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那是他心底的伤【三合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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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沛让俞长胜朝各州县发布了通缉令,而后又三令五申不得伤其性命,虽然这要求怪异非常,可俞长胜却松了一口气,只觉得这样的主子反而是要正常一些的。

只是这通缉令的细节,还是要与兄长商议的。

紧接着俞长胜去东宫找了俞森。

俞森又去请示沈靖。

沈靖亲自下了密令,让各州府衙配合暗中调查,目的简单明确,找到人却不能伤了人。

沈沛完全不知道兄长在背后到底为他做了什么,他这些日子过得并不舒坦,心里像是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也不知什么时候可以痊愈。

秦王府风平浪静,秦王并没有因为若冉的离开而雷霆大怒。

只是沈沛越来越沉默寡言,越来越喜怒不形于色,面对姜州的时候,倒是会故意透露出一些情绪,让姜州放心一些。

这样的日子其实过得并不好受,沈沛却甘之如饴,只可惜这样的日子过不了多久,姜州就按奈不住,“秦王殿下,还请您尽快下定决心。”

沈沛晃了晃酒杯里的酒,倒是耐心十足,秦王府如今清清冷冷的,沈沛回了府也没有要见得人,他也不怎么想回去。

与其面对空荡荡的屋子,倒不如看姜州做梦来的有意思的多。

“舅舅,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已经部署了那么久,你在担心什么?”沈沛看着姜州漫不经心的笑,“毕竟目前朝中局势不算明朗,本王的皇兄如今还是名正言顺的太子,本王若是想做什么,一个乱臣贼子的名头扣下,本王和舅舅所有的心血都要付诸于东流……”

“舅舅……你可甘心啊?”

沈沛半真半假的开口,说的话倒是非常漂亮,为自己考虑,也为姜州考虑。

“况且……母后有两个儿子,她虽疼我,可皇兄是太子……对于母后而言谁当皇帝有什么区别?横竖她都是太后,所以母后久久不愿给一个赐婚懿旨……”沈沛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领早已经炉火纯青。

姜州和皇后兄妹俩早有嫌隙,皇后是个聪明人,虽然想要保住家族,却也知道自己的责任,并不会被姜州牵着鼻子走,可在姜州的眼里便是妹妹“背叛”了家族。

妹妹靠不住,这才想要推女儿上位。

“真是女大不中留!”姜州气急败坏的骂道,可姜州虽然生气,却也是非常的克制,并没有说什么对皇后不敬的话,但有些话不说出来彼此也是心知肚明的。

沈沛对此却只是笑了笑,“舅舅,这条路可比我们想象当中的还要艰难许多,所以万事不能操之过急……总要徐徐图之。”

沈沛如今有的是时间和姜州耗。

这么耗下去,只有姜州会越来越着急。

姜州见沈沛这般模样,也怀疑是不是沈沛诓骗自己,结果他发现,沈沛对这些事情都很上心,京城的布防图,被他研究的烂熟于心。

姜州这才明白,沈沛不是不上心,而是太过于上心了。

这时候,所有人都在等,等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此时此刻就要比谁更耐得下性子。

可其中最着急的不是沈沛和姜州,反而是苏穆。

苏穆原本以为回到了京城就可以见到沈沛说的那个少年,可这几天来,他都没有收到沈沛的消息。

苏穆也知道京城中的朝局诡异,也不敢贸贸然的去联系沈沛,就怕打草惊蛇。

苏穆告诉自己,如今就在京城……孩子又不会跑。

不用急于一时。

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他就能够见到那个孩子,无论是还是不是,苏穆都想见见那个孩子。

苏穆一边着急,一边还要想方设法的瞒着夫人,这日子别提过得有多痛苦,偏偏姜州一党还气定神闲的。

也不知要选择什么时间动手。

这一日很快就到来了,姜州终于等到了一个合适的时机,两天后,苍玄帝的生辰,久未露面的皇帝陛下选择去太庙祈福,姜州不愿放过这个机会就要动手。

沈沛却一反常态的阻止了,“舅舅,事出反常必有妖,你不觉得这事情有些奇怪吗?父皇最近连早朝都推迟了许多,还时不时的罢朝,这会儿居然可以去太庙?这怎么想都觉得有问题。”

沈沛说的真心诚意。

可姜州却不能再等下去,非要这次就动手,“秦王殿下什么时候也开始如此妇人之仁?您是真心觉得有假,还是不敢动手?”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姜州不停的开口怂恿沈沛,沈沛笑而不语,见劝说不了姜州只能答应下来。

姜州打的主意非常简单,挟天子以令诸侯,沈沛不是名不正言不顺吗?

有了苍玄帝在手,便可以名正言顺了不是吗?

姜州自己想要作死,沈沛也不会拦着他的,等到苍玄帝生辰的这一日。

京城的局势变得愈发扑朔迷离起来,沈沛跟在姜州身边,乖乖巧巧的扮演好自己提线木偶的角色,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是姜州说了算。

这样的局面,姜州很满意,沈沛也挺满意的。

沈沛听着姜州说了许多激励人心的话,越听越觉得有趣,这般蛊惑人心的手段,倒真是了不得的很,也难怪可以哄的这么多人对他死心塌地的。

姜州的所作所为并没有多少的顺利,毕竟……苍玄帝身边的护卫也不是假的,兄弟俩为了演戏,可谓是下足了血本。

一步一步引诱姜州跌入陷阱,姜州看着自己的人马把苍玄帝包围,心中颇为激动,他缓缓的走上前,明明喜悦已经无法克制,却还要假模假样的对着苍玄帝恭恭敬敬,“陛下,别来无恙?”

苍玄帝看了一眼姜州,发现他依旧沉溺在自己编织的美梦当中,也觉得有点儿奇怪,苍玄帝很想问问沈沛,到底对姜州做了什么。

怎么能把人哄的这么找不着北?

“姜爱卿这是要做什么?对着朕兵戎相见,你是想要造反吗?”苍玄帝被兵刃指着,脸上却一点也不见惊慌失措,反而唇边泛着微微的讽刺……

“陛下……您年事已高,龙体抱恙,如今也是到了退位让贤的时候了。”姜州笑意盈盈的开口。

苍玄帝觉得姜州的行为尤其可笑,当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临了却栽在这个上头,“退位让贤?让给谁?你这个乱臣贼子吗?”

“天下能者居之,太子无德无能,陛下这般的偏心……同样都是陛下的嫡子,陛下这般行事岂不是让秦王殿下寒心?”姜州说的话颇为道貌盎然,说是为了沈沛,可任谁都能听出来他话语里的狼子野心。

苍玄帝朗声笑起,反问姜州,“这话是谁跟你说的?是沈沛吗?”

而后苍玄帝话锋一转看向沈沛,“小九,你也觉得父皇偏心你皇兄?你是想当皇帝吗?”

“儿臣可不想当什么皇帝,同您和皇兄一般半夜三更批折子。”沈沛摇了摇自己手里的折扇,似笑非笑的开口,“这一切儿臣可一概不清楚,今日会出现在太庙,可都是舅舅给教唆的。”

沈沛把责任全部推到姜州的身上,把自己摘的一干二净,并且还杀人诛心,“儿臣早就劝过舅舅,皇兄是父皇亲封的东宫太子,地位尊贵不可撼动……只可惜舅舅不信呐,儿臣能有什么法子?”

沈沛的声音越来越轻,看着姜州笑的讽刺。

事到如今姜州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

只怕是被沈沛算计了,他满脸震惊的看着沈沛,“你?!”

“舅舅……做外甥的,可是想给你一条生路,只可惜……你自己不愿意啊……”沈沛想了想,又往姜州的心口戳去,“今个儿出来的时候,本王不也提醒你,事出反常必有妖?”

沈沛想,自己真的是很善良很大度了呢,无奈姜州不信。

他不相信,非要自寻死路,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姜州恨得咬牙切齿,却也来不及找沈沛算账,只能垂死挣扎一番,催促手底下的人快点动手,只要抓了苍玄帝,一切都还有转机。

可不等姜州的人动手,太庙里就涌现了另一批人,把姜州的人团团围住。

姜州慌了神定睛一看,才发现来人是苏穆。

“苏穆,你好大的胆子,无召入京,你是想造反吗?”姜州反咬一口。

苏穆却朗声大笑,半点没把姜州放在眼里,“臣奉吾皇旨意入京,擒拿逆贼,反贼姜州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们做了如此精密的部署,全部都是为了姜州,如今到了最后关头,当然不容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沈沛也懒得多管闲事,这擒拿反贼的事儿,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比较好,他闲庭信步的走到苍玄帝的身边,“父皇,您这生辰可早了些,若是再晚些,只怕还有更多的好戏看。”

见到姜州落马,沈沛还是有点儿可惜的,最有意思的事情都已经没了,之后的日子得多无趣?

“怎么?你还觉得可惜了?”苍玄帝没好气的看着沈沛,“姜州此人老谋深算,心狠手辣,你与他周旋能够成功不过是你运气好,难道你是觉得自己有多能耐?”

苍玄帝虽然心里觉得沈沛能耐,却还是觉得这件事太过于危险,并不想鼓励沈沛的这种行为。

“父皇教训的是。”

沈沛懒得争辩,索性就低头认错。

一句话说的苍玄帝沉默下来,近日皇后总与他说小儿子的性子有些变化,起初苍玄帝还没当一回事,此番见到之后也觉得皇后说的确有其事,这好端端的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小九……你可是有什么心事?若是你有心事……大可以告诉父皇。”苍玄帝也没管一旁厮杀的有多激烈,姜州人手不足,不过是强弩之末。

早已经显露了败像,如今苍玄帝的所有心思都在幼子的身上,只希望幼子可以好好的。

“父皇说笑了,儿臣能有什么心事?”沈沛微微一愣,又开始扯谎,他便是有满腔的心事,又能说与谁听?

谁都不能给他一个确切的答案。

唯一可以给他答案的那个人,却寻觅不到踪迹。

“父皇若是信得过儿臣,不如把这‘乱臣贼子’交给儿臣审讯,儿臣倒是有很多的话,想要问问清楚呢。”沈沛的声音有些冷,他把若冉离开的原因,或多或少的迁怒到了姜州的身上。

沈沛心中其实明白,最大的罪魁祸首也许是自己,可是沈沛并不想承认,只想迁怒旁人,来让自己心里好受些。

虽然这法子有些自欺欺人。

可沈沛也顾不上那么多。

在这般憋闷下去,只怕自己会想疯了。

“父皇意下如何?”沈沛轻声询问。

苍玄帝还能意下如何?自然是依了沈沛的意思,只是如何处置姜家,他还得想一想,这不是普通人家,这是皇后母族。

苍玄帝敬重爱妻,自然想要有一个妥善的处理。

沈沛当然也明白,也没有在这时候多言什么,只是扶着父亲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出太庙。

所有的阴谋诡计尽数的抛在脑后,他要做的事情,能做的事情,已经都做完了。

再之后,就要看皇兄了。

姜州和姜家如何处理,也不是他说了算的,要看母后的意思。

沈沛懒得去理会这些弯弯绕绕的,他只觉得这会儿非常的空虚,压根不知道要做点什么才好。

秦王府他不想回去,东宫这时候也不想去凑热闹……

索性就去了酒楼喝酒,可沈沛还没喝的尽兴,苏穆就过来了,他已经忍耐了好些天,如今当真是忍不住。

“秦王殿下,老夫有一件事想要请问您……”

苏穆一开口,沈沛就知道他要问什么,原本也想这两天去把这事儿处理一番,没想到苏穆主动过来了。

还真是心急。

“不是本王不近人情,只是本王如今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沈沛可没想诓骗苏穆,便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和苏穆说清楚。

苏穆听完之后只觉得目瞪口呆。

“王爷……您的意思是,那孩子是您侍女收养的孩子?”苏穆一时之间有些无法接受,脑子里闪过齐律的条条框框,也不知道是要说沈沛包庇,还是要说别的。

沈沛点点头,又拍开一坛酒递过去,也许是因为酒水的作用,也许是因为面对苏穆这个“局外人”沈沛可以把内心的痛苦宣泄一些,无论苏穆听不听得明白,至少他可以说个痛快。

“是她在乱葬岗捡来的孩子。”沈沛原本是想和若冉好好商议的,可如今人都已经不见了,他再守着这些承诺也没有多大的意思,便把自己知道的细节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苏穆。

苏穆听完之后,老泪纵横。

却苦于没有法子和孩子当面对质,甚至连孩子的模样都不知道,私心里希望这件事是真的,可理智却提醒他不要抱有侥幸的心理。

苏穆的脸上呈现出纠结,痛苦,挣扎的模样。

看的沈沛烦躁的很,喊来店小二准备笔墨纸砚,便在纸上画起画来,临去东海前,沈沛还见过若晨一次,是以对他的印象还算是比较深刻。

其实就算那时候没有见过,沈沛也记得若晨长什么模样,只要是和若冉有关的,无论是人或者事,他都可以记得清清楚楚。

沈沛一边自我厌弃,一边冷静自持的画下若晨的画像……

苏穆便看着沈沛一点一点的描绘出那个少年的模样,越看越觉得心惊。

这孩子果然如秦王殿下所言,和他夫人长得颇为相似。

“这……”

“他叫若晨,先前在上雅书院念书,成绩名列前茅……苏元帅去打听一番就能了解到更多的,本王如今也不确定这孩子是否是你的亲骨肉,他们如今也不知下落,不知所踪,若苏元帅想要去寻,本王也不阻拦,一切都看你自己。”

沈沛说这番话与其说是为了劝苏穆,倒不如说是为了劝自己。

扳倒了姜州之后,沈沛的内心忽然变得空虚起来,他的心里有一个强烈的念头,便是要找到若冉,找她问清楚,为什么要离开。

“多谢……王爷。”苏穆拿着那副画像,心里激动的很,原本如同一潭死水一般的心,在这时候却泛起涟漪,只要有一丝一毫的希望,他也想去试一试。wWω.aбkδW.cóM

苏穆原本想见过那个孩子之后再告诉夫人这件事,如今看来是根本就隐瞒不住了。

这件事,还是要同夫人商议的好。

想到这里苏穆根本就坐不住起身告辞。

沈沛也没拦着他,随意点了点头便让苏穆离去,而后把笔一扔,又开始喝酒,也不知究竟喝了多少。

喝到迷迷糊糊的时候,沈沛却捡起地上的笔开始作画……

寥寥几笔,勾勒出一个虚晃晃的人影,并不是很清晰,却非常的传神,熟悉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画的是什么。

至少俞长胜和四喜就能够一眼看出来……沈沛画的是若冉。

两人心中难受,却也无从劝解。

只能趁着夜色,扶着喝醉的沈沛回去秦王府。

他二人都以为沈沛喝醉了,可沈沛却清醒的很,自己跌跌撞撞的站起来煮醒酒茶,然后他又不可避免的想起若冉来。

以往这个时候,若冉都会为他煮好醒酒茶。

还会准备……一颗糖。

沈沛看着那个再是熟悉不过的糖罐,走过去打开,发现里头放满了糖,满满当当的一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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