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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又能怎么样?”?看起来德妃并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可她却实实在在的把庆妃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皇上任命的我,我哪里敢找什么人帮把手?这说小了是我犯懒推脱,往大了说就是欺君,再说了,要发生什么事了归根结底不都得到我这儿?到时候难的还是我。”
听着像诉苦,但庆妃可听明白了,德妃这就是在拒绝她。
她并没再说什么,只是用了杯茶,二皇子吃了两块儿点心,就坐着暖轿回去了。
她一直对皇上的做法安排不满意,按理说虽然德妃阅历高人品好,可自己也不见得就比她差,身边还有个皇子傍身,说白了如果有哪一天要封皇后也是非自己莫属。
宫里的事虽然又多又杂,但自己也能应付的来,实在不行分出去一点或者让别人帮帮忙也行,但是皇上根本没考虑过让她管事,没和她商量过一句就都交给了德妃管理,她心中也难免不服气。
她在回去的路上拥紧了二皇子。暖轿外起了风,偶尔吹进几缕冷风,庆妃把手里的暖炉递给二皇子,两只胳膊紧紧的拥着他。
不知打什么时候起,庆妃不再认为二皇子是自己的儿子?,更多的是把二皇子与利益和需求挂上钩,她还不明白,这样的想法已经无形之中把他们母子二人的感情推远了。
即是推远又是拉近,庆妃只觉得自己要更爱护这个儿子,更加爱护这个皇上唯一的皇子,只要没有大的变故,她就是未来唯一的太后。
怀中的二皇子正是虎头虎脑不明事理的时候,此刻他抬着头巴望着眼前的暖轿挡帘,努力想挣脱母亲的怀抱,伸着小手抓着挡帘旁挂着的吊穗。
那吊穗是尚衣监的手艺,用褚色的线穿成穗状,中间穿一颗青白色的滚玉珠,吊穗上方还挂着个金红两色的线打成的络子。
皇上是用过晚膳到映雪阁的,在那之前一直在碧景轩呆着。
芸媗公主的病已经好利索了,只是担心病情反复,所以近日还得用汤药调着。
她本身是不喜欢喝药的,每次闻到药的苦腥味儿都皱着眉头,嘴巴也闭的紧紧的,几次都是梅念梅烟两个好说歹说给劝开的。
姚楚汐询问了皇上芸媗公主的病情,听见回答后还不是太放心,隔了一会儿又问了一遍。
皇上知道她担心,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她的病已经好利索了,这天凉高顺仪就不让她出去瞎跑了,省着再生病。”
“她年纪那么小,当真是受罪。”姚楚汐只说了这一句。
晚上皇上歇在了映雪阁,还是一样的流程,洗漱完毕后落雨等人就退了出去。
今天是落雪值夜,她小心翼翼的带上门退了出去,回到自己的床铺上睡觉。
皇上在这儿,可以说是应了落雨时常说的那句‘睡觉都得睁开一只眼睛睡’。
现在皇上倒是时常过来,昨晚把主子接去了太和殿,今儿个夜里又来了映雪阁,可真是把主子放在明面儿上宠爱了,落雪本来就是个不会想细事儿的性子,单纯为主子高兴,一点儿也没想到什么后事。
落雨可不像她那么实心眼。她琢磨的是外头的人会记恨主子记恨成什么样?主子是不是成了她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拔之而后快?
回到房间落雨换下了宫女服,穿上了自己的寝衣,打了盆温水来洗了脸,接着把面巾投湿,温热舒坦的敷在了脸上,好一会儿才拿下去。
整天围着主子转,她自己已经习惯了,也就晚上这一点儿闲暇时间能享受一会儿。
倒不是累,主子身边的活儿都轻省,累的也不用她干,只是事事都要留心,说不准谁就下黑手钻了空子,时候长了心也跟着疲惫起来。
她倒了水,回到梳妆台前摘下了头顶的素钗子,把头发披散开,用篦子给头皮按了按。
宫女的发鬓都很紧,长久累月下来头皮也跟着酸疼,用篦子梳头很舒坦,好像把疲惫都梳没了一样。
她就很少见落雪这样,大约是她心思纯净,不像她一样顾东顾西,想的事儿也少。
就寝前她又见了落雪一面,嘱咐了她好几句,担心她睡的太死晚间听不见主子和皇上叫她,担心她做事毛手毛脚的惹皇上动怒。
“你就别担心了,我心里有分寸。”落雪说。
“你要是真有分寸,我就不至于跟你说这些了。”落雨说完就回了自己的屋子。
主子和皇上还是比较省心的,几乎夜里不会叫人,落雪也落了个轻省,一觉到天亮都被打扰过。
早上换了落霜和落雨来,服侍着主子和皇上起床漱洗。
皇上今早有早朝,没等主子醒来,自己先起了床。
落雨此刻正单膝跪地替皇上理着腰带,落霜进来问道皇上早膳想用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