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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泽都督再次视察的消息如同春风一样由南而来,刮过了整个北方地区。这阵风掀起的烟尘扰乱了北方的官场,让担心都督指责北方工作不力的一众人物们感到看不清未来的发展。
没人能挡得住都督的行程,与以往相同,都督的第一站自然是北京。此次随行的是李仪芳,祁红意去过两次北京,对那里已经没什么兴趣。车队停在韦泽都督例行下榻的圆明园的时候,李仪芳如同一个小女孩般兴奋的睁大了眼睛。圆明园很美,这座有些南方风情的皇家园林雕梁画栋,点缀其中的是各种皇家风格的艺术品,南京拥有的工业化大城市那种雄壮的美完全不同。
人心难测,不过这种东西也只是个程度问题。河北的同志很清楚都督对圆明+++m园的喜爱,得知都督即将前来的消息,这里早就给打扫好了。没人觉得有何不妥,都督住在圆明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以皇帝陛下的功业与威望,只有圆明园这么一个半使用权的园子,所有人都觉得韦泽都督清贫的令人发指。即便是拥有百倍与此的私人园林,也只能说这些园林配不上都督的身份。按照都督的命令,包括圆明园在内的皇家园林平日里都是公开对游客开放的,只有都督下榻的时候才会被当做住所之用。韦泽都督到现在也没来过几次。正因为韦泽陛下在这里下榻,圆明园的游览生意好的惊人。特别是都督走后的那几个月,太多想亲近皇帝陛下气息的百姓从各地蜂拥而至。圆明园管理处赚的盆满钵满。
韦泽个人其实非常喜欢颐和园的那条画廊,画廊本身谈不上金碧辉煌,可上面的画作实在是精美。颐和园管理处用黏贴法取下了给满清歌功颂德的画作,这些东西进了历史博物馆后就空出很多空间,大量中国民间内容的画作就占据了新的部分。韦泽不在乎那些现代派的艺术作品,这些传统的美术作品才能给韦泽耳目一新的感觉。
河北省委书记和省长陪同韦泽以及夫人李仪芳在明媚的春日午后走在画廊中,省委书记楚飞云为难的说道:“都督,你这一来我们河北省政府往哪里去呢?”
“留在北京一起办公呗。”春风暖洋洋的,韦泽的声音中也有不少轻松。
楚飞云苦笑道:“都督,你能不能别这样。就算我们一个城南一个城北,我们省里的人见到中央的同志也觉得不自在。”
“你这想法就显得很落后。中央的同志怎么了?中央的同志也是人,也不会高人一等。南京也一样,中央的同志不会去欺压江苏的同志,违反组织纪律那是要说事的。搬到北京来之后,还能让大家感受到什么叫做平等。你们不用担心。”韦泽坦率的说着自己的看法,说完之后他促狭的一笑,“难道是飞云同志你当河北老大当惯了,见到职务高于你的同志之后,你觉得烦了?”
被韦泽这么讲,楚飞云连忙摆手,“绝无此意!绝无此意!”
“或者是觉得中央要夺了你们河北建设北京的权限?”韦泽看着楚飞云尴尬的表情,笑着追问一句。
被韦泽这么连续说,楚飞云脸上有些挂不住,他苦笑道:“都督,你就别开我玩笑了。我只是不习惯,你领着那么多人就在身边,我们犯了错之后若是被立刻叫去批一通,这脸上挂不住。”
“我说了多少次,大家都犯错。关键是你把错误当成一个结果,还是当成工作当中的一个必然过程。人成长的过程很辛苦,但是人生的意思就在于此。我若是把一座完美的城市扔个你,那又有什么意思?更何况哪里有什么完美的城市。”韦泽慢悠悠的走着,边走边说着自己的想法。
“都督,我只有一个要求。你别听风就是雨。”有韦泽的话做铺垫,楚飞云也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这个自然,任何事情都是一个过程,我一致反对求全责备。当年你训练的时候跟猴子一样安静不下来,挨了不少军棍。可我什么时候说过这就是你的责任?”韦泽对老部下提起了以前的往事。
想起以前“可怕”的日子,楚飞云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从永安到长沙期间,部队进入了正规化过程,可这些当兵的兄弟普遍认为战争是展示个人勇武的场所,结果没少挨军棍。那时候韦昌荣为首的军法官不仅进行惩戒,更有思想折磨。就是要大家抛弃自以为是,完全服从纪律听指挥。想起三十多年前的满心委屈,楚飞云觉得自己那时候太可爱了。正式严格的纪律强行扭转了大家对战争的看法,后来楚飞云自己都觉得不这么做不行。这帮军中骨干们成长起来之后,光复军反倒废除了军棍。
楚飞云换了个话题,“只要公事公办,我就没意见了。对了,这位岳涟漪同志是我们北京城建的负责人。北京建设的工作她很熟悉。”
“都督好。”岳涟漪立刻上前和韦泽搭话。
“北京的基本框架搭得不错,正好留下充分的空间。”韦泽很赞赏岳涟漪的工作,而且他感觉岳涟漪那口南方风味的普通话很有亲切感。现在南京的中央政府里面大部分都是这等口音。韦泽之所以想迁都,另外一个理由也是希望能够平衡一下这种南方全面压倒北方的人才局面。全国上下一份卷的统一高考制度的确实现了最大程度的平等,不过南方先天就有优势,建国不到二十年,南方出现正规统一的国家教育体系则有了三十多年。当北方的高中生开始大量考大学的时候,南方大学生都毕业了七八届。想彻底扭转这种局面,除了靠时间,也得让北方有种归属感。京城设在北方无疑能促进这等归属感的形成。
聊了一会儿建设问题,又谈了谈工作汇报,湖北省的同志就赶紧回去工作。陪同都督逛颐和园的确是个不错的事情,不过哪怕是为了拍马屁,这些同志也得现在赶紧紧张的工作起来。想休闲啥时候都行,就是现在不合适。
李仪芳和韦泽肩并肩在画廊里面一幅幅的图看过去,韦泽没想到自家老婆突然说道:“看着人家胸大,你就和人家多说话。”
“啊?”韦泽没明白自家老婆指的什么。
“我是说和你说话的那个小姑娘。”见韦泽没明白所指,李仪芳不得不再明确一下。
“切?小姑娘?她长相年轻,实际和你差不多吧?”韦泽忍不住笑道。岳涟漪40多岁了,不过长相看着刚30。被自家老婆称其为小姑娘,这未免太搞笑了。
“连人家的年纪都打听了?”李仪芳其实不怀疑韦泽有什么坏心思,不过她就是想和韦泽小小的闹一下。
韦泽无奈的说道:“我见过她,还给她戴过五一劳动奖章和三八红旗手奖章。岳涟漪是广东人,属于当地最早一批出来工作,还通过中高级学业考试。她最初的时候还是钢筋工,一个小丫头拎着套管掰钢筋,可是不容易。”
“那就是说,你和她很熟么!”李仪芳步步紧逼。
“我和劳动模范都很熟。”韦泽给了自家老婆一个白眼。
看韦泽不喜欢这个话题,李仪芳挽住韦泽的手臂说道:“别生气,和你开个玩笑么。我现在也老了,看到年轻小姑娘们就忍不住羡慕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