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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还不如敞开身份说亮话,直接把自己暴露出来再找个合适的理由去圆这个谎,补这个缺口,化解这个危机,然后就获得一个透明完整的身份,不需要在提心吊胆,不需要在过多担忧。
任凭以后风大浪大,自己也能稳坐钓鱼船。
而之所以挑明身份后没有及时去补救这个缺口,那就不得不说火候了。
就像做饭一样,你火太大,会把米烧糊,你火太小,又会不熟。显然,少年已经把榻上之人当成大米来煮,而他自己就是掌握火候的添材之人。
像尹子琦这种常年在战场厮杀,又统领大军的武将,其性子肯定是直来直往,独不独断专行不好说,但肯定生性猜疑。
而这种人,你往往越正常,他就越觉得你有问题,而你越不正常,他倒觉得你问题不大。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做出补救措施,就是想降一降这家伙猜疑的火。
而现在榻上之人已经再次开口,那想来时机已经成熟。此时说出理由,拿去补救,榻上之人会大大认同许多。
所以,当下,南风对帘帐内卧榻之人双手作揖道:“将军圣明,在下的确有坦然面对的缘由。那就是,在下虽然南姓,但却早已不是南氏之人。
在将军攻打睢阳之前,在下这一脉早已被南霁云等族中辈分高之人给赶了出去,并且从族谱中永除其名,再也不得已南氏自居。所以南氏早已跟在下毫无关系。
至于将军兵围睢阳,使得城中军民饿色无数,犹如人间炼狱,但也只是战术使然,为了胜利也无可厚非。
至于破城之后,将军下令烧杀抢掠,血染城河,我虽有些意见,但也明白。将军只是受命行事,多有无奈,并非刻意如此。
再者,当时城中早已无人可杀,只剩狼烟遍地的空城一座。至于被俘将领,他们宁死不屈,那就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更怪不得将军。
所以诸上种种,自然便是在下身正不怕影子歪,坦然面对于世间的缘由。”
少年言闭。榻上之人便传来剧烈的咳嗽声,显然激动如此,少年的话已经说到了他心坎里去了。
也不怪榻上之人如此,毕竟作为没有参与那一战,当时还不知在哪里游玩的世家公子,也就是如今的一旁灰衣青年,早已被少年说得无比动容,犹如身临其境,感动无比。
他原本就对少年给予厚望,欣赏有加。如今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让他的观念直接发生了质跃般的改变,对少年流露出了怀春少女对白马王子的爱慕和市井小人对英雄的崇拜。
而少年虽然没有去看一旁的灰衣青年,但注意力却把这一切都收入囊中,淡漠无声,也极其无语。
风雨过后便见彩虹,前方帘帐内再次传出了卧榻之人的病态虚弱声,“小兄弟这一番肺腑之言,真乃天地可见也,随不知出于真心否,但却能令人耳目清明,心爽快之,我亦受益匪浅。
诚如小兄弟所见,我已病入膏肓,无几日可活。但这一大烂摊子总要有人接手,我儿尹问虽无治军大才,也无领兵之能,但为人还尚可。
我也略听小兄弟之才,虽与你没有过多接触,但仅凭刚刚短暂相会,便知小兄弟之才,犹在我之上。
提你做军中副将,虽是我儿建议,但经此一见,我更想让你做中军主将。但却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辅佐我儿,统领三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