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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儿子打从刚才到了我们所里,不仅没人打他没人骂他,还有人专门倒热水给他喝呢!”
刘哥的话,让秦淮茹悻悻的不敢再说话。
她抱着棒梗坐在凳子上,又对他说了许多安慰的话,哄得棒梗不再哭了,只是在那儿一个劲的无声哽咽时,才又抬起了头,往刘哥那里看去,“同志,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她陪着笑脸,满怀希望的冲刘哥问道,“我家棒梗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偷东西呢?一定是弄错了,对不对?”
刘哥有些震惊的看向秦淮茹,反问道,“弄错了?”
他是没有料到,秦淮茹这个做妈的,大老远跑来派出所,不先问一问她家儿子到底做了什么好事,反倒问警察是不是弄错了,不该把她家儿子抓回来?
今天可是张所长亲自带队去抓的人,眼下又已有了极为详尽的证据作为补充。
抓错人?
开什么玩笑!
刘哥看了秦淮茹一眼,正要说话,却在这时,原本虚掩的房门,忽然被人从里头打了开来。
随即,便是阎埠贵一家从里头走了出来。
原来,在接到老马传话,说已经找到了被偷的自行车以后,除去留下小儿子阎解旷与女儿阎解娣看家以外,阎埠贵便带上三大妈、阎解成、阎解放两个儿子,以及儿媳妇于丽,不多不好也一样共五个人,到了派出所这边。
因为他们到的早,又是被偷了东西的苦主一方。
是以张所长和去市局开会回来的罗指导员就先见了他们,先让阎埠贵在认领车子回去的单子上签了字。
随即,却在张所长大概对阎埠贵一家介绍过这桩案子的案情以后,由罗指导员开口,问起了阎埠贵对于这桩案子该如何处置的看法打算。
刚开始的时候,阎埠贵还有些不明白张所长与罗指导员为什么要问他这么些问题。
不过阎埠贵到底是做老师的,头脑比寻常人都要灵敏许多。
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猜到了张所长与罗指导员眼下所面临的难处。
是,偷车的贼确实已经被抓住,而且已经确定是棒梗犯下的案子。
只不过棒梗的年纪毕竟太小,就算他有个十四五岁,张所长和罗指导员也不必感到为难。
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
但以棒梗如今的岁数,却实在是好抓不好判。
如果张所长把案子秉公报给市局,倒可以把麻烦推给上面的领导们,但他和罗指导员两个,却没准儿会因此受些不必要的言语中伤,在市局领导那里失了分。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能让阎埠贵和秦淮茹家达成私下的和解,反而能达成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张所长和罗指导员虽然没有明说,但他们话里话外的意思,却也已将自己的心意表露了出来。
像什么小孩子犯了错需得以教育为主,又比如自行车已经找回,阎埠贵这里也已没有了什么损失,可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阎埠贵这里虽已恨极了棒梗,恨不得能让派出所将这小兔崽子抓起来关个十年八载再放出来。
只是他也明白,像棒梗这样岁数的小孩子,派出所确实也很难处理。
又想想自家往后还得在四合院里住下去,总不好和秦淮茹家闹得太僵。
所以,阎埠贵眼镜底下的一双小眼珠子转了几圈,立时就已有了新的算计。
——和解可以,但补偿,他肯定是得要的!
在办公室里,和张所长有了个初步的共识,又在一份文件上签了字,确认自己已拿回了丢失的自行车。
阎埠贵跟着张所长一起从里面走出,可才一抬眼,就看到了正抱着儿子在外头痛哭的秦淮茹。
至于秦淮茹说给老刘的那几句话,更是清清楚楚的被送到了阎埠贵的耳朵里头。
他立时就忍不住了。
停下脚步,斜眼望着秦淮茹,便在那里冷嘲热讽了起来,“嘿,秦淮茹。”
“你家好儿子准备拿去卖的,正好是我那辆车。”
阎埠贵冷笑着道,“你说弄错了,这样的胡话,别说是警察同志,就算往外头找个傻子来,你看他信不信!”
看到阎埠贵的情绪如此激动,秦淮茹急忙摆手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
随后,她又冲着阎埠贵一家悲声求告起来,说暂不论偷车的是不是棒梗,眼下,既然自行车已被找到,阎埠贵也算是没有任何的损失。
或许,整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个误会,自己和儿子愿意诚心给阎埠贵道歉,能不能让事情就此打住,就这么算了。
对于秦淮茹这样的请求,阎埠贵和儿子儿媳们自然是不愿意的。
你家儿子偷了东西,犯了罪,自家不再想着非得送他进去坐牢,已经是够网开一面的了,如今还想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把事情揭过去,怎么可能?
最主要的是,你既然是在求人,至少也得摆出个求人的态度才行嘛。
瞧你家棒梗瞪着个眼睛,在那里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样子,分明连认错后悔都不知道,阎埠贵可不是一大爷易中海,对你秦淮茹一家并无所求,没必要惯着你们这臭毛病!
阎埠贵直接扭过了头,冷哼一声,没再说话。
阎解成、阎解放两个则开始扮起了黑脸,嘴里一个劲的说,今天这事,不把棒梗送进牢里关个几天,就肯定不能算完。
这些话说出,让秦淮茹哭得是更加大声了起来,看她的样子,如果不是有许大茂和秦京茹两个搀着,恐怕已经跪倒在阎埠贵的身前磕起了头。
秦淮茹怀里的棒梗也被吓得够呛,小脸变得更加苍白了许多。
整个人也哆哆嗦嗦的,开始不自觉的打起了颤。
张所长在从老刘那里问过了外头的情况以后,就一直站在旁边,冷眼旁观着发生在秦淮茹和阎埠贵一家之间的这场闹剧。
但他的视线大多都停在棒梗的身上,看到棒梗最开始并无多少知错悔过的态度以后,心里便有了就算棒梗年纪小,不好触发,但也一定得让棒梗在派出所多吃些教训的打算。
又瞧见小当、槐花两个小丫头的脸色变化,多年的刑侦经验,让张所长瞬间有了判断,猜到棒梗偷车的事,除他自己以外,两个妹妹应当也是知情的。
想到这里,又看到两家人的争吵似是没有个头一样,张所长便在与身旁的罗指导员对视一眼过后,轻咳一声,将所有人的注意都吸引到了自己这边。
他将视线放在秦淮茹的身上,又看了眼秦淮茹怀里抱着的棒梗,沉声说道,“秦淮茹同志。”
“整个案情现在已经明朗的很了,我们甚至还找到了昨天晚上的目击者,只是你家贾梗一直都不配合我们警方的工作,这让我们很是为难啊……”
目击者是今天去四合院查案的五个人中,除张所长他们外的另一组人找到的。
是个晚上在胡同口摆摊卖馄饨的老头。
销赃时被人抓了个正着也就罢了,昨晚还有个目击者看到了他推着车子出现在胡同里。
百口莫辩的棒梗,只能用不配合的方式,来对抗警方对他的问讯。
只是事到如今,就算他什么都不说,难道,就能洗脱他身上偷车贼的嫌疑吗?
证据确凿呐!
秦淮茹看了眼派出所墙面上,拿红油漆写上去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标语,又望了望张所长还算和善的面容,心里忽的就又有了几分希望。
她试探着冲张所长问道,“领导,是不是我们交代了昨晚的事,就能得到一个宽大处理的机会了?”
张所长面不改色,冷声道,“那得看你们的态度。”
“但国法无情,该有的处罚,肯定是不会少的。”
尽管张所长在他说出的话里,并没有给秦淮茹做出任何的保证来。
但只张所长的头一句话,就已让心有玲珑的秦淮茹,就此看到了无限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