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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大报道,昨天下午,本市第二号监狱发生越狱事件,众多武警雨夜出击,在击毙了数名逃犯的情况下,将犯人全部缉拿入狱,眼前二号监狱正进入全面整顿之中,正义之剑永远高悬在罪恶头顶,最新的后续报道将连续三天播出,请各位听众拭目以待。”
这个消息连续播了三次,随即又换上千篇一律的广告:沸腾吧!热血!西京最棒的隆胸奇街即将推出,唤起中年女士第二春的风采,您还在犹豫什么?请拔打联系电话1100018这条新闻的链接广告听上去不伦不类,毫不考虑听众的心脏承受程度,委实有些可笑。
“击毙?哈哈,新闻报道真有意思,老子什么时候变成死人了?”出租车内,陈肥肥忍不住大笑起来,毫不顾虑眼下的处境。
周海文跟着胖子嘿嘿地干笑了几下,自览无趣。木青山则表情木然,额前垂了下来的白发刚好遮盖住眼睛,没有人能看得出他心中的想法。
这些警察的捉人本事不怎么样,祗会颠倒黑白,擦屁股的功夫却是一流的,昨晚那么大的事,最少击毙了十多名越狱犯,竟然成了体现狱警英勇的小事一桩,接下来的广告更是没什么水准,完全达到了转移了广大听众的注意力,弱化了这条消息的关注度,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陈肥肥无耻之极的搭着木青山的肩膀,满脸都是后悔地神色,失声道:“老子做亏本生意了。早知道结果如此,我干脆把那辆警车开回家去,随便改造一下就变成肥肥我的私人财产了,呜呼哀哉。”
“什么?我不会这么倒霉吧!难道撞上逃犯了?这三人穿着警察的衣服,不可能是罪犯吧!”
开的士车的司机吓了一大跳,不时地回头瞧瞧后面的情况,皱着老脸,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做这种小本生意的,最怕的是遇到杀人夺车的悍徒了。
后面那三位乘客个个都是体态彪悍。说话又是流里流气,明差不把歹徒二字写在脸上了。
陈肥肥早已觉察司机地异样。忍不住提醒道:“小心看路,别把车子给老子开到树上去了。”
司机一个罗嗦。车子仿佛喝醉了醉一样,夸张地走了一个之字形,陈肥肥吼叫连连,片刻之后,车子转了一个弯,终于上了通往西京市的国道,在陈肥肥地示意下。直奔可园的方向而去。
在那里,将有一个眼前木青山很想见地人等着他们。
一路之上,司机似乎都是提着胆子开车的,回头率相当可观,还好这一带的交通算是比较畅通,一路有惊无险.可园的风采依昔。门前两祗石狮掌压石球,神态狰狞,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
看门的明叔已经接到凌临峰的特别密令。立刻迎了上来。
等木青山与周海文下车后,陈肥肥奏过脑袋,靠近钢丝窗,笑嘻嘻地道:“哥们,今天出门忘记带钱了,下次一定补上,还有,你最好把今天地事情都从脑袋里通通抹掉了,别怪我不提醒你,你的车牌我已经记起来了。”
陈肥肥的口气很强硬,这小子倒没有想到自己的话中矛盾百出。说实话,陈肥肥做人挺有原则的,倒不会想到坐霸王车,特别情况祗能特别解决了。
司机目瞪口呆,还来不及有所表态,一旁的明叔听得很清楚,敢情这家伙又在欺负老人家了,每次见面,这个胖子从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与善良有关地印象?
披着羊皮的羊才是正道,像陈肥肥这种一见面就嗅出恶霸味道的人已经没有什么市场了,充其量不过是一个直肠直肚地恶人而已,看他旁边那个白头发的,一言不发,目光冷冽,这种人才是高手!
还有旁边那个绷着面孔的,身上的凶气太重,刚强者易折,皎皎者易污,这种人最容易得罪人,除非在军队里混,倒有三份气势,落到社会里,十有**明剩下玉碎的份。
明叔的火眼金睛扫了过来,立马把众人的身份猜了一个**不离十,老人摇了摇花白脑袋,慢悠悠地走了过来,曲起食指一敲车窗玻璃。
“小老弟,别听他瞎说,这家伙的脑袋里面长大便,以为穿上警服就不用给钱了,路上没有吓着你吧?这是你的车饯,都大把的年纪了,出来做事不容易,不用麻烦找钱了,快走吧!”
司机大叔眼前一亮,一张百元面额的钞票飞了进来,刚好掉在他的大腿上,按照西京中的消费水平,这已经足够这名老司机环绕着国道跑上两三个来回了。
看着一脸皱纹的明叔,老司机连连点头,说了句谢谢之后,立刻飞车走人,连一刻都不敢停留。
被明叔这一比,陈肥肥的人品低劣已经暴露无余,这家伙关上车门后,毫无敬老之心的比了一个国标动作——中指。
“这里地处偏僻,环境幽雅,而且最难得的是近林临水,四通八达,确实是藏身的好地方,凌临峰这小子的眼光不俗,这里的布置果然有他的作风,不知道一年之后,他会变成什么样子了。”木青山踏着地上的落叶,记忆回到了学校的那片小树林内。
明叔看上去对木青山非常感兴趣,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开口道:“胖子,介绍一下你的朋友吧!这年轻人看上去不错,很
有精神,该是个人材,比肥肥你可强多了。“
陈肥肥搂着木青山的肩膀,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你这老头地眼光总算不错了一回,肥哥我纵横江湖这么多年。最服的人就是他了,哈哈,是了,你家中是不是有什么黄花大闰女?否则你打听我的兄弟干什么?老头查户口啊!”
这家伙果然很死相,不卖任何人面子。
饶是明叔修养再好,也给这个胖子淫荡的语言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再想说上几句找回面子的话,陈肥肥已经哼哼哈哈地拖着那名白头发的少年闯了进去,倒是跟在后面的那汉子很同情地朝老人点了点头.“格老子的,看来我老人家得养祗大狗了。胖子与野狗不得入内,再给这胖子气上几次。我老人家就得入土为安了。
哈哈!真!“明叔一边呸,一边笑着离开了。
“好小子。恭喜安然出狱.”
二楼的客厅里,凌临峰端坐在沙发上,神态潇洒,骨子里透出一种说不出来地气质.客房里还站着四位熟人,吕人杰、许志朗、牛铁魁、张辽,这四名昔日的兽盟骨干份子,冷冽地八道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木青山其人。只方的心中俱是惊讶不已。
这四人多多少少与木青山都有点恩怨往来,在西楚大学内,大家打了几场架,对彼此都还算有些了解,这一刻见面,自然在内心做了一个比较.这是一种很自然地反应。
这人会是那个傻兮兮的黑小子?
在他们的眼里,木青山比以前又长高了不少,当然。单以身型来说,木青山这样的身高在他们四人面前并没有什么优势,让他们惊讶的是木青山的气质,在西楚大学的时候,木青山在他们地眼里,充其量不过是一个蛮力惊人有点小意思的黑小子而已,但是眼前的木青山却跟上学时完全不一样,随随便便一站,感觉心中凉飕飕的,谁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味道。
如标枪般挺立的身型,几缕白发赫然垂下,神情之中带有几份冷漠,目光如电,很怪,非常怪的感觉,吕人杰几人突然发现,一年之后,大家再也看不透这个黑小子了。
看不透地人才是最可怕的敌人,木青山所带给他们的震撼程度,可想而知。
牛铁魁下意识地抚摸着手指,闷声道:“乖乖不得了,难道这小子去整容了?我记得他叫木青山,不错吧!”
“不是,应该到了更年期了,或者是未老先衰。”张辽面无表情地道,似乎对木青山这种形象很排诉.“看起来挺有意思地,这小子经历想必不少。”吕人杰摸着下巴,眼光中露出几许玩味。
“小木,真的是你么?”凌临峰已经跨到了卓身而立的木青山面前,笑吟吟地看着他,神情之中既有三分欣赏,更有三分惊讶,留下的后四分就是好友重逢后的喜悦了。
时光容易把人抛,能留住的东西并不多。
自树林之中分道扬镳以来,木青山对凌临峰一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歉意,隐隐之中,他觉得自己的冲动才导致了凌临峰中途退学,可凌临峰这小子认强不认栽,根本不承认,这件事让木青山在心中闷闷不乐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