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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加醋,当时也是天气热,家里的羊奶喝不完,只能浪费了,我就让厨娘想法子,试试看,油,盐,酱,醋都试过了。”
其实没有,贺宣记得初中知识,奶里加醋会乳清分离,但是不能这么说啊,反正后面余婶他们试验其他东西的时候,也是把厨房佐料每样都加点试试。
贺宣就半真半假的讲了。
“那其他东西加到羊奶里,会有变化吗?”长公主也有些好奇。
“油盐没变化,酱加进去变黑了,醋只能加一点米醋,要是陈醋也会变黑。”
贺宣没觉得自己在说笑话,为什么上座两个人都笑的那么开心。
外边门帘晃动,进来一位侍女,在长公主耳边说了几句后。
长公主对贺宣说道,“宫里来旨意,说是通政司找你的,正事要紧,等有空了过来陪我说说话。”
贺宣等了好些日子的谢恩终于有消息了,我的田庄,我来了。
“小子拜别长公主,拜别云阳郡主。”贺宣行礼后,才从花厅出来。
华亭和青城在外边等候,消息正是青城带来的,门卫被叮嘱过,要是通政司来人就去暮云院,青城听到后,安排了传旨的黄门在院子里休息,自己匆匆跑到正院找贺宣。
顶着烈日回院子,还好大部分路程都是有回廊或者前廊挡着。
等到了门口,三人有些气喘吁吁,在门口深呼吸两下,平复之后再进去。
就看到一个年轻的公公在正堂等着自己。
贺宣主动说道,“劳你久等了。”因为不知道怎么称呼,索性省略了。
黄门看到正主,从座位上站起,扬起笑脸道。
“贺大人,小奴是来通知您,明日去清吏司学习进宫的礼仪,还有谢恩的事情。”
“辛苦公公,大热天的劳烦你跑一趟,喝点茶水消消暑气。”贺宣示意有粮给些银钱。
这是之前就说过的事情,有粮趁着倒水的机会把银钱塞给黄门。
小公公果然是熟手,装进袖子里,客气的跟贺宣说着进宫的时辰,明日从哪里去清吏司,还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牌子,说是进宫的腰牌。
贺宣接过腰牌,这才是明日能进宫的关键。
收好之后,小黄门也就顺势告辞了。
如果不是贺宣住在安国公府,小黄门绝对不会这么客气,毕竟贺宣这种品级,见不到皇帝,谢恩也就是走个流程,小黄门虽说去了根,但是宫里人最是拜高踩低。
贺宣等了好久的消息,终于有信了,还是很开心的,准备明日去宫里的衣裳,其实能挑的不多。
贺宣在京城就做了两身衣裳,之前的因为长个子,每年也只有两三身,颜色都旧了,今日穿了圆领袍,明日就穿道袍。
用过饭后,贺宣在屋里推算,一只山羊梳出来的毛不少,羊绒却不多,自己要的是羊绒,还得按羊绒定价。
一只羊身上的绒,可以做一双手套,估计要五六只羊的绒才能织一件衣裳,要是一麻袋羊毛,能做上一件衣裳就不错了,毕竟羊毛这些都是要挑出来的,价钱就在五十文到八十文一袋左右。
具体要看含绒量,贺宣算完这笔账,等田庄到手,看看有没有多的地方,把羊绒纺线这一关先过了,弄出线来,针织的技艺就要靠劳动人民的智慧了。
贺宣连针都不会缝,织毛线就太高估他了,不过拿着两个木针织东西,总比织布机好操作些。
傍晚的时候,谢端回来,贺宣就去西院跟他说了这个消息,“不知道我会分到多大的田庄?”
要是田庄能供应上自己读书的开支就好了,贺宣摆烂了好长时间,这会子,体会到刚穿越过来时,日日辛苦奋斗的心情。
谢端这两日都没去找小四,想着自己忘记那个梦以后,就能跟以前一样把小四看做弟弟。
不过,面对贺宣担心自己的田庄,谢端想说其实这些都是早就挑好的,本来给贺宣的是一个顺天府边缘的庄子,后来谢端插手,换成了京郊谢家庄园附近的。
谢家的庄园有好几个,在京郊都连成片,因为中间有官道和河流这些分开成一个个田庄。
贺宣的那个庄子就在附近,只是一个五十来亩的田庄,之前是兵部一位大人名下的,今年初,因为岭北战事贬了好些官员,这位是直接被抄家流放。
家产自然充入国库,不能变卖的房屋田庄就用来赏赐给战事的有功之臣,正好减轻国库的负担。
贺宣自身没有背景,来的又晚,好的田庄都被人家挑完了也轮不上他,所以谢端就让人截下来一个,留给贺宣。
不过并没有告诉他,任由贺宣在屋子里担心了一会儿,难得看他沉不住气,不知道考科举的时候是不是也在屋子里踱步。
谢端问道,“小四,你科举考完也是现在这种心情?”
话题怎么扯到科举去了,自己明明说的是田庄啊!贺宣愣了下。
“那倒没有,我才读了几年书,当时,我是跟一位好友一起去的府城,只想着试试看,不过就以后再来,周夫子也说我能中是运气好...”
贺宣还没跟三哥讲过府城的事情,考场的号房那叫一个狭窄,排尾的茅厕更是不敢多去,运气不好,竟然下起雨,还好自己把卷子包在衣裳里,不然可能就没考上童生。
谢端听着,知道科考会很辛苦,却不知道那么辛苦,大热天的,水都不敢多喝,因为不能去茅房。
没想到自己不在的时候,小四过的那么难,除了科举,有没有人上门欺负他呢?这些事情,都不在信里说,每次写信都是吃了什么好吃的,学了怎么做文章?
还好自己如实把小四的功劳报上去,不然就只能苦熬着继续科考,谢端在心里庆幸。
贺宣已经说到了考完回来错过的海鲜,那批鲜货都没带回家尝尝,真是太可惜了。
谢端看着贺宣变化的表情,上一刻皱着眉,说着考场的不合规,下一刻,唉声叹气自己的海鲜,鲜活明媚,很想依着他。
“不就是海鲜,明日我让厨房给你做。”
“这不一样,我明日吃的那顿,也不会是我错过的那些了。”贺宣文艺道,逝去的就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