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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着我做什么?有什么好看的?!”此人语气冰冷地向他责问
“我来看看这儿是不是进了一个神经病,如果是我就赶他出去,如果不是,他想偷东西我就报警”唐鲁立同样声音冰冷地回答,完全没有一点儿畏惧
这可就有点儿管得太宽了,他一个进城里打工,连找房子住都困难的民工,有什么“必要”六月里着棉袄,不识时务,去管这样的“闲事”呢?
不过事情就是这么奇怪,象唐鲁立这样的一个普通男青年,没有给他遇上这种事情的时候,他不会去乱管闲事可给他遇上了,他心里边的一种本能,就叫他毛砣个秤子,唔知轻重,没法去袖手旁观了所以他突然之间便生出了只要对方豁出去他也豁出去的感情来
陌生男人可能是属于那种耍横的遇上了不要命的人,见鲁立一点儿都不怕他,他自己就先害怕了,说一声“我不是来偷东西的,我是来这儿散散心的”
说着他便撒腿从鲁立身边走了过去,很快便消失在这幢大楼里了
唐鲁立见他这样,自己禁不住松了一口气,也不再继续在这儿捱磨下去了,同样离开了这儿,仍然再去找他想租住的地方
他找到晚上十点钟过了以后,还没有找到合自己单身汉要求,价钱比较低廉的出租屋给自己租这时老旧的小巷上有大大小小的一些灯,昏黄的光一闪一闪的,象幽幽眨动的瞌睡人的眼睛,照出了他那个孤独无奈的身影
“鸡食(吃)放光虫,自己心知肚明”唐鲁立走在小巷上,脑海里突然响出自己在家乡时常听人讲的一句话儿来
这句话儿跟他这下找租住的地方好象没什么关联,但又好象有关联,因为他这下的那种孤独无奈的心情,只有自己晓得、自己关注,别人是不会晓得,不会关注的于是它一出来,就老存在于他的脑海当了
这样到了十点半钟以后,唐鲁立觉得再找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就只得先去找个地方度过一夜,到明日再继续找于是他随后便找到一家旅店去,要了最便宜的床位,一晚十块钱,进去看是通铺床看起来象是没有一丝空隙,一张挨着一张,就象他在工棚里住的时候差不多他原本不是一个恋群的人,喜欢自己独自一个人睡在一间屋子里,但象跟人去远郊同睡一间工棚一样,他在这种地方也没办法去多挑剔
住这通铺的人除了唐鲁立之外,全是外省的民工,躺下了也爱讲话那些方言鲁立以前从来没有听见过,不晓得是哪个省的,也不好问一整个晚上他都想弄清楚他们讲了些什么话题,可听得脑壳满满的,却是一句也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