两人离得远,且厅堂里并不似外面敞亮,他看不清楚萧玉琢的脸色神态。

只觉她是那般遥远,清清冷冷,遥不可及……这再不是以往那个纠缠他,无理取闹,叫他只想逃避的郡主了。

他忽然觉得,自己是真的要失去她。

只要他稍微一松手,一愣神儿,她就会从他身边永远消失,彼此再无干系。

这种感觉,叫从来不知畏惧为何的景延年,竟心头轻颤。

“是,我故意冷落她,看着王氏欺负到她头上,却袖手旁观……我故意躲着她,便是无事也躲在军中不肯回府……故意夺走她身边得力的陪嫁丫鬟,断其膀臂……我……”景延年低头垂目,一面回顾,一面缓缓说道。

“你竟——”长公主脸色难看,抖出长鞭,“我将女儿嫁给你,就是叫你这般折辱她的吗?”

“啪——”的一声。

长公主的长鞭狠狠的抽打在景延年的身上。

景延年在廊下站的笔直,不避不闪,生生受着。

他这般倔强桀骜的样子,更是惹怒了长公主,那长鞭如雨一般密集的落在他身上。

萧玉琢坐在屋里,一开始看着尚觉得阿娘总算是帮自己出了气了,心中暗爽。

可阿娘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鞭鞭下去,毫不留情。

她单是看着就觉得疼,可景延年竟然站在廊下,不避不闪,垂着头任由长公主鞭打。

“阿娘……”萧玉琢小声开口。

坐在她身边的萧谆笑眯眯说,“玉玉可曾解气了?”

萧玉琢连忙点头,真把圣上的宠臣打死在她的别院里,圣上想必不能放过她吧?

“长公主!”萧谆扬声喊道。

长公主这才气喘吁吁的停了手。她已是满头大汗,握着鞭子的手都被磨红了。

挨打的景延年的惨状可想而知。

可景延年仍旧不动如钟的站在廊下,垂着头,拱着手。

“你走吧。”长公主扔了鞭子。

“若能叫母亲解气,求得玉玉原谅,我便是再吃一顿鞭子又何妨?”景延年沉声说道。

长公主冷着脸,皱眉看着他。

萧玉琢撅了撅嘴,“好听话谁不会说呀?”

“可这打。也不是谁都能受的住的呀?”萧谆摸着下巴笑道。

长公主哼了一声,拿过鞭子就要再动手。

萧四老爷连忙拦住她,“打坏了他不要紧,累着你可怎么好?”

长公主沉着脸没有作声。

景延年却拱手抬起头来,“母亲只管降罚,但这放妻书,我绝不给。”

萧玉琢轻哼一声。

萧谆挠头道:“嗨,他倒是个倔脾气,宁可挨打都不肯和离呀?”

他脾气执拗倔强,萧玉琢也不是第一天知道。

但他也是个爱面子的,就这么站在廊下,被一院子的丫鬟仆从们瞧着,主动认错不说,还这么劈头盖脸的被长公主一顿猛抽。

嘶,是够丢脸的呀。

“看来他还是不死心,一门儿心思只想着利用我家玉玉。”萧谆在一旁,摸着胡子笑。

萧玉琢侧脸看了眼祖父,只觉他此时笑的像一只老狐狸。

为了利用她是他妻这个名分,宁肯这么丢脸?还硬着头皮挨顿打?

萧玉琢的眉头轻轻蹙起,“阿娘,莫打了。”

长公主回头来,看着厅堂里坐着的女儿,“你解气了?”

“我有些话,想单独跟景将军说。”萧玉琢小声道。

长公主微微皱眉。

萧谆倒是利索起身,提步向外走。

他到门外,抬手拍了拍萧四老爷的肩头。

萧四老爷连忙跟着他顺着廊下往远处走,长公主却还站在厅堂门口,皱眉看着屋里屋外的两人。

“长公主?”萧谆远远唤了一声。

长公主这才收了鞭子,狠狠瞪了景延年一眼,提步而去。

屋里屋外伺候的丫鬟都退到院子里。

景延年提步走进厅堂。站着不动好似也没那么疼,这么一走动,浑身疼得像是火燎着一般。

长公主下手还真是狠呢!

他隔着矮几在萧玉琢对面跪坐下来的时候,额上已经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玉玉……跟我回去吧。”

“打住,”萧玉琢连忙抬手截断他的话音,“我可没原谅你呢,更不打算跟你回去。”

景延年微微蹙眉,一双深沉的眼眸更添一层浓墨之色,黑沉沉化散不开。

“看在你宁可挨打,也不愿和离的份儿上。”萧玉琢得意的啧了一下嘴,这么个英俊又年轻有为,更是圣上宠臣,多少人想巴结都巴结不上的才俊,为了求得自己原谅,宁可阿娘再打他一顿。

萧玉琢仰头。她那点儿小小的虚荣心,多多少少还是被满足了一下的。

“我就不为难你了!”萧玉琢微微一笑。

景延年抬眼,忽而抬手在她脸颊上轻轻一抚。

萧玉琢的笑容立时一僵,“举止轻浮,你是鞭子没吃够吗?”

却见景延年手指上沾了一点儿白色的粉迹。

呃,是她脸上沾了东西了?

“咳。”她轻咳一声,“你不是不想和离么?你所图为何,我心里有数,你心里更是清楚。”

景延年眉头轻蹙,却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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