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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山西。须经湖北。穿河南才能到达山西。罗庭和金凤又连续走了几天,眼看快到长江边上了。金凤便对罗庭说道:“听说长江里的鱼肉嫩味鲜,我们去尝一下”。罗庭正好也饿了,便点头同意,两下来到离长江不远的一个小镇上,镇上基本上都是卖鱼的,筐装盆盛,鲤鱼鲈鱼桂花鱼,干鱼腊鱼鲜活鱼。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卖莱疏就少多了。街道两边的酒肆饭馆鳞次栉比。金凤和罗庭看来看去,觉得这个也好,那个也不差。因选酒肆,金凤和罗庭的意见产生了分歧。罗庭觉得“来仪”酒馆装扮比较古朴典雅,在里面吃饭都会多三分情趣。金凤却喜欢“同喜”客栈,“同喜”客栈装扮得艳丽多姿。里面的人也多。隔着木墙都能听见里面喧哗的人声。罗庭拉着金凤向“来仪”走。金凤却不肯挪动脚。嘟着嘴执拗地站着。满眼委屈地看着罗庭。罗庭拗不过她。只好随他上“同喜”楼。金凤这才开心地笑了。果然。“同喜”楼人特别多,长袍短褂。胖男瘦女。天南海北。各地方言满天飞,有的大汗淋漓呼朋唤友,觥筹交错。有的拧眉攒目。唉声叹气。有的摇头晃脑,醉眼迷离喃喃自语。将一个酒肆搅得混杂不堪。罗庭本就喜静不喜闹。便去角落里拣了一个桌子坐下,虽说桌凳都半旧不新。但也擦得干净锃亮。罗庭坐下转头往窗外看去。发现竟能越过重重绿树青枝看见沉沉一白线的长江。
跑堂见来了客,也亏他敏捷,竟然左扭右扭地从穿梭而过的人群里一溜烟跑过来,点头哈腰地笑问道:“客官。我这店里有上好的各种珍贵的鲜鱼。煎煮炸烧做得色香味俱全,不知客官要哪种鱼”?
“鲈鱼吧”。罗庭喜欢这种鱼。做得好肉嫩而不腻。加点葱姜。更加鲜味,
“桂鱼吧”金凤有不同意见,“桂鱼清蒸好吃”。
罗庭对饮食花样无可无不可。便同意了,金凤又点了一个疏菜和牛肉。罗庭突然发现金凤越来越有主见了。她决定的事。很少有改变的。
一时鱼上来,黑黄斑点上铺几根翠黄葱姜丝。看起来很有食欲。罗庭用筷子夹一块鱼肉放嘴里品尝。果然滑而不腻。嫩又鲜味。金凤也觉好吃。得意地笑道:“听我的没错吧”。
“好吃”。罗庭附和地笑着:“没想到这个小小的酒肆,竟然把桂鱼做得这么地道”。
“这里是真正的鱼米之乡。鱼在活水中自由遨游,比池塘里的鱼少了些泥腥味,多了些鲜嫩味,听说这里的鱼都不用放调味料”。
”一方水土养一方鱼,真是干真万确”。
两人正说着,罗庭不经意地一抬眼。发现一个年约六旬的。衣着朴素。胡子头发全白的老头,贼眉贼眼地往这边偷瞄。罗庭目光“霍”地一跳。悄悄打量了老头几眼,觉得很面生,他为什么紧盯自己。莫非,罗庭心里猛地一抽。他想到陆展望。思忖一下,又觉得不可能。陆展望要派人跟踪自己,怎么这一路上一点都没察觉。以罗庭现有的修为,是不应该的。哪他是谁。罗庭前前后后想了一下,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不想了。
吃过饭,两人便迤逦向前。那老头却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金凤也看见了,悄悄对罗庭说道:“庭哥,你看见没有,自出店,那个老头就一直跟在后面,他不会又是被陆展望鼓动来找麻烦的吧”?
“让他跟着吧,有什么关系。身正不怕影子斜,他不找我的不自在我也不会去找他,他若活得不耐烦,我也乐得送他个人情”。罗庭虽微笑着,眼里已显出凌厉杀气。
他这样想。金凤却受不得老头有一眼没一眼地朝自已偷窥。她一把抓住罗庭手臂,罗庭被她这个动作吓了一跳,忙问道:“做什么”?
“站在这里。等着那老头”!
金凤口气斩金截铁,不容反驳。罗庭摇头笑笑,由她了。老头正在打量罗庭,见金凤猛地停下来,双眼钉子似的注视他,似乎吃了一惊,停顿一下。又继续向前。却想避开金凤,金凤哪容他走,一闪身堵住他。老头往左走,她又在左边堵。老头往右边走,她又在右边堵住。老头没办法了,索性站住了。笑问道:“姑娘,大路朝天”,各走各边,你怎么这么强横。拦住我干吗呢”?
“老头”金凤一点也不客气,“我拦住你,你不清楚吗”?
“我与你们素不相识的。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互不相干,我如何知道哪里得罪了姑娘,蛮横地拦着我老头”。
“说吧,陆展望又想干什么”?“
“陆展望”?老似乎有点惊诧,又有点意外,“你们认识他”?
“当然认识”。金凤见他这个样子,知道其中大有猫腻。不由得高兴地笑了,“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见利忘义的小人。我们差点死在他手”。
“这个我早就知道了。当年罗云和祝云芳在一起时。他一边说罗云坏话。一边又向祝云芳送花送礼物,大献殷情,人家到底没看上他,跟罗云走了”。老头边说边看向罗庭。满眼都是试探的目光。
父亲和陆展望这段过往,罗庭还是第一次听说,他惊讶地盯着老头。问道:“前辈你认识我父亲”。
“何止认识”,听见罗庭这样称呼罗云,老头眼里闪烁出似惊喜似激动的光芒。嘴唇都有点哆嗦。“不知你娘有没有跟你说过,你父亲曾有一个叫张志冰的结义兄弟”。见罗庭摇摇头,又有点失望又道:“可能你娘不想你再涉足神灵界。就没告诉你”。
突然平空多了个伯父。罗庭也是感到不可思议。却又不能确定是与不是。
“哪里来的糟老头,在这里乱攀亲戚”。金凤笫一眼就不喜欢他。见他纠缠罗庭。不由得变了脸色
张志冰却毫不理会她,见罗庭以狐疑的目光盯着自已,又忙道:“你再想想小时候有没有一个男的偶尔来你家。还给了你一把长命锁”。他期侍地看着罗庭
罗庭仰着脸想了想。小时候确实有几次见过一个男的来自己家里。放下一包东西。也不吃饭。来了就走。便笑道:“想起来了。小时候是那么个人。但是那个人年少英俊。身材伟岸。怎么都和你的相貌身材对不上啊”。
“那时年青一点。才三十多点,哪象现在都五十多了。又长年在外奔波,风吹雨打,自然就有很大变化。哪里象你。年青。活力四射。风流倜傥。今年快二十了吧。我送你的长命锁下面吊了一个麒麟。对不对,刚才我笫一眼看见,就觉得象你。现在越看越觉得像小时候的你。当年你娘生下你可高兴了,你的前面有几个哥姐都天折了。你娘担心你也活不长,就说要打个长命锁锁住你。当时我也在场。就打了长命锁,这一眨眼十多年过去了。长成这么大的精神小伙了,我那贤弟在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了”。说完便试泪
罗庭又仔细打量了老头一会。人虽然显老。却依稀间还有几分年轻时的丰韵。和自己心目的人有几分相似。又听他把自己小时候的事说得这么清楚。罗庭便不再怀疑。见他伤心。也觉鼻酸。眼中也噙满了泪水。忙道:“冥冥之中。生命变化,神鬼难测,我父亲英年早逝。也是他的命”。
一旁的金凤见张志冰说得这样动惰。心下也自感动。
“其实”。半晌。张志冰才收敛心神,道:“你母亲很讨厌打打杀杀的生活。她常对我说如里她有子女一定让他不再涉足神灵界”。
“是啊”。三人并排走着,边走边聊,罗庭也深有同感,“我自小儿母亲就从不告诉我他们的过往。也从不提神灵界的事。如果不是这次碰见师伯,我还以为日子就这么平淡地生活下去”。
“可怜天下父母心,你母亲以前一直是打打杀杀。可能早已厌倦了这种生活,他希望自己的孩子过平淡的生活——东望神院的事我也听说了,只是没去东望神院看看,外面一直传你师伯已经不在人世了,没想到竟被你救了,看他是命不该绝啊——你师伯可好”。
一提到师怕,罗庭的心猛地一抽。眼里满是忧伤,“他去世了”。
如一个闷雷在张志冰头上炸响,他徒地停住脚步,僵立当场。好一会,才长长地叹口气,“可惜了,顾方平确是好人,讲义气,恋旧情,爱打抱不平。但他资质平庸。不是修炼的上佳人才。不过相比于他的其他兄弟还是好的。你祖师爷也是挫子里拔高个,才看上了他。你母亲倒是聪慧,可惜是个女的,难担大任。你祖师爷就希望你母亲在东望神院内部找一个夫婿,至少也要在四个神院内部找。将来你师伯也有个得力的帮手。偏偏你母亲一个也看不上,就喜欢你父亲。记得当年陆展望,也非常喜欢你母亲,天天在母亲面前献殷情,还挑拨你父母的关系。你母亲对他是极厌恶的。连话都不想跟他说。偏你祖师爷就很喜欢他,极力撮合他们的婚事。后见无力挽回,一怒之下就把你母亲赶下山。你父亲去世,你出生我都去过你家。我生性懒散,自由惯了,又不喜结交。你父亲走后,我终年在外游荡,居无定所,除偶尔送点钱接济你母亲外,一般就去你家少了”。
罗庭认真地听着。忽然一个念头闪过他脑际,既然张志冰对父亲身前事这么清楚,他对陈湘源和母亲的事也应该知之甚清。便笑问道:“前辈,你认识西临神院一个叫陈湘源的吗”
“噢,她呀。这人心不坏,就是执拗,用情太深。当年她跟你母亲很要好。经常在一起玩耍摘野花采山果,与师兄弟斗嘴。互相切搓修为,两人好得像一个人。他们同时认识你父亲,又同时爱上你父亲。各不相让,友谊的小船便翻了,最后发展到谁也不理谁。后你父母亲双宿双飞之后,她的心就彻底死了。却做了一个令人痛心的决定,终生不嫁,怎么,你见过她”。
罗庭没想到父亲和母亲,陈湘源三人之间还有这么一段缠绵悱恻的过往。不禁觉得新奇。因将在西临神院的遭遇详尽地说了一遍。
老头听得很仔细。听完之后就笑了,“看来,他还是忘不了你父亲啊”。
罗庭谈然一笑。金凤却来了兴趣,“前辈,庭哥的父亲年轻时很风流吗”?
老头意味深长地看了金凤一眼。笑道:“我兄弟,人不是很风流。他交游极广,又能说会道,人又长得风流倜傥,英姿勃发。很多少女都被他的不凡气度吸引。姑娘——‘庭哥`,这个称呼很有意思哦”。
一句话说得金凤的脸腾的红到了耳根,她嗔怪地瞪了老头一眼,道:“前辈,您老不正经”。
“男情女爱乃是人之常情。贤侄”老头收了笑脸,正色问道:“你们这是去哪啊”?
罗庭因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老头听得很认真,待罗庭说完,才不无遗憾地叹口气。道:“东望神院以前是何等神气,何等威风,何等兴盛。兵强马壮。跺跺脚神灵界都要抖三抖。没想到几十年之间。就没落如斯,三百多号人竟然被二十多人打得落花流水,亳无还手之力。可悲可叹啊。——你说的那个腾飞神院,我也听说了,事实也是如你所言,也是好的没有一点瑕疵。我去过一趟。反正待人平易近人,和谒可亲,又嘘寒问暖。我竟挑不出一点刺儿。你去看看也可以,你们年轻人心思缜密,也许你们能够发现一丝端倪”。
“也是因为太好了。我才去看看,有没有异常的东西,我要看了才说”。
“此去山西,路途遥远,前途又吉凶未?。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如果贤侄不嫌弃我年老昏迈,我就陪贤侄跑一趟”。
“求之不得”。罗庭听老头要伴行,心里高兴极了,笑道:“以后若再有事发生,有前辈的提点。我就省却很多麻烦”。
“我也起不了什么大的作用,摇旗呐喊加油助威还是可以的——姑娘,还未请教芳名”
“前辈”。自从知道这老头是罗庭父亲的结义兄弟,金凤尽管不怎么喜欢他。但爱屋及乌。语气间就尊重了许多。“我叫金凤。金灵神庄庄主金堂辉是我爹”。
“我原先以为姑娘是寻常女子”。张志冰惊讶地笑道:“没想到姑娘是金庄主的千金。果然是大家闺秀,看起来气场就不一样。我与今尊曾有数面之缘,今尊是极正派的一个人,虽不苟言笑,但是外冷内热。是路见不平一声吼的角色,恩怨最分明”。
金凤从小就崇拜父亲,觉得父亲永远如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因此最喜欢别人夸赞自己的父亲。见老头对父亲又是满嘴溢美之词。不由得又开心又骄傲。得意地道:“那是。我父亲不但修为强。心也好。平日里不知道帮助多少人”。
“好久未见今尊了,不知一向可好”。
“好,他老人家身体健康着呢”。三人边聊边走。不觉已去二三十里。此时虽己是仲秋。但天气还是酷热难当,地头上,田埂上热气腾腾。小草小树的叶片在逼人的蒸气中都晒卷了耷拉下来。偶尔一阵风吹过。也是热的。三人虽然手撑凉伞。却依然汗透衣裳。金凤热得手帕子都揩湿了。眼见得天空响晴无云,金凤实在受不了,便说道:“庭哥,这天也太热了,歇歇吧”。
只见前面不远处有一颗硕大无朋的樟树。桠虬扎根枝繁叶茂。亭亭如盖。将方圆半亩的地方都遮成阴凉之地。确是歇息的好去处。树下早有两人在休息。远远地见罗庭三人过来,都站起来,目光中隐隐闪着凶狠的光。待罗庭来到面前。才笑道:“罗庭。你走得太慢了,让我们好一阵等”。
直接叫出自己的名字,显然这两人早在这里等着自己。罗庭仔细打量两人,左边一个精瘦高个子,身着黑色绸缎长袍,一对极短的黄豆眉下一双绿豆眼精光闪烁。翻天鼻下两撇老鼠胡子,修剪得十分精致,神气地翘着。右边那人却是身材魁梧。也是一身黑袍。却不是绸缎料的。一对大刀眉下是一双鼓如铜铃的牛眼,国字脸上横肉丛生。一看就知道是粗鲁莽汉。罗庭一个都不认识。便笑着问道:“二位前辈,我们素未谋面。你就一眼认出我,想必必有指教”。
“你不认得我,我可认得你,现今我家庄主有一难题需要你解决。因此要我们来请”。
“能告诉我,你家庄主的尊姓大名吗”
“这个不能告诉你”。
“你既要请我,必须表示诚意,你连名字都不肯告诉我,我能放心地跟你去吗”?
“这可由不得你,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你这是强人所难啊”。
“你不想去,那就没办法了”。绸缎衫右手在身前自上而下抡一圈,一个红色的硕大的车轮似的莹晶闪亮的东西平空出现,绸缎男手指一指,车轮迅疾向罗庭撞来。罗庭以前打斗时对方要么是光波要么是雾,从未见有如生怪异的东西,他不敢大意。右手一翻转,手里平空多了一根木棍。木根指向那车轮,从木棍另一端急疾地喷出白色光波。冲向那车轮。两种东西一接触。就如一根白冰柱抵住一轮红冰盘似。在空中玩了命似你推住我我推住你。红白光波源源不断地上下四周散开来。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但细看之下发现罗庭额头上已渗出密密麻麻的小汗珠,金凤见罗庭吃力。意念一动,剑在剑销里“霍霍”一响。立时如离弦之箭,向那绸缎衫刺去,绸缎衫看也不看,左手望空一抓一握。便见那剑在空中扭曲。滚动。最后似乎有一只手在拧泥巴似的。竟将那柄剑捏成一个铁疙瘩,直向那绸缎衫飞过去。绸缎衫一把抓在手里。刹那间殷红的铁汁从指缝间漏出来。金凤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踉跄一下。后退一步才稳住身子。绸缎衫手一抛。那铁汁化作一遍红雨。向金凤急疾而来。金凤吓得呆若木鸡,身体僵硬得都不晓得挪步。眼看金凤就要命丧当场。罗庭左手拇指扣住食指向那片铁雨一弹。一张铁扇似的白色光墙堪堪挡在铁雨前面。只听叮叮当当一遍嘈杂脆响。铁雨瞬间掉下来。零乱地散落在地上。
“好身手”。绸缎衫忍不住赞一声,“接我这个试试”。他意念一动。一条两个头的青龙凭空飞出。在空中扭动着身子。张牙舞爪地向罗庭扑过来,罗庭从未见过有这样的灵兽。不由得又好奇又惊讶。他左手食指竖立向天,立时一道白森森的光芒,从他的指端直冲上天,天空隐隐传来雷暴之声。旋即一道黑云在半空里。汇集旋转。越转越快。最后变成五条似龙非龙的怪兽。向那两头龙扑过去。那两头龙倒也不惧。凶神恶煞地和五条怪兽缠斗在一起。怪兽仗着数量多,两头龙仗着身形灵敏,反应迅速。面对众多的怪兽。竟然不落下凤。
另一个人见绸缎衫久战罗庭不下,心下焦燥。手腕一翻。一只凤凰平空飞出。嘴里喷出一股熊熊烈火向罗庭逼过来。眼看罗庭就要被烤成腊肉,张志冰腰间剑一跳,飞上半空,张志冰手指一指,空中剑幻化成一条晶莹透亮的冰龙,迎而抵住那股烈火。那股火挣扎着,扭动着,想要冲破冰龙。奈何冰龙安如泰山,烈火竟撼不动分毫。那人见亳无进展。“哇哇哇”一阵怪叫。显然已是极度愤怒。他意念一动,一条灰狼平空飞出来,呲着尖利的牙齿,向张志冰飞扑而来。张志冰也不甘示弱。召唤出一条二尾小白狐,也圆睁双眼,呲着利牙,扑向饿狼。一狐一狼在空中爪抓牙咬,旋动着窜来跳去,阵阵嘶吼声不绝于耳。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但罗庭却是越来越吃力。他感觉绸缎衫的红冰盘如一座山似的,压得他越来越力不从身。他转眼看了一下张志冰。张志冰倒底修为高了一个层次。丝毫未露败相。张志冰看着他,尽是焦急。却被那人紧紧缠住。脱不开身。金凤倒是有时间,奈何修为太低。甩出的各种武器碰着那两人。如在人家身上挠痒痒一般,纷纷弹落。她又急又慌又气又羞,几乎要哭出声来。
罗庭心念电转,眼下情势,于己不利。如不尽快脱身,将后果不堪设想。他盯着金凤。朝她微微含首。金凤也看懂了他的意思。赶紧走到他身边,罗庭和张志冰交换一下眼色。张志冰突然一发力,将那股烈火逼退几步。趁那人一楞神之间。他猛地窜起一飞而走,刹那间他就消失了。几手同时。罗庭陡地一跃而起。“嗷——”地一声震天吼叫,五条怪兽就如注入一剂兴奋剂似的。猛地狂暴焦燥起来,发狂地朝双头龙一阵疯咬。那双头龙没想到怪兽会一下子发飙。一时也没反应过来,竟被逼得连连后退。同时罗庭的手竭尽全力地向前一推。这爆发力竟也能逼得红冰轮往后退了退,就在红冰轮将退未退之际,罗庭左手猛地挟起金凤一飞冲天。那绸缎衫见状,忙改变方向推动红冰轮向罗庭后背撞来,“噗”地一声轻响。空中的罗庭闪避不及背上被红冰轮重重击了一下。罗庭顿觉得五脏六俯似被棍子搅动一下似的。痛得他在空中一顿。一个趔趄。身子晃了晃。几乎要摔落下来。罗庭强忍疼痛。在空中左闪右跳。一下子就消失在绸缎衫眼里。绸缎衫想追己是来不及了。
罗庭怕那两人追来。直飞出二十里路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剧烈的疼痛使他撑不起身来。如一瘫烂泥似的倒在地上。金凤顿时脸色变得苍白。一迭声问罗庭。
“庭哥。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胸口还是手脚。我帮你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