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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烈见他冷淡的神色,叹了口气,道:“杨兄弟,你定是在心里怪我不收留你,对么?”抬手阻止杨戬说话,接着说道:“你等我说完了,再来决定要不要怪我。若最后你依旧觉得这里是你最好的去处,我绝不反对你留下来。”
白烈凝视杨戬,神情十分严肃:“杨兄弟,你觉着我这妹妹如何?”
杨戬登时呆住,一种被人窥破心事的局促之感涌上心头,脸上红得要滴出血来,期期艾艾道:“这……白真自然是极好的,呃,极好极好……”
“你喜欢白真,对么?”白烈见他如此,不由微笑了起来,“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若见到这样可爱纯真的女子,自然也会动心。只是,你想过没有,”白烈转而收了笑意,肃容道。
“我们神龙一族寿命至少千年,若修炼得法,可达上万年。杨兄弟你虽然是磐石上人的弟子,但终究是个凡人。我并非看不起你,只是觉着你能给白真的好日子终究只有数十年。”
杨戬颓然点头,白烈说得不错,他虽然练了九转玄元功,但是终究只是凡人之身,寿命有限,给不了白真多少幸福。
白烈见他脸色苍白,心里微微不忍,放缓了声音道:“若将你留在这里,一来,等白真渐渐长大,万一对你生了情意,难分难舍,到时我这个做哥哥的是纵容你们好呢还是拆散你们好?二来,我们龙族与你们人类体质本就不同,修炼方法大为迥异,你留在这里,对你一点助益都没有,反会耽误了你。”
杨戬略有所悟,听白烈继续道:“杨兄弟,我历来说一不二,不喜虚伪作态,今日我就跟你明说了罢,只要白真与你情意相投,我就不会反对你们在一起。但是,在那之前,你要证明,你配得上我妹妹。”
杨戬心中砰砰乱跳,抬眼看着白烈,迟疑着道:“白兄的意思是?”
白烈微笑,道:“神兵岛虽然也只是凡人之地,但也有各种修炼法门,与天上仙家,地上游仙多有来往。你拜到他们门下,以你的资质,何愁不能修道有成?待到那时,上天入地,岂不是任凭你意?你与白真逍遥快活,我又怎会再去干涉?”
杨戬恍然醒悟,一揖到地,心悦诚服:“多谢白兄指点!”
白烈笑道:“现在心里不怪我了罢?”
杨戬尴尬地干笑:“白兄就别笑话我了!”
“哈哈哈!”白烈大笑:“早些歇息吧,明日我与白真送你前往神兵岛!”
当夜,杨戬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一时想起与白真初识时的情景,一时又想象日后与白针携手同游两情相悦的情景,一时又回想起白真俏丽妩媚的容颜,心中激动不已,久久无法平静。
好不容易捱到了天亮,刚起身,就听白真在洞外叫道:“杨大哥,你起来了么?”
杨戬心里一跳,顿时有些儿慌张。本来若白烈没有说那番言语,他尚且能自如应对白真,但现在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叫他怎么装得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正不知所措时,白真已一阵风地闯了进来,笑嘻嘻地:“怎么不应我一声啊杨大哥?”杨戬见她与平常无异,神情自如,心中稍微自在了些,道:“刚睡醒,有些迷糊。”
两人出了洞窟,白真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扁扁的包裹,递给他,不好意思地道:“杨大哥,这个包裹等到神兵岛上再拆开来,现在不许看。”
杨戬“哦”了一声,将包裹放入怀里,白真见他没有反应,忍不住道:“你没有什么东西要送我么?”
“这……”杨戬呆若木鸡,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脸涨得通红,心里暗骂自己,平日里脑子转得飞快,怎么这时候倒变得跟木头疙瘩似的,想了半天,却想不起来有什么可以回赠给白真的。
突然间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一件东西,忙从怀里翻出一个大些的包裹,打了开来,却是一本《灵宝录》和一根碧玉簪。杨戬将碧玉簪递给白真,口吃着道:“这是我娘亲留给我的,送你吧!”
白真大喜,接过簪子,将头发盘起用簪子束好,喜滋滋地道:“漂亮么?”
杨戬端详了一阵,见她将脸侧着露出头上的发簪,神情可爱至极,不由脸一红,道:“恩,很漂亮。”
白真大奇,道:“杨大哥,你为什么脸红?”
“天气太热,连我都要脸红了。”一个声音接口道,杨戬如释重负地扭头看去,原来是白烈,背上背了一个大包裹。
“杨兄弟,准备好了么?”白烈眼里含笑,不易察觉地向着杨戬眨了一下眼。
杨戬刚点头,白真就道:“哥哥,你背上背的是什么?是你送神兵岛的大礼?”
白烈笑哈哈道:“到了就知道了。这礼可真不轻,我相信神兵岛的人见了必然抢着收杨兄弟做徒弟。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