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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钱士元的问话,郝刚一点也不觉得怪异。
社论就放在自己面前的茶几上,在这之前呢,是不是就意味着在华夏的各个层级很多人都是迷茫的,解放思想、开放市场、经济改革到底怎么搞?大家都在黑暗中摸索,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海川之所以这么保守,就是因为海川人还没找到方向,经历了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海川人不敢去冒险了,所以只能在等。此时在华夏大地上,很多人都在等。
在海川,酒厂工人发不起工资是错的,但钱士元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继续对酒厂进行扶持还是像三湘一样搞承包,还有缫丝厂、化工厂,想到自己手头的一摊子事,钱士元也是夜不能寐。
他翻看了很多报纸和资料,也向很多朋友探求过意见,但没人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仕林服装的成功给钱士元提供了一个新的着眼点,郝刚不同与众的做法和高出时代的眼光让钱士元眼前一亮,他迫切地想听听郝刚的意见。
樊义山对钱士元“还算正直”的评价给了郝刚畅谈的底气,这个时代的大多数干部多是在理念上和业务上存在意见不同,在忠诚和立场上没有问题。
郝刚相信钱士元和樊义山都对解决海川企业问题、让老百姓更有钱、更幸福有着一样的迫切的向往。
“在三湘,八四年开始就实行了企业承包制,而且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郝刚指了指报纸,这上面都有呢。
“但是在海川我还没听说哪一家搞起来,发令枪响了,我们看别人没跑,也就跟着不跑,但是三湘跑了啊,所以三湘企业有钱了,政府轻松了。”
“我们海川在怕什么呢?不是企业怕,是你们怕,你们怕走错路,在等别人把路蹚出来后你们跟着走,但是老百姓等不了的。”
钱士元觉得脸有点发烧,自己还真是这么想的。这小子还真不客气,难怪樊义山愿意把他往家里领。
郝刚继续说:“既然钱叔叔找我来,我就发表下自己的观点,仅供领导参考。”
“你说。”钱士元没在乎郝刚嘴里称呼。
“海川酒厂必须改革,不改革明年不死后年也得死,就现在这个样子,上半年估计就得停产。”郝刚不是危言耸听,海川酒厂现在亏损四十万,欠外债几十万,产品没有任何突破和创新,生产就是亏损,不生产就是倒闭。
“海川保守,改革步子艰难,所以动作要缓,要慢慢渗透,一点点试探,维持稳定和大踏步发展同等重要。”这些都是后世证明过的最稳妥的经验,郝刚随口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