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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都不要再争论了,再争论下去,日月神教的军队都要打进京城了。”
皇帝脸色不豫到极点,关键时刻,这些大臣根本就提不出什么振奋人心的良策,光会说对方实力多么深不可测,要谨慎应对,却根本没主意,只知道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太后越发凝重了脸色:“皇上说得对,这样争执也毫无意义,听你的意见,哀家总结出两个重要的可能性。有臣子认为东边的重镇最有可能成为他们进攻的目标,因为这里逼近皇城最近的地方,一旦攻破,皇城周围几乎没有太大的抵御城池。当然你们中也有人认为,对方未必会那么蠢,知道我们这个地方必定把守重兵,必然会绕开,宁愿从远处防守薄弱的西边进攻。这两个重镇确实是最有可能成为目标的,但是以现在剩余的军队,这两个地方,不可能都派重兵把守,我们必然只能确定一个,而这个决定,会关乎南国的生死存亡。众位大臣应为该往哪边派兵!”
下面说话的声音顿时小了,他们猜测日月神教的意图归猜测,谁也不敢肯定,万一错了,那可就是灭国大罪,谁能承受得起这个罪责,热闹的大殿鸦雀无声,多数人都低着头,不愿做出头鸟。
立在皇帝身边的太子,南宫越见到如此景象就来气,这群没担当的臣子,平日只知道夸夸其谈,真到了事情危机的时候,一点用处也没有,简直蛀虫,一点也不可靠。
“父皇,以儿臣只见,西边突破的可能性更大,那日月神教虽然神秘厉害,但是毕竟是多国乌合之众,以一时锋利势头打败了边疆军,却未必能真正与正规的大量守军抗衡。儿臣以为边疆之所以败,不过是因为事出意外,我们没有防范,输在措手不及。”
“所以有充足的准备应战,那些联合的军队,却未必是对手。他们的主帅若聪明,也会明白到他们的弱点,必然会避开东边的重镇,宁可绕远,也不可能直接对上我们的大军,决个你死我活。儿臣请旨带领大军前往西边御敌,这一次必定会将日月神教的大部分斩杀于旗下,一雪耻辱。”
南宫越英俊的脸容上满是意气风发,绝不认输的傲气,他响彻有力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大殿,如此有志气,自然让不少人侧目为之喝彩,下面那些没什么机会发言的低级武官都热血沸腾的叫好,认同南宫越的说法。
太后闻言露出抹欣慰,自己的孙子总算振作起来,展露出他们南宫皇室的斗志和锐气,这才是领袖的风范,不过毕竟还是太年轻了,还是有些思虑不足,有勇有谋,却不够老辣!
她深邃的目光从下面的群臣中扫过,最后落在一直没怎么说话,发表意见的蓝志轩身上,蓝家是南国重要的梁柱,而在军事上,他们祖辈留存的经验比任何的家族都要多,而蓝志轩十几年来在军中历练,成绩斐然,从来都是个聪明有智谋的军人。
只是蓝家,如今还能彻底的忠心与皇族么?听说蓝家大部分人都从京城迁移回了主家,这一点也不得不让她怀疑。
“蓝将军对此有何看法,哀家也想听听。”顿时大众的目光都落在蓝志轩身上,带着各种复杂的意味,有怀疑有幸灾乐祸,有锐利有信赖。
蓝志轩拱拱手,他其实也一直在听着各方的讨论,然后思考着这个问题,不过他深谙兵法之道,比起这些平日只会处理朝政之事的文官想得要周到深刻得多。
行军打仗并不是简单的事情,更不是想要变换计谋就立即变,军队本来就是一个庞大系统,特别是大军行进,根本难以做到灵活,这种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机构,岂可轻易变动路线。
“臣并不能认同太子的观点,臣认为日月神教依然会选择从东边进攻。从西边攻击,路途遥远了几倍,这会耗费他们大量的时间,而且大军需要配备的粮草,各方面的供给都要增加几倍,这是相当麻烦的事情,普通的小国根本没法承受得起这样的消耗战。这日月神教的军队虽多,但是南蛮之地非常贫瘠,粮食供备都非常少,所以日月神教第一站打的是闪电战,估计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也是速度,只有速战速决,才能让他们弱点不至于暴露,让他们向西,我觉得不甚可能!”
蓝志轩一番话立即在朝堂上引起轩然大波,因为他竟然公然反驳太子的言论,唱起反调来,而且仗着自己的几分见识,说得好像对日月神教彻底了解似的,那张扬另类的态度,实在叫人觉得不爽,特别是刚才那些不敢说话的臣子,见他如此张扬,都有不爽的感觉。
南宫越脸色也变得难看了,他对蓝志轩并没有太大的好感,因为蓝志轩帮着蓝初雪离开,对此他是心存芥蒂。
更何况蓝家又不是那种忠心保皇的家族,即使南国到了,他们蓝家可早就找到靠山了,根本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如今却摆出一副指点江山的态度,好像众人皆醉我独醒似的,令人愤怒,蓝家既然已经有了兰陵国的相爷当靠山,又怎能让他们再信任。
“哼,本太子对军队里的事务了解确实不如蓝将军,你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但是你也不过是猜测而已,那日月神教本来就诡秘,怎能按常理来推测。他们即便担心粮草,就不担心我们南国的军队和他们大规模对战上么?第一仗,他们就赢在智取,根本就不敢实力比拼,证明了硬碰硬对他们不利。所以比起粮草的不利,这种不利应该更让他们不会从东线进攻,除非他们想两败俱伤。更何况,蓝将军你是不是低估了对手的智商,认为他们只会采取最传统最愚蠢的策略。”南宫越薄唇边有几分讥诮,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