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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式战车的发动机轰鸣起来,九百马力的柴油机发出的噪音大老远就能听到。
沃尔夫跟自己的“老伙计”们挥挥手:“小心啊,子弹不长眼。”
“你也一样。”詹姆斯霍纳回了他一句。
沃尔夫笑了笑,回到自己的排。
“虎式会掩护我们接近那些房子,”他大声对自己排的士兵们喊道,“压低身子,找掩护的时候麻利点。步战在安全之前不要贸然靠近,在远处向敌人房子开火就行了。”
这时候第四声爆炸传来,村庄和德军隐蔽的地方之间出现了巨大的尘云。爆炸冲击波抵达林际线的时候已经变成了和煦的风——只不过这风中饱含着硫磺的味道。
“空军怎么回事?”沃尔夫的部下全都一脸莫名,“就算水平轰炸也不该这么不准啊。”
“谁知道。”沃尔夫耸了耸肩,“还好他们打准了一发,给我们创造了攻击村子的机会。好了,虎式开始前进了,别落后啊!”
虎式战车轰鸣着冲出灌木组成的遮蔽线,咆哮着向着村庄冲去。沃尔夫一直觉得,战车的引擎轰鸣对士兵的士气有提振作用,这个时候他仔细观察部下的脸,愈发觉得这种提振作用是真实存在的。
就连他自己,看到强健有力的钢铁巨兽喷着黑烟冲向地震的时候,内心也不由得昂扬起来。俄国人开炮了,炮弹在虎式的外装甲上擦过,在沃尔夫的视野中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轨迹,那轨迹在碰到装甲之后有个明显的拐点。
战车继续向前,仿佛没察觉到俄国人的炮弹一般。
下一刻,战车开火了,弹丸撕开俄国人开炮时留下的炮口烟,钻进俄国大炮隐藏的建筑里。大量的白色烟雾随即从那建筑一层的每个窗户中涌出——是白磷弹。
凡是见过被白磷弹打中的人的惨象的德军士兵,都把这种武器称为恶魔的馈赠。白磷弹和一般燃烧弹最大的不同就是,大多数时候它不能直接杀死目标,但会让目标外皮全部被灼伤,疼痛难忍。许多俄军在被白磷弹点着之后,都受不了那剧烈的疼痛,直接自我了断。
当然现在空军的凝固汽油弹是比白磷弹还要可怕的武器,只要人身上粘上一点点燃烧的凝固汽油,就能让那人失去战斗力。按这个趋势,大概过个几年白磷弹就要被淘汰了。
沃尔夫远远的看着浑身冒白烟的俄军士兵从房子里冲出来,痛苦的扭曲着身体,不由得小声嘀咕道:“我们在如何杀死同类这件事上,还真是擅长呢。”
话音还未落,布置在中了白磷弹的那栋楼顶上的机枪就开火了,子弹扫过沃尔夫他们所在的田地,迫使所有德军士兵趴到地上。
虎式再次开火,这一次是高爆弹,炮弹打进了机枪下方的房间,炮手似乎是打算从下面把天花板炸飞,但显然这不顶用,机枪仍然在开火。
沃尔夫找了个弹坑爬进去,把自己的机枪架起来,对着楼顶的俄国佬还击起来。
俄国佬马上调转枪口向沃尔夫开火,双方的弹幕在空气中交叉往来。来自步战的机关炮炮弹越过沃尔夫头顶,在俄国人据守的屋顶上打出一片片烟尘组成的小“云团”。
这时候虎式又开了一炮,炮弹打在了那房子的立柱上,于是那房子的二层塌了一小块,机枪也随之哑火。
沃尔夫果断从地上跳起,向前跃进,同时停在原地开火的虎式也再次轰鸣着向前扑去。
他奔跑着,冲进新的弹坑,随后抬头观察情况,此时此刻村庄就像是个被捅了的马蜂窝,每一个窗口都在开火,子弹四处横飞。
而步战组成的火力支援组也在德军出发阵地附近向着敌人还击。
除了沃尔夫之外,其他排的指挥官似乎都下令步战和步兵一起冲击,不过沃尔夫坚信自己做得没错,他的部队要通过的地区有包括木制的工具仓库等一系列的小建筑作为掩体,弹坑也很多,步兵可以用短距跃进的方式逐渐向前推进。
而和沃尔夫排协同的虎式则一直开在农田之间的道路上,虽然比不上贯穿长条状村庄中央的道路那么结实,但这条小路的路面也足以承担虎式的重量,让战车能以较快的速度前进。
沃尔夫继续率领部队像跳蚤一样跃进,终于进入最后一片开阔地。正对着沃尔夫排的那栋建筑已经完全沉默,不过它后面的教堂还在向四周发射着火力。
虎式把一发白磷弹射进了教堂的窗户,但是这一次只有一个窗户冒出白烟,教堂的其他窗户还在拼命向外射击。
沃尔夫带队从教堂的射界死角摸到了那栋彻底沉默的建筑脚下,用手势让二班的班长带人从窗户进入这房子搜索残余敌人,然后带着另外两个班绕到建筑侧面。
沃尔夫紧贴着墙壁,把脑袋探出墙角。
结果机枪子弹马上照着他的脸糊过来,子弹打在墙上,蹦起小石子划伤了他的脸颊。
“该死!”沃尔夫大骂一句缩回脑袋,他抹了抹脸上流下的血丝,随后掏出镜子,拔出匕首,把自己嘴里的口香糖挖出来,当作粘接剂将镜子粘在匕首上,他把这个临时拼凑的东西伸出墙角,开始观察教堂的火力。
“乖乖,教堂里至少一个排的人,我看到了三挺在射击的马克辛。”
这时候虎式从沃尔夫面前开过,在转角处调转车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