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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妲己见这招着效,几分得意,轻吹十指丹蔻,慢条斯理道:“我有可靠消息,说有大批西厂官兵从京师出发,沿洛水到了关内驿站,很有可能会到龙门客栈去,说是要抓一个女人……”话音一顿,狐眸轻扫,她妩媚一笑,“既是买卖,哪能没有报酬?”
卜仓舟急了,“到底要抓谁?你快说,你要几盒胭脂我都给你。”
赛妲己轻佻流连,使了个眼色,“我现下可不要胭脂了,你们两个,若谁想要这消息,晚上就到我房里来,谁先来,我就告诉谁……”
说罢,双手一伸,各往两人颊边柔柔摸了一把,腰肢款款,媚笑着上了楼去。
卜仓舟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扭头见顾少棠仍是那般面无表情,正正经经吃着饭,想了想,犹豫着开口:“顾少棠……”
顾少棠只问:“想去?”
卜仓舟不吭声了。
顾少棠夹了一箸菜:“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可不会阻着你。”
卜仓舟眉一皱,心里一烦,“又是这句,你就那么记恨我当初说你这句啊?那还不是因为你——”
顾少棠扬声打断:“卜仓舟,你别忘了我说过的话。”
再次唤他名字,却已似平常,卜仓舟心内一空,反恨不得她不唤他姓名:“我知道,只谈买卖不谈感情嘛,你说过多少遍了?自己都数不清吧?”
顾少棠不语,卜仓舟烦闷填膺,埋下头,心不在焉用饭,突然咳了几声,吸吸鼻子。
樊华见状,探手去摸卜仓舟额头,卜仓舟嫌恶一躲,“干嘛?”
樊华缩回手放在桌上,关怀道:“卜兄,你额头发热,似有风寒之症……”
“我有个……”
卜仓舟正想呛他,突而一顿,摇摇晃晃起身道:“好像是真的,哎头晕,顾少棠,你先吃着,我有点风寒,没胃口,我先回房歇着……”说罢不等回应就到角落拎了行囊,猫着腰摸着栏杆直接上了二楼。
顾少棠抬眸,见他当真入房关门,也只淡淡垂下眼,继续用饭。
只剩二人同桌着餐,樊华似看出她心情不佳,便主动说起江湖趣事来。
顾少棠才知他确实是个读书人,双亲尽失,家贫如洗,本已考取功名,无奈得罪权贵,被人从皇榜上抹去姓名,翻身无望,为求果腹,只能随着跑江湖的舅舅做起这消息贩子的行当来,谁料月前舅舅因故逝世,留他孑然一身。
他虽初涉江湖,但因有口舌之长,相貌又讨人喜欢,倒也消息灵通,其所知,从曾掀起江湖腥风血雨的“天机扣”至今下落不明之事,到武林盟主广发英雄帖召集天下英豪之事,都能侃侃而谈,偶有几句话,是想从她口中探听消息,顾少棠警醒得很,只与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半点不露痕迹。
用罢饭各自归房,顾少棠路经卜仓舟房门前,看着烛光晕黄,透过窗纸,映出榻上卧人之影,方巾还没摘下就躺着了,她驻足片刻,心里担心他是否真的感染风寒,片刻犹豫,终还是没有喊他,转身入了隔壁客房。
因着黑沙暴欲来,出关之人甚多,上房早已满客,两人就陋而歇,并不在意,顾少棠兴味索然,也懒得起灯,循着黑暗上了塌,和衣而卧,闭目假寐,不知过了多久,已近昏昏欲睡。
身在江湖,少有安稳觉,乱世孤影,就算没有行差踏错,保不准也有人看不顺眼暗施偷袭,更不知多少江湖好汉,在睡梦时被人取了首级。
夜色沉沉,脚步声到达房门前时,顾少棠已醒觉起身。
黑暗中,门外脚步声徘徊不定,顾少棠心如明镜,移步过去打开门,如她所想,门外正是樊华,见她开了门,匆匆想躲,又被她喊住。
“找我何事?”
樊华身形一顿,回头看她,欲言又止,似有犹豫。
顾少棠道:“有事但说无妨。”
樊华这才挪步过来,低声问:“顾女侠,恕在下冒昧,只是心中有些疑问,敢问,你和卜兄二人,不是那样的关系吗?”见她面露不解,他紧忙摆手道:“在下并非故意探人**,只是……我先前看你们,觉得好似一对……”
顾少棠反应不大,只道:“我和他相交已久,只以朋友相称。”
樊华似松了一口气,笑道:“在下只是冒昧一问,倘若你们不是儿女之情,便再好不过了,这无情不似多情苦,若是有情,只怕负了相思,两不相干,无牵无碍,才是最好……”
顾少棠越听越不对,心中蓦地一凛,猛一旋身踢开卜仓舟房门,却见榻上软席卷起,裹着被子,方巾帽戴在其上假作人形,竟是那瞒天过海之术!顾少棠冷怒旋踵,越过樊华,直冲上房,一脚踹开赛妲己房门,霎时只觉脂粉浓香,扑鼻而来。
房内粉纱帐饰,层层叠叠,煞有情趣,灯火摇曳,映着红绡暖衾间,卜仓舟四肢被缚床柱,挣扎不停,赛妲己衣裳半褪,俯压其上,媚眼软语挑逗着,正欲行燕好,惊觉有人闯入的瞬间,利器已是破空而来。
赛妲己仓皇躲避,跌落床下,四把飞镖立时划破缚手缚脚的布帛。
卜仓舟见着顾少棠破门而入,已是大惊,手脚得了自由,当下扑腾起来,真是手也忙脚也乱,乱扯缠了一身的纱巾布帛,慌里慌张往顾少棠身边跑,险些摔跤,尚未开口,那赛妲己已捂着摔痛的腰,抱着床柱站起来,衣裳不整,云髻半垮的,自觉狼狈,破口大骂起来:“你这小丫头,怎的如此野蛮?!你爹你娘怎么教你的,不待在闺房里绣花,倒搁老娘地盘里撒起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