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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日子定了。下个月初十,迎娶工部尚书之女江小姐进门……届时,你同我一道去?”
自从那次游湖事件之后,时欢就已经很久没有听见“江晓璃”这三个字了,久地都快忘记了。上一回听到的还是顾言卿隔三差五往江家送礼表白心意诸如此类的,没想到……
“这么快?”
“那姑娘也不小了。”时夫人在她身侧坐了,抓了几棵瓜子,自己剥着吃了,才道,“何况那件事之后,每每夫人之间喝茶,总能说起这俩,都言人姑娘芳心暗许已久,不然也不会这些年待字闺中……无端编了许多有趣的故事来,江家……压力也大。”
片羽看了看时夫人,沉默着将自己怀中那大半碟子的瓜子仁递了过去,时夫人摆摆手,“无妨,我自己剥就好……只是,这常山郡王瞧着,倒是个肯担当的,说娶便娶了。他这一娶,在明面上来说,可不就是没有继承权了吗?”
至少,在世人看来的确如此。
抓向瓜子仁的手一顿,有些想不明白的事情突然之间茅塞顿开——顾言卿娶江晓璃,根本不是母亲以为的肯担当,他是要将自己隐没在暗处伺机蛰伏!
世人看来,他已经注定与皇位无缘,如此,过分的关注就会从他身上挪开,如此,一些暗处的手段才更好施展。
整个皇室那么多子嗣里,对皇位有想法的不知凡几,但确确实实一门心思想通过那道圣旨继位大统的,恐怕也只有顾言耀了。
如此隐没在暗处,的的确确像是顾言卿的性子。
他就像是一条牙齿淬了剧毒隐没在草丛里的毒蛇,看起来悄无声息毫无势力,实际上……每一次出手,都得带起一片血光,对手的,亦或他自己的。
兴许她的异状太过于明显,时夫人有些担心,“你怎么了?昨儿个哪里受了伤?”
“无妨……只是今日起地早了些,这会儿日头一晒的,倒是有些犯困了。”她笑了笑,慵慵懒懒的,年轻的面容在日光和缓中好看的一塌糊涂。
每每看着这张面容,心里再多的担忧都已经责备不出来了……过了半晌,时夫人轻点她的脑袋,“你呀……”
这孩子,在太和郡待了四年,骨子里倒是比之前强势许多,说起来,这其实是好事。太好说话的姑娘,总容易委屈了自个儿。
“罢了……你祖父都为你出头去了,母亲也不多说你什么了,你自个儿有数就好。只是……莫要鲁莽行事伤着了自己,往后出门,多带些人手。”
“嗯,母亲。女儿晓得。”她点头,态度乖巧极了。
时夫人摇了摇头,起身站起,正要离开,就见管家从外头进来,对着院中两人行了行礼,笑呵呵地说道,“夫人,大小姐……外头有女子求见。”
“不是让都拦着不见嘛?”时夫人蹙眉,“今日时家闭门谢客!”
“是,夫人,老奴自然晓得。”管家又弯了弯腰,“只是那女子……在门口等了许久,说什么都要让老奴来问问,她说,她姓容,名曦,大小姐的故人。”
“容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