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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二章重回石堡城
费俊行他们领受任务之后,带着人去了。哥舒翰他们一走,只剩下陈晚荣和王忠嗣坐镇了。激情搏杀,男儿事!陈晚荣也想去冲一阵子,只是营里仍是需要人坐镇,陈晚只能留了下来。
王忠嗣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手托腮帮,冲陈晚荣直乐。此次征战,王忠嗣一个人也没有杀,说到底,是陈晚荣不让他上阵搏杀。现在,陈晚荣终于和他一样了,只有看戏的份,王忠嗣能不乐得摔掉腮帮子?
费俊行他们带着人来到山前,凭借树木巨石掩护往山上冲。冲上半山腰,一点动静也没有,费俊行不由得有些嘀咕起来:“监军,你肯定要输!你得请我喝酒了!”
打赌这事是他们无聊行军中的调节剂,有趣味,不住念叨。
若是有敌人的话,不会在半山腰上,必然是在更加有利的山顶上,费俊行嘴上唠叨,并没有放松警惕,而是小心翼翼的向山上摸去。
刚过半山腰,山上一阵石块砸下来,隆隆之声不绝,好象打雷似的。
费俊行不由得大笑:“监军真神了!”大手一挥,不再掩掩藏藏,而是带着人往上冲去。
山上的石块密集,势大力沉,要是给砸中了的话,不死也是重伤。不过,费俊行所率领的唐军都是精锐,百战余生,个个身手了得,不要说石块,就是和吐蕃人面对面的厮杀,也会占尽上风。
左躲右闪,石块总是奈何他们不得,向山顶冲了近百丈,居然没有砸中一个人。
可能是山上的敌人也惊慌起来了,居把滚木从山上推下。滚木用在别处有妙用,用在这里一点用也没有,因为这山坡上有不少树山和巨石,滚木砸下去,没有滚出多远就给拦住了,要么停下来,要么就是改变方向,明明要砸正前方,却砸到别的地方去了。
费俊行看在眼里,冲山上大吼一声:“兔崽子们听着:爷爷教你如何用滚木,要朝没有树木、没有巨石的地方扔!蠢笨的吐蕃孙子们,怪不得你们给我们大唐打得大败!”
讥嘲味十足,只是有一样,这种情况下,石块奈何他们不得,只有用滚木了。
也许是听从了费俊行的“调教”,也许是因为意识到滚木的效用不大,反正山上是不再使用滚木了。
再冲近一阵子,看见树木之后,巨石之后探出人头,正朝费俊行他们张望。一见这些人,费俊行不由得大笑不已:“龟孙子们:就凭你们这点人,也敢和我们大唐作对?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你费爷爷就成全你们!冲上去,把他们给我杀光!”
唐军兵士呐喊着,摘下弓箭冲了上去,边冲边放箭。唐军的射箭之技闻名中外,即使比起大草原上自小生长在马背上的突厥人也不逊色,这箭射得特准,山上的人连头都不敢抬,哪里冒头,立时有一阵箭雨射来。
他们身边身边堆着不少石块,也没有多少功夫砸下去了。这些吐蕃死忠无论如何也是想不到,唐军会突然冲了上来。按照他们的想法,他们一路上不动手,就是为了麻痹唐军,为的是一击成功。
到了最后关头,唐军却在他们毫无准备的时候,突然冲了上来。再加上他们人数不多,应付起来就很困难。
弓矢压制住了吐蕃人,唐军飞快的冲上去。冲到近前,把弓箭一收,拔出横刀就砍杀起来。费俊行一瞧,这些死忠居然是吐蕃禁军,个个身着铁甲,手持弯刀,和唐军砍杀在一起。
吐蕃禁军是吐蕃军队的中坚,对墀德祖赞最是忠心,他们不甘心失败,聚在一起商议营救墀德祖赞是情理中事情,费俊行一点也不奇怪。
禁军已非昔日的禁军了,昔日的禁军可以和唐军打个平手,现在他们早就是溃散之军,不成阵势,根本就不是唐军的对手。在唐军的猛攻面前,禁军残余不住后退。
就在这时,山顶上传来一声爽朗的大笑:“吐蕃余孽,放下武器,饶你们不死!若敢顽抗,一个不留!”
不是别人,正是哥舒翰!哥舒翰定计,把唐军分成两部分,一明一暗。他这边,明的是费俊行,为的是吸引山上敌人的注意。哥舒翰带着唐军隐蔽行动,悄悄摸向山顶上。
这些禁军残余哪里想得到哥舒翰早就把他们的行动算得清清楚楚,果然上当。
哥舒翰带着人一冲杀下来,禁军残余哪里还能抵挡,唯有逃蹿的份。远了,唐军用箭射杀,近了就砍杀,只一会儿功夫,一百多禁军残余只剩下不到二十个,只有乖乖被擒的份了。
“哥舒将军,你真是神机妙算!”费俊行大拇指一竖,冲哥舒翰夸赞起来。
“过奖了!”哥舒翰谦一句,派人留在山上警戒,和费俊行一道押着这些残余下山。
陈晚荣一见他们归来,马上迎来,笑道:“二位又建功了!”
“这也叫功?鸟!”费俊行非常不过瘾:“就那么几个龟孙子,居然要大爷跑一趟,娘的,太不经打了!”
和这些残余交手,的确是没有在战场上带着大军冲杀过瘾,他不爽很正常。
正说间,程晓天和王少华也押着差不三十来个禁军残余回来了。二人说起经过,和哥舒翰他们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他们这边的禁军残余要多些,差不多有两百来人,不过,给他们一砍杀戮,就只剩这三十来号人了。
现在手正痒,程晓天他们遇到的禁军残余居然比自己遇到的多,把个费俊行羡慕得差点喷血,一个劲的吼:“哥舒将军,你太偏心了!给他们吃肉,给我喝汤。”
陈晚荣笑道:“费将军,你别在这里说东说西了,你这顿酒什么时间请?”
“不就一顿酒嘛,没甚大不了的。等我到长安的时候,再请你喝也不迟。”费俊行一点也不在乎,不住摇头:“一点也不瘾!太不过瘾了!”
“不过瘾?”陈晚荣反问一句,道:“那我们找点乐子。来啊,把墀德祖赞押过来!”
一声令下,兵士把墀德祖赞押过来,这些禁军残余一见墀德祖赞的面,齐声道:“见过赞普!”很是恭敬,和以往一样,一点也没有因为墀德祖赞成为阶下囚而瞧不起他。
墀德祖赞不由得热泪盈眶:“各位勇士,我,墀德祖赞对不起你们!陈晚荣,我求求你,放了他们!我跟你们去长安,我发誓,我一定不逃!”
“逃?”费俊行讥笑起来:“你都成这样了,你逃得掉吗?”
“还在做春秋大梦!”程晓天也来了一句讥嘲的话。
陈晚荣脸一板道:“把你叫来,不是要听你说情,是要你亲眼看看你这些死忠的下场!”手一挥,费俊行、程晓天带着唐军象赶鸭子一样把这这些死忠们赶到一片平地上,要他们跪了下来。
费俊行和程晓天飞身上马,带着唐军,挥着横刀冲了过来。一阵刀光闪过,这些死忠全部成了刀下亡魂。
墀德祖赞看得目眦欲裂,指着陈晚荣喝斥起来:“陈晚荣,我敬你是条汉子,没想到,你心如毒蛇,如此狠毒!”
“狠毒?”陈晚荣冷笑着反诘一句:“我这不叫毒,我这是为民除害!你这些死忠,若是不死,吐蕃无宁日!为了吐蕃的百姓,只好委屈他们了!哦,刚才忘了告诉他们,来生做一个好人,不要老想着欺压奴仆!”
唐朝废除奴仆,得到奴仆的支持,最终导致了吐蕃今日之局,奴仆这事成了墀德祖赞心中永远的痛,一时哑口无言,给兵士押了下去。
在山顶唐军的警戒下,陈晚荣他们顺利的通过了最后一道险关。一出这山,前面就是大非川,一马平川,可以纵横驰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