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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下眼帘,神情认真又专注,无比小心、无比谨慎将袖扣别在他衬衣的袖口上。看着在白色衬衣的映衬下,愈发熠熠生辉,愈发漂亮得夺目的袖扣,她勾起唇角,像是对仰慕凡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地呢喃,她说:“终于把袖扣别上去了,真好。”
这些年,她已然不记得自己到底做了多少份工作,已然不记得那些工作究竟有多辛苦。
认真回首想想,那些灰暗却忙碌的日子,她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但满脑子都是:辗转反侧的失眠夜,狡黠却荒凉的月光,笼罩住整个窄小的房间,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将床头柜的红宝石袖扣拿出来,紧紧地捂在胸口。
疼痛,但是她却觉得至少有一点期盼。
那一枚袖扣,不仅仅只是纯粹代表那是仰慕凡留给她唯一的东西,还代表:至少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那个男人,是真真切切对她好过,虽然那份美好,已经被她亲手毁了。
那一个又一个冰凉的夜晚,她常常幻想,如若哪天,仰慕凡回来了,她怎样把袖扣还给他。
这样的场景,她想了无数遍。
可是怎么也没想到:他回来,身边已经有了另外一个她。
那时,她便在心里发誓:这一辈子,就这样吧,她会把这枚袖扣带进棺材里,无声无息。
只是,她似乎太高估自己的毅力与能力。
无论是年幼的自己,还是已身为人母的自己,在仰慕凡面前,她始终是无能和没有出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