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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对不起。”老布双膝跪地,泪如雨下,朝着莫战砰砰砰恭敬地磕了三个响头,“老大,我知道,我这么做,伤透了你的心,我不是人,我对不起你,我以后,再也不能陪着你了,老大,噗……”
“老布……”莫战感觉到一丝异样,低头看去,只见老布已经将地上的匕首,深深地刺进了心脏之中,直没入刀柄,生机已断,莫战脸色大变,一把抱住向后倒下去的老布,声嘶力竭的大声呼喊道,双眼中满是惊慌之色。
老布速度太快,即便是身旁的楚云轩,也没来得及阻止,楚云轩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老布已经没有生机了,原本有些怒气的脸上露出一抹深深地悲伤,一路之上,老布就像是个大哥哥,一直照顾着他与莫战,想起这些,楚云轩的眼中不禁泛起丝丝泪光。
“老大……我……对不起……希望……你,以后……能照顾……一下,我的……儿子……老……大……”老布口中鲜血狂涌而出,说话断断续续,眼中神采在渐渐涣散。
莫战紧紧的握着老布的手掌,不停的点头说:“我答应你,我答应你,老布,你,你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有事的,我原谅你了,我什么都原谅你了,你不会有事的……”
“老大……认识你……我……很……高……”老布口中鲜血不要命的喷涌而出,话还未说完,脑袋一偏,便永远的离开了人世,脸上带满足的笑容。
“啊……”
莫战紧紧的抱着老布的身体,仰天大吼道,声音中透露出浓浓的悲伤与愤怒,直透九霄,原本月明星稀的夜晚,突然之间黑云密布,一滴滴豆大的雨水,哗啦啦的落了下来,似乎,连老天也在悲鸣。
雨,一直在下,很快,地上便开始积水了,夜色阴沉沉的,时不时的有雷电划过天际,马车已经被那些存活下来的守卫集中在了一起,帐篷,也已经搭起来了,但是,所有人都没有进去躲雨,大家都沉默的站在大雨中,任凭雨水打湿全身,所有人都一脸的悲愤,浓浓的悲伤,笼罩着这片区域。
莫战没有再嘶吼,他紧紧的抱着老布那已经开始僵硬了的尸体,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看不出悲喜,但通红的双眼中所射出来的浓浓杀意,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浓厚的戾气,却是令人不寒而栗。
“莫战大哥,节哀顺变吧……”楚云轩静立一旁,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看着莫战将所有的悲愤都隐藏在心中,很是担忧。
莫战仰头,那双通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雷蛇舞动的苍天,语气中不带丝毫感情:“为什么?云轩,你说为什么?老布跟随我,已经有六年了,一直以来,我都把他当成亲哥哥,他是个好人,即便是在我最艰难的时刻,他也一直陪在我身边,为什么,好人便没有好下场?老天,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楚云轩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莫战的话,勾起了他心底那些痛彻心扉的回忆,他语气有些低沉的说:“大哥,我能体会你的心情,你今日之事,我也经历过,但是,我们现在绝对不能悲伤,更不能倒下,我们要振作,我们要昂然挺立,我们要报仇,为了那些无辜惨死的亲人,朋友,兄弟,报仇,雪恨!”楚云轩的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的,字字如捶,砸在莫战的心口之上。
莫战缓缓将目光转向楚云轩,看着楚云轩脸上那份坚定,那份不甘,那份悲愤,他心中也顿时涌起万分悲愤,他轻轻的将老布的尸体放下,猛然站起身来,迎着天际划过的一条银蛇,几乎是大吼道:“啊……莫寅,我一定要杀了你这个王八蛋。”
“呼呼……”
大声吼叫,让莫战的呼吸微微有些紧促,不过,这么大吼之后,胸口的沉闷,也少了很多,原本漠然的脸上,也渐渐的露出一丝表情,虽然很悲伤。
“那些欠我们的,我们一定会加倍讨回来的。”楚云轩见莫战大声喊出了心底的话,他也松了一口气,把心中的悲伤发泄出来,好过埋在心底。
莫战重重的点了点头,咬牙切齿的说:“云轩,你说得对,那些欠我们的,我们总有一天会加倍讨回来的,血债,是需要用血来偿还的。”
“嗯。”楚云轩的眼中射出一道骇人的杀机,炎心,葛白,赤炎谷,神箭门,你们加诸在我身上的痛与恨,我会十倍偿还给你们的。
“老布,你安息吧,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从今以后,你的儿子,便是我的儿子。”莫战单膝跪在老布的旁边,语气低沉,却无比的坚定,还带着丝丝森冷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