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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九如听到了全天下最可笑的笑话:“让我们指挥使大人亲自审你?你当你是谁、有那么大张脸……”
夜九的话戛然而止,眼睛死死盯着闫芳香手里的匕首。
如果没看错,这把匕首,是老大经常带在身上的那把御赐匕首。
这把匕首,看着完全不起眼,却是千年蟒皮做鞘,深地玄铁做刃,削铁如泥,吹毛可断,直到一年前,老大突然就不带在身上了,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小娘子身上?
夜九吓得一个踉跄险些没摔倒,刚才还冲上天的嚣张气焰,立马堕到了海底,无比的卑微:“这位夫人,让我、我们统领亲自盘查也不是不行啊……”
夜九猫腰走到老虎凳前,用衣袖仔细擦掉上面的灰尘和血痂,又将自己没喝的茶盏放在旁边,面带笑意:“请夫人先坐在这儿、喝口温茶等一等,我这就禀指挥使亲自来审……”
碎荷明白,夜九是晒裂的葫芦-----开窍了,明白了闫芳香是老大的女人,怂了。
没有危险了,碎荷不客气的把闫芳香从墙角扶起来,坐在老虎凳上,把茶水递过去。
闫芳香可不敢喝茶水,生怕茶水里放了什么不该放的东西。
闫芳香刚放下茶盏,刑房门“咣”的一声被踢开,一道身影飞扑进来,看见闫芳香坐在老虎凳上的一刻,瞬间气血上头、目光如裂,随手抽起墙上的鞭子,照着夜九的后背就抽了一下子。
这一鞭力道不小,饶是夜九皮糙肉厚,仍是被抽得皮开肉绽,形成了一长条血凛子。
夜枭走到闫芳香近前,想要伸手扶又不敢扶,胳膊如同老枯树枝似的僵在那里。
闫芳香吓得后退,从老虎凳上滑了下来,扑通一声跪倒:“大人明察,民妇冤枉……”
夜枭急得想说话,又不能说话,讪然的看向身后夜四,夜四指着喉咙也不能说话。
能说话的夜九和手下呢,完全一团蒙,跪成一排,不知道怎么说。
幸好夜二和夜三及时进来了。
夜三身为夜九的直属上官,气得可不轻,上来又是一鞭子,疼得夜九倒抽一口凉气。
夜三嘴里骂骂咧咧道:“你个浑蛋玩意,别人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是一天不骂就皮子紧……咱们是皇家暗卫,审案要和颜悦色、和风细雨,以理服人、以情感人,知道吗?”
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傻眼了,尤其是暗卫们,一脸懵逼,暗卫审案,以严苛闻名,什么时候变成以理服人、以情感人了?和颜悦色、和风细雨,那还叫审案吗?
夜九终于缓过神来了,哭丧着脸解释:“老大,小的审案态度可好了,落了座、看了茶……一点儿刑都没用,真的,您现在就可以验伤,但凡掉一根头发您要了小的命……”
夜九没说谎,确实,落了座,只不过是老虎凳;看了茶,他审案累了喝的茶。
夜枭再次看向闫芳香,闫芳香吓得双臂抱肩,生怕这个态度奇怪的指挥使大人,真的给她验伤。
没有伤,但一定吓到了。
夜枭心疼得要命,碍于二人没有挑明身份,只能隐下情愫,对夜九挥了下手,夜九识趣的把闫芳香和碎荷带到了一间耳室,“和颜悦色”“和风细雨”的重新盘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