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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桩突然降临的婚事,我怕是上天入地、四海八荒最后知晓的那人了。
素手推开白玉光耀的雕花门,不经任何人通报便径自步入后院。
我恍然想起小的时候曾在此处跟着清远神君学琴,有一次我去得早些,清远神君正斜躺在波绿凉亭下小歇,墨绿的衣袍拖曳至石阶之下,落入淡薄的光晕中,远远看去,犹如一张静谧的画。
我轻手轻脚的走到他身侧,凝视着他温和的眉目,念及幼年时对他的情谊,想凑过去亲上一亲,脑中却恍然浮现出玄冥锋毅的眉目,便生生止住了脚步,愣在当场。
清远神君便也是在那时醒来的,微仲片刻,恍然回神,连忙起身朝我俯身施礼。
我笑着摆了摆手,脸上半点尴尬都没有,只是稍稍向后退了一步。
我还记得那日学琴离开之时,他一改往常突地跪送我,头也不抬的低声说道:“公主……清远与公主实在尊卑有别……”
我愣了愣,猜到他大致想说什么,竟也不生气,只是浅笑着点头,回去之后便给玄冥写了信,让夜莺送去。
“我想你了。”
我当时写的便是这四个字,直言爽快一贯是我幼年时的作风。
不出片刻,玄冥的回信便由夜莺送回我手中,也是四个字,笔锋苍劲,却藏着情意绵绵:“吾心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