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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柳翠微拿着府库的钥匙,将家中的田产地契都取了出来,拿到吴蔚的面前,问道“你想送哪些地给柱子和妞妞”
吴蔚不假思索地说道“当然是要挑些好的,土质好,地脚也好的了。”
“那就要从宜王殿下赏赐的那些水田里面挑了。”
“不行,眼下局势未知,一切和宜王府有关的东西都是烫手的山芋,日后若是被人追查出这一层,会给两个孩子引来灭顶之灾的,还是从咱们自己置办的田产里选些好的吧。”
“好。”柳翠微一一看过地契,将宜王府赏赐的那些全部挑了出来,单独找了个匣子放了进去,才在剩下的地契中选了三十五亩出来,递了过去“喏,你瞧瞧,明日我便带着两个孩子去趟衙门,虽说都是自家人,还是规范些的好。”
吴蔚仔细看过地契,上面写着位于泰州城内城西的一片良田,可以说是目前她们手上,除了宜王赏赐的田地外最好的一片地了,离水源不远,还有长工帮忙打理。
“行,就这些吧,这件事今早办了,另外我记得咱们在张家村半山上是不是还有大概五亩山田”
“是,从前是有李大姐一家打理,后来和二姐夫家的田,一同交给了栓子大哥家帮忙打理,咱家的山田位置好,没受洪水的影响,听二姐说,只是将上面的朽木和碎石搬开了就能继续种地了。”
“成,把这五亩山田一并送给柱子吧,我今日的分配欠妥,两个孩子都是一样亲,不好厚此薄彼的,这几亩山田我们用到的可能性不大了,留给他也算是物尽其用。”
柳翠微点了点头,一边查找那五亩地的地契,一边说道“是呢,人总是要叶落归根的,咱们这几亩山田视野开阔,依山傍水,早晚有用得到的地方。”
吴蔚目露笑意,注视着柳翠微,打趣道“我家三娘,变得大方了许多,怎么不心疼东西了”
柳翠微的脑海里一下子便闪过了昔日的点点滴滴,那是独属于她们两个人的回忆,不觉间一抹绯红爬上脸颊,绵绵地瞪了吴蔚一眼,回道“你以为我想那样还不是从前咱家的条件不好,你又是个花起银子来没有顾忌的主儿,我这双管家的手要是再不紧一些,咱俩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吴蔚笑着拉住了柳翠微的手,柔声道“不过现在想想,从前咱们住在义庄对面的那些日子,虽然清苦了些,倒也很有生活的滋味,家里的一切都要靠自己的劳动创造,偶尔做些小发明,小创造的,也挺不错的。只是衣食住行更多的是要由你来操持,辛苦你了。”
“不辛苦,有什么辛苦的呢谁家的日子不是这样一步步走过来的,又不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贵人家,与其拿着自己做的衣裳鞋子卖到成衣铺去,我愿意让它们穿在你的身上。”
二人依偎在一处,温存了片刻。
柳翠微突然直起了身子,问道“蔚蔚,你将这四十亩地送给两个孩子,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安排还是说你想到了什么
”
以柳翠微对吴蔚的了解,她当然知道吴蔚今日说的那番不过是些场面话罢了,而且这份礼物对于两个这么小的孩子而言,是非常贵重的。吴蔚如此安排,定然有她的考量,或许是出了什么他们都没有察觉到的变故。
吴蔚垂下眼眸思索了片刻,回道“防患于未然罢了。既然你问了,我也不想瞒着你,但你要答应我不要乱想,更不太过忧虑。”
“好。”
吴蔚轻叹一声,说道“我感觉,许是得到了什么风声,或是周老爷子的事儿引起了皇帝的警惕,朝廷好像要对泰州下手了。”
柳翠微被惊的说不出话来,仔细一想也感受到了几分不同寻常的意味来。
“宜王的事儿,若是成了还好,若是不成也是我连累了你们。还有一线生机的,就是张家的那两个孩子,按照梁朝律例,年不满十三者,罪减三等,年不满九岁者,非十恶不赦之罪,不处斩刑。我已经算是个死人了,而柳家和张家与宜王府则是又隔了我这一层,所以就算功败垂成,这两家的大人们最多也就是关一阵子,或者判个流放,两个孩子则是有机会从这场祸事中逃出来的,很可能是交给当地的善堂给予安置,有了这些田地傍身,足够他们平安长大了。”顿了顿吴蔚继续说道“不过这只是一个我的猜测,就像你刚才说的,泰州距离海州千余里,难道朝廷真的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了军需乃是国之重器,我不信以梁朝的底蕴应对不了这场危机,我想这场名义上的征召铁匠,很可能是皇帝针对宜王设下的一个局,亦或者是一场鸿门宴。三娘,你想想,这阵子泰州出了多少变故先是宜王世子进京,看似太子陪读风光无两,可按照梁朝的例律,藩王又不能轻易出封地,宜王世子将来是要继承封地王位的人,让他去做太子伴读几乎没有任何政治价值。之后就是太后薨逝,宜王称病,并未亲自进京吊唁,虽然这件事算他讨了个巧儿,命世子代替他出席,礼法上勉强说得过去,可皇帝心里会怎么想呢我觉得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大概就是周老先生了,他是在泰州境内被抓走的。以皇帝和扶桑之间的联系,我们在扶桑做的那些事儿,并非秘密,一国之君行叛国之事,非同小可就算皇帝之前对宜王并无猜忌,经过这件事,皇帝要想平息扶桑人的怒火,光是一位周老先生是完全不够的。至少要送上一颗亲王级别的人头,再许以重利,或许还有和谈的可能”
柳翠微细细想了想吴蔚话中的利害关系,沉吟道“也就是说,其实宜王是忠是叛,其实对皇帝而言已经不重要了,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