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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正是段子豪,准确地说是正在扮演“大亨”角色的段子豪。这也是翁镁玲给他设计好的角色,一个从马来西亚来到华侨富豪。
段子豪不理会那邹仁龙的质问,装模作样地打开那首饰盒瞥了一眼,随手丢在地上,像垃圾般懒得多看一眼,皱着眉头,用一口蹩脚的马来华语口腔对翁镁玲说:“阿翁,你的档次也太低啦,连这种货色也收,上次我送你的二十克拉大钻戒呢,怎么没戴出来?”
邹仁龙急了,一边赶忙弯腰把自己东西捡起来擦着灰尘,一边问道:“你到底是谁呀?”
翁镁玲则像做错事了的孩子般,委屈地说:“人家忘在家里了嘛……其实只要是你送给我的,我都很珍惜……”
旁边邹仁龙都快急疯了,人家两人亲热地谈话,根本就不搭理自己,不过好像这情敌来头不小,二十克拉的钻戒,自己可舍不得拿出手。
“那有什么,我在马来西亚可是有数万亩的橡胶园,别说送你钻戒了,就算送你一套海景别墅也是轻而易举。”段子豪吹牛不上税地说道。
“还有啊,我准备给你买一艘游艇,名字就叫做‘天下挚爱阿翁号’,喜欢什么颜色你自己选!”
“游艇啊,那不是很贵吗?”
“贵什么,才不过几百万,毛毛雨啦!”段子豪说完,还用手指抿了一下自己的八字胡。大亨气势十足。
旁边那邹仁龙算是听明白了,原来这家伙是马来西亚来的阔佬,你老母的,和我抢女人---
“我说你这个马来西亚来的家伙,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邹仁龙直接挡在段子豪前面。将他和翁镁玲隔开。
段子豪这才像是刚刚发现他似的,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打量他。
邹仁龙郁闷啊,往人家面前一站,他方才发觉自己竟然矮人家一头,这家伙太挺拔了,自己偏偏最大的缺点就是个头矮了那么一点点……现在一比,就显得很挫了。
于是邹仁龙就使劲儿掂起脚尖。用眼睛盯着段子豪。像斗鸡一样,模样毫不示弱。
段子豪装神像神装鬼像鬼,既然扮作大亨,当然就很不鸟这种“小角色”了,于是就拿腔拿调地指了指邹仁龙说道:“阿翁,这个……类似人形的矮脚物体是什么东西?”
翁镁玲都快笑喷了,她没想到段子豪装得这么像。于是就忍住笑,用一种很无奈的语气说道:“他是邹公子,是我的一个朋友。”然后又补充一句,“请你不要伤害他。”
邹仁龙诧异了,伤害我?怎么会?!
可是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见段子豪像受了什么刺激似得,神色猛变,一把抓住他领口,像提麻袋般将他提了起来,用一种很怕人的语气说:“你是她的朋友?为什么送礼物给她?是不是想要追求她?那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她的男朋友,平时最恨别人和我抢女人了!”
邹仁龙整个人都懵晕了,好像后面那句台词是自己的口头禅才对。
“你你,你想要干什么?你知道我是谁吗,竟然敢这样对我!松手啊!”邹仁龙努力挣扎着,可就是摆脱不了段子豪的强抓。
“哼,你不就是姓邹嘛。香港邹家有什么了不起!敢我和抢女人,我就弄死你!”段子豪说完,这才送开了手。
邹仁龙大口喘着气,他没想到人家知道自己家底竟然还不怕,看来是劲敌呀……不过这个劲敌的脾气也太暴躁了,简直是个粗人。
就在邹仁龙乱想之时,段子豪又恢复了刚才马来西亚大亨那种温文尔雅的派头,用手拍拍邹仁龙的衣服,然后用锐利的眼神盯着他,凑到他耳边说道:“记住,不要再打阿翁的注意;和我比阔,我会用钱砸死你,和我比狠,我会用拳头打死你,和我比耐心……哼哼,这一点你赢了,因为我这人很没耐心,会对那些不喜欢的人,立马---”
砰地一拳,打在了路灯的灯杆上,那金属灯杆竟然凹进去一大块。
邹仁龙傻了眼。
泡妞泡出命来,这可不划算。
旁边翁镁玲也傻了眼,她没想到段子豪的拳头会这么厉害。
段子豪则心中叫苦,尼玛,手疼死了,表面上还要做出很坦然的模样,对翁镁玲说道:“好了,该说的我已经全部说完了,走吧,宝贝,我那价值五百万的法拉利就停在前面,我们去港督府吃晚餐先!港督大人特别叮嘱了,我不去绝不开席!”段子豪很是轻巧地朝翁镁玲打了一个响指,满嘴胡诌。
“嗯,好!”见段子豪喊自己做“宝贝”,翁镁玲那俏丽的面颊上禁不住露出了微微的喜意。淡淡地瞥了邹仁龙一眼。翁镁玲垂下眼帘,轻轻地咬了咬红唇。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突然伸手将段子豪地胳膊搂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只一刹那,她地面颊便已铺满了红霞。
没想到翁镁玲会突地来这么一招,段子豪心中惊愕,待要出声,却见翁镁玲使了个眼色过来。只是,还不等段子豪领会其中的意思,便被翁镁玲拖着转身朝前面走去。这时,段子豪也只好暂时压下心中地疑惑。跟上翁镁玲的步伐……
翁镁玲那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邹仁龙心中如遭重击。脸色霎时变得惨白,但瞬即却由白变青、由青变红、又由红变紫,宛如变色龙一般。望着段子豪和翁镁玲那渐行渐远的身影,怒火和妒火同时在邹仁龙的胸中燃烧了起来。
牙齿咬得嘎嘣作响,拳头更是紧紧握起。那内扣的指头已经深深地陷入了皮肉里面。
尽管邹仁龙一千一万个想冲上去将段子豪狠揍一顿,然而,他却也知道自己和段子豪的身手不在一个层面上,上去也仅是自取其辱而已;何况对方身份神秘,万一真是什么大有来头的家伙。因为一个女人给家族带来灾祸,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只不过,看到两人那亲密无间的姿势,邹仁龙地那颗心儿在滴血,追女人从未试过手的自己,今天竟然如此吃瘪,此仇不报非君子---不过貌似……自己连人家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该死的马来佬!”邹仁龙恶狠狠地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