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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难!一场巨大的海啸,到处都是死人,有几万,不,几十万,海啸还在向其他的城市扩散,大街上到处都是倒塌的楼群,到处都是死人.....太可怕了!”
郎天义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发现自己的衬衣已经被汗水湿透。
“等等,小子,你刚才说是你预见的?确定不是你臆想出来的?”
贺老六也跟着有些紧张起来。
“我...我不知道.....”
郎天义感觉头痛欲裂,脑海里到处都是铺天盖地的死人,或许是他刚才的精力太过集中,透支了体内大量的生物能量。
他感觉头部晕眩的要命,突然哇的一口吐了出来。
“我靠你祖宗个大伊巴狼的,要吐你回你自己的房间吐好不好?”
贺老六皱着眉头说道。
郎天义捂着嘴,快步的跑出了休息室,在仿佛酒店宾馆般的船舱走廊里面一路跌跌撞撞,好一会儿的时间,才找到楼梯口,爬到了舰艇的甲板上。
他在贺老六的房间里停留了很长的时间,从船舱里出来的时候,发现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近了黄昏,
一轮红色的落日,仿佛是燃烧后坠落的火球,划过暗青色的天空,慢慢沉入远处海平面,
站在船头的甲板上望去,海天交接,一望无际,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洒着红色落日的余辉。
迎面的海风吹来,在平静的海面上荡漾起层层涟漪,自由飞翔的海鸥在船头不时的盘旋着,并发出一声声清亮的鸣叫,似乎在为远行的旅人引心,整个场景,如诗如画,美的令人心旷神怡。
舰艇甲板战斗区内各个重要的岗位上,都有执勤的水兵轮班守卫,与全球卫星定位系统网络连接一体的海事雷达,随着舰艇的航行,像是被风吹动的螺旋桨一样,在高塔上慢慢旋转着,不间断的搜索着周围海域的危险信号,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郎天义爬出船舱,穿过一层甲板上的安全区,漫步走到船边的护栏处,将身子扒在护栏上,望着远处的海平面,思绪万千。
迎面的海风,在他的耳边呼呼作响,将他身上的夹克吹的来回摆动。
他背过身,掏出根烟放到嘴里,低着头借着衣服的遮挡,将烟点燃后吸了一口,转过身,望着落日的余辉,反复回想着贺老六说过的话,和刚刚自己脑海中的场面。
刚才的一切,是我的预见?还是我的臆想?
如果是预见的话,那么不就等于是说,我们的这次任务注定是失败的?
那样的话,伊莎古丽就能回来了。
不!我不能有这样的想法,这代价太大了,我是来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怎么能够这么想?
可是,阻止了这场灾难,岂不是就等于我亲手抹杀了伊莎古丽回来的机会吗?
我们这样一直阻止人类的灾难发生,那么伊莎古丽就真的永远也无法回来了!
贺老六说的没错,地球上的人类那么多,死上个几万‘蛀虫’们,算不了什么。
可是,即使是那些“蛀虫”,他们也有家庭,也有亲人子女,他们毕竟也是人啊?
唉,天呐,谁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做?郎天义越想越烦,好像脑袋就要炸锅了一样,就在这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曲风悠扬的小提琴声。
他转过头闻声望去,只见,一身整洁西服的赵凯文,像是一个海上艺术家一样,身姿笔挺的站在船头的甲板上。
他迎着夕阳,闭着眼睛,拉着肩膀上的小提琴,小提琴的尾部,印着一朵黑色的玫瑰。
他的西服因为没有扣扣子而敞开着,从对面出来的海风,将他的衣摆吹的猎猎飘荡。
落日的红色余辉,映照在他的脸上、左耳的耳钻上、肩膀上,最后将他的身影缓缓拉长,倾泻在船舱甲板上,
他的头发向后扎起一个马尾辫,垂在前面的刘海随风飘动,整个人,从头到脚散发出来一种仿似十六世纪文艺复兴时期的,欧洲贵族气息。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在他拉琴的时候,那些在海面上飞翔的海鸥,竟然以他为中心,不时的在他的头顶上方和周围盘旋,就仿佛他正在用音乐中散发出的某种声波,跟那些海鸥在交流一般。
郎天义闻着琴声,慢慢走了过去,他了解赵凯文的性格,便没有打扰他,将身子倚靠在护栏上,一边抽着烟,一边静静的听着。
他虽然对乐器一窍不通,但是赵凯文演奏出的乐曲,似乎带着一种安宁与祥静,让人听了后,能够缓解许多心理的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