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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我清清嗓子,冷淡的视线扫过他们,“何总,蒋小姐,如果有心感谢我,请两位移步到内室交谈,可以吗?谢谢。”
何亚光道:“林秘书不好奇玉琪准备了什么礼物?”
“谢谢蒋小姐。何总应该很清楚,我向来缺少好奇心。”
“林秘书,缺少好奇心对于一名出色的职员来说,不是好事。我建议林秘书适当的时候,培养自我探究探索的精神。”
我深知每次跟他交锋,总会败阵下来,只好敷衍一下:“好。我努力。”
蒋玉琪明眸晶亮:“萧萧,你真是我见过最特别的女孩。我决定了,我要跟你做朋友。”她放开何亚光,笑意盈盈地跑到我桌前。
我不觉再次按揉额头,感觉连太阳穴都发痛了。我没兴趣跟谁交朋友,何况对方还是跟何亚光关系亲密的未婚妻。
抬眼,只见何亚光高大的身影也移了过来,就站在我视线正前方。他一手揽住蒋玉琪,一手轻敲我的桌面,“玉琪说要跟你做朋友,你的意思呢?”
“身份有别,高攀不起。”
何亚光眉心微沉,蒋玉琪却笑容未改:“萧萧,你放心,我蒋玉琪交朋友从来不看身份,只看合不合眼缘,喜欢不喜欢。我就是喜欢你!”
我的心悄然震动,我何德何能让矜贵的蒋大小姐喜欢?该点头吗?不,我害怕原本简单平静的生活被打扰。不答应的话……
我求组的眼光悄悄朝何亚光看去。
何亚光摆明了不想帮忙,反是黑目炯炯,饶有兴致地等待我的回答。
我脸色复杂,忽然瞥见门外的一道身影,瞬间看到了救星一般。
“孙秘书,你回来了!”我赶紧起身,动作匆忙的差点将椅子掀翻。
孙秘书刚从董事长室回来,不禁愣了愣。看清办公室另外两人的姿态后,他似乎明白了几分。
他眼眉一挑,清清嗓子:“原来蒋小姐来了啊!呵呵,贵客呢!”
“孙秘书好。”蒋玉琪礼貌地招呼。
孙秘书将手里的几份文件袋递了过来:“蒋小姐客气。何总,这是董事长让您参考的,新一年的预算书。还有林秘书,这份是给你的。”
适才的尴尬气氛悄然化解,我暗暗舒了口气,接过文件袋:“谢谢孙秘书,我一会就看。”
蒋玉琪看看大家,笑道:“那,我先回去,不耽误你们工作了。礼物,晚点会有人送过来。”
何亚光点点头。
蒋玉琪特别转向我:“萧萧,我精心为你准备的礼物,你一定不能推却。明天晚上,希望能看你穿着它参加宴会。”
“宴会?”我惊异。
“亚光没跟你们说吗?我已经回国一个星期了,我爸准备和何氏集团联合举办一场晚宴,到时候你和孙秘书都要参加哟!”她对孙秘书摆摆手。
孙秘书在旁呵呵地笑。
现在任何聚会,我能推则推,我不愿意在那种虚伪的场合曲意应付任何人,还要被迫与人跳舞,这点何亚光十分清楚。所以,除非工作上必要的应酬,他从不勉强我出席。这也是他为何说我唯独学不会社交的原因。
蒋玉琪挎起手包,优雅地走出办公室。何亚光随后,将她送到电梯口。
透过玻璃门,我偷眼看到蒋玉琪踮起脚尖,在何亚光脸颊上亲了亲挥挥手,然后进了电梯。
何亚光看着电梯关上门这才转身往回走。
我赶紧转头,盯着电脑屏幕。
孙秘书看了我两眼说:“萧萧,我看你脸色不对劲,八成是病还没好,一会跟何总请假回去歇息吧?”
“病了?”何亚光悄无声息进来。
“没有。”我下意识否认。
何亚光没说什么,转身进了总裁室,就在我松口气的时候,他那极富压迫感的身影再次回到眼前。
他整了整领带,对孙秘书吩咐:“孙秘书,我要出去一趟,有事先帮我处理。”
孙秘书一句“去哪里”尚未问出口,只听何亚光对我道:“萧萧,你跟我一起去。”
我从文件中抬眼:“我的工作还未完成。”
“跟我出去也是工作!”话语有几分模糊难辨的怒气。
孙秘书赶紧过来,帮我的文件收起来,道:“去吧,去吧!何总忽然叫你一起,想必有重要事情。这里有我呢!”
我只好站起,拿了包,跟何亚光从总裁专属电梯下到停车场。
上车前,我习惯性为他拉开后面的车门,他却投过极冷的一瞥,砰地将车门关上。然后扯住我,塞入前面的副驾位。
“何总……”
“我很珍惜自己的性命。在没确保你的手臂完好之前,我不需要一个随时可能带来危险的司机。”说完,他大步走进驾驶位。
我只好闭嘴,默默扣上安全带。
车子驶出地下库,何亚光也没再说话,但敏锐的知觉告诉我,他似乎在生气。
是气我没有答应跟蒋玉琪做朋友吗?
大约真是有病,我破天荒地感到有些晕车,我努力的克制自己想吐的冲动。
轿车沿着笔直的马路行驶,红灯前停下,我干着嗓子打破了沉静:“何总,我看过今天的日程,你下午并没有外出的安排。”
何亚光仍是冷冷瞥了我一眼:“现在有了。”
“去见东海银行董事长,还是canu品牌中国区总代理?”我迅速在脑海中搜索最近的工作计划,只有这两个人物最有可能。
何亚光面无表情,这次他连一句话都懒得回答了。
我自讨没趣,只好目视前方,噤声不语。
街道两边,景物如胶卷倒退,法国梧桐树叶凋零,偶尔几片在寒风中打着转飘落,拂过车窗。我漫不经心地看着,心头泛过微凉。
车子又驶过一个路口,何亚光不经意的淡淡地开了口:“何蒋两家算是世交,玉琪小我六岁,我们自小认识。”
我一惊,没想到他会说这些,我立刻垂眸,目光落在自己搁在膝头的手指上。
“她善良、热情,也很单纯,可爱。”
“你说错了,她还聪明美丽,温柔大方。”我不慌不忙地陈述事实。
“她十八岁生日那天,当着两家人的面说要嫁给我。”
我的手指忽然交握,疑惑地望向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些?你的私事,没必要告诉我。”
是啊!他了解我的一切,我却从未主动问过他半句私事,我并不想知道这些。何亚光浓眉一拧,语气变得阴沉:“明晚的宴会,她希望你参加。”
“你呢?你希望我参加吗?”
何亚光侧头对上她的眼:“去或不去,我都不会勉强,你自己决定。”
“那么,你该很清楚,我不想参加。麻烦你转告蒋小姐,我……”
“我不会转告。”他冷硬地拒绝,不容商量,“出于礼貌,你应该亲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