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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也不太清楚。”面对婉君问自己到底喜不喜欢梦瑶的问题,墨轩自己反而犹豫了。
到底喜不喜欢呢?答案是肯定的,只是,为什么心中不愿承认?是身为皇者的尊严,还是被妃子投怀送抱习惯了?反而缺失了对爱情的主动,不然的话,就是他已经对爱情没有任何的幻想,除了先皇和宜安皇后的那段佳话,世间再没有如此的爱恋了吧,也难怪他到十八岁才开始纳妃,本就没有感觉的事情,一再强求,到最后也就只是麻木的接受。
“皇上。”婉君心中不禁叹气,两个人都这么好强,谁也不肯踏出最初的一步,若真错过,以两个人的个性,也只是在心底默默的承受,不肯让任何人看到他们的脆弱的一面。
何必呢,活的如此累。
皇上还有情可原,毕竟,他是一国之君,威严自在。
倒是梦瑶,普通人一个,为何那样紧闭自己,或者只是甘于等待,平时挺激灵的一个女子,怎么在这件事上,居然就怯懦了呢?
“您是真的看不透自己的心吗?还是从一开始就逃避自己的心?”婉君说的不无道理,皇上正是因为看透了,所以选择了逃避,但是却止不住的又表现出对梦瑶的在乎和关心。让旁人在以为皇上对梦瑶没有感觉的时候又会产生错觉,皇上,是爱梦瑶的。
皇上没有说话,选择了沉默,既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何必再多言呢?
倒是婉君:“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臣妾不能说自己看出了什么端倪,皇上心里其实比谁都清楚,臣妾不明白的,只是,为什么皇上选择的是逃避,是不确定梦瑶心中所想是否和皇上相同吗?”
不是不确定,而是很确定。墨轩不止一次地试探过梦瑶的心,她怎么想的,不是已经明确地告诉他了吗?
“一生守一人。”这是自己当初说的话,但是前提是“可以”,而不是“必须”。
“可以”和“必须”的区别,便已经把梦瑶的心拒之了门外。
他说的是“可以”,梦瑶要的,是“必须”。身为皇上,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今后将要走的是一条什么路,除了爱情还有江山,不雨露均沾,朝廷中那些大臣但凡是有些私心的人如何忠于朝堂?只是,如今的他,逃避的不止是对梦瑶的情感,还有雨露均沾的麻烦。不然,何以只是在娇依和婉君之间流连。
她们是梦瑶的好友,大家心思各明,既然只是互利,二人也不想如此轻佻地就把自己交与一个并不知晓心性的男子手中,故而,演戏是三人的戏码,既保住了二人的地位,又不会让皇上在后宫中遭受一个“不宠幸”妃子的名声。
一想到以后要以这样的方法多少换取宁国的安宁,连他自己都觉得可恶。
“婉嫔,朕现在没有心思去考虑这些事情。”婉君见皇上手抚额头,这件事对他来讲确实是心中刺痛的一块。婉君走过去,双手在墨轩的太阳穴上揉动,也不再言语。
皇上睡下了,在婉君的甘泉殿。
安置好皇上,婉君走出了寝殿。
举头望月,银盘高挂,明日便是中秋节日,想想,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家人了。
有箫声涤荡,声音不大,却清晰入耳,尤其是在这安静的夜。
皇宫之中,除了乐工局的人有这么好的乐感,谁还会在深夜吹出这样哀伤的曲调?
循着曲调的来源,婉君拐进了一片竹林,秋天的夜晚带着微凉,飒飒的枝叶摇动,合着这凄凉的箫声,萧瑟异常。
枝叶飘零,抬头看去,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走进了另一番天地,婉君感慨,又是一次生命的轮替。
“谁在那里?”婉君闻之一怔,有些机械地转头看向询问之人。
溪水旁,白衣而立,手持一箫,同样惊讶的目光看向自己。
“赵王墨涵,拜见婉嫔娘娘。”虽然惊讶,墨涵依旧按照礼仪叩拜。
赵王的叩拜把婉君从惊讶中拉回,恢复平静道:“赵王多礼了。”
婉君慢慢走近赵王,环顾四周:“想不到,宫中还有这等娴静之处,怎么以前倒是没有发觉,景色也确实和平日里所见不同凡响,脱离尘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