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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睁眼，黄子澄便看到，面前坐着个身着官服的小吏，周围有几名狱卒。
他正躺在刑部大牢阴冷的地板上，自己身上全都湿透了。
黄子澄完全顾不得其他，发疯似的舔着地上坑洞里的积水，他真是太渴了，根本不顾及那些水里混杂的污垢以及陈年血迹。
“还真是跟条狗一样！”一名狱卒非常鄙视的小声说道。
“不是狗，能乱咬人吗？竟然还敢妄议镇国公。”另一名狱卒附和道。
“肃静。”端坐在桌前的小吏威严的说道。
“威武。”所有的狱卒立马齐声喊道。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小吏厉声问道。
黄子澄喝到一点水，总算缓过来一点，他有气无力的回道，“小的黄子澄。”
他边说边抬眼看了看那么小吏，看到对方的官服，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怎么是一个小吏？”黄子澄不由得脱口而出。
小吏呵斥道，“怎么，你还想着刑部尚书来亲自审问你？”
“你清醒点吧，自己是个什么身份还不清楚嘛？真是不自量力！”
其实，这是李文忠刻意交代过的。
他觉得黄子澄并非深受皇恩的大臣，尽管之前在太子身边做了个谋士，可说到底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货色。
这样的人竟然还敢妄议朱波，随便打发个小吏审问就可以，无需太过重视。
因此，刑部只安排了个新来的小吏，算是拿他试手。
黄子澄惊慌的低下头，回道，“大人，小的一时口误，请饶了小的一命。”
黄子澄此刻犹如惊弓之鸟，战战兢兢。
他知道，进了刑部，绝对不比在外面，自己必须要卑躬屈膝，委曲求全，兴许，可以保住自己一条小命。
小吏却不屑的说道，“口误，难道你妄议镇国公也是口误，你对镇国公的不敬言辞也是口误，在曹国公面前说的言论也是口误？”
小吏的三连问，杀得黄子澄措手不及，他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这……我……”
“速速说来，不要说本官冤枉了你！”小吏大声呵斥道。
刑部大牢昏暗阴冷，无比庄严，小吏尽管初次审问，但是一脸威严。
黄子澄原本就胆战心惊，看到这一切，听到这一切，他的脑子里已经变成了一团浆糊，之前在朱标面前舌灿如兰，巧思妙想，全都没有了。
“大人，我那是一时失言，请饶了小的一命，小的以后绝对不敢胡乱妄议镇国公。”黄子澄思量很久，才说了这么一句。
“一时失言？不是口误，是失言？”小吏不屑的说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就凭你，也敢妄议镇国公，你可知镇国公是何等身份，在我大明是何等的荣耀，于我大明而言，又是何等的重要？”
“你一个阴沟里的臭虫，竟然敢妄议镇国公，真是狗胆包天！”
“像你这样的人，活该受尽刑部十八般酷刑，尤其是你的舌头，必须割了才能洗刷掉自己说过的污言秽语。”
“来人，施刑！”
小吏命令道。
“是！”狱卒立马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