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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话，这么多人在这里，连修为实力最低的羽欢，蚩尤都是打不过的。
看着眼前的人，女娲道：“若是你没有杀害这么多的人……”
“不要若是了，这个世界上面可没有后悔药，而且我一直以来都不后悔，我从来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杀了就是杀了，不要若是，我现在你们要怎么决定我，尽管说出来就是了。”
蚩尤如此之洒脱，让女娲一时间语塞了都。
“杀了这么多人，怎么还能活命……”喃喃一声之后，女娲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泛起一阵的心酸。
如今的大好世界，若是，若是蚩尤没有杀人，女娲或许真的可以将蚩尤放走，让他去在这个人世间，看一看现在的人世间到底是有多么的美好。
但是没有可是。
蚩尤杀了，而且没有一点的悔过。
看着蚩尤满不在意的样子，女娲叹了口气，道：“我想再问你两个问题。”
蚩尤点点头，“你问吧，我肯定如实回答。”
“你在杀人的时候，心里面害怕吗？”
“害怕什么？”
两人对视着，你一言我一语，说话的时候看着眼前的人，有那种针锋相对的气息，但是不是要打架的那种。
“亲手杀掉自己的孩子，你不害怕？”
闻言蚩尤轻笑一声，道：“我从来没有害怕过。
在我杀掉他们的时候，我心里面平静如水。”
说完之后，蚩尤和女娲对视了好长一段时间。
在蚩尤的眼神里面，女娲也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她本以为，曾经真的渴望一个美好世界的人，会在杀害自己子民的时候心里面害怕。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蚩尤竟然是真的不害怕。
知道了这一点的时候，女娲的心里面是有一些的悲痛的。
看着眼前的人，女娲忽然有一些不想问第二个问题了。
“还有一个问题，你问。”
蚩尤开口之后，女娲抿抿唇，然后又问：“刚刚击中我的心脏之后，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闻言蚩尤一愣，很显眼他没有想到女娲会询问他这个问题。
“你很想我直接杀了你？别忘记了，你是不死之人，与天同寿，杀不死你的。”
“虽然杀不死我，但是可以让我陷入永恒的昏迷，和死亡也没有什么两样了，你为什么不下手？”
蚩尤看着女娲，第一次觉得，一个问题，这么难以回答。
“我灵力不够，和你斗争之后，没有余力了。”
回答完毕之后，蚩尤仍然是和女娲对视着。
女娲一直盯着蚩尤的眼睛看着，一直不肯离开。
终于，她看到了破绽。
嘴唇勾起一下，女娲淡笑，道：“你说谎。”
蚩尤抿唇，很显然女娲猜对了。
看着眼前的蚩尤，女娲持续逼问：“你说过如实回答，不会想反悔吧？刚刚可是还有人说过，不会后悔。”
“……后悔和反悔这两个词，意思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都是悔。”
说着，女娲将笑意掩藏，看着蚩尤，问：“为什么不继续杀了我？”
闻言蚩尤抿唇，看着女娲，心里面第一次有了后悔两个字，他不该答应回答女娲这个问题的。
看着女娲，蚩尤道：“多年之前，你为黄帝挡下那一道攻击，又是为了什么？大义？”
女娲看着蚩尤，道：“为他挡下你的攻击，是因为我知道，只有我可以不会恨你。”
听到女娲的话，蚩尤一愣。
“整个神之部落，只有我受伤了，不会恨你，若是你击中了黄帝，此时你只怕绝对没有可能存在这个地方。”
“为什么……”良久之后，蚩尤问。
“因为我想让你有个全尸你是一个要面子的人，很在意外表，我想给你留个全尸。”
听到女娲的话，蚩尤也是一愣。
他想过很多的理由，想女娲当年到底是因为什么去替黄帝挡下那一道攻击。
其实很长一段时间，蚩尤都在纠结，他感觉，女娲是因为大义，亦或者又是因为着一些别的什么。
但是这个其余的别的东西，蚩尤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此时听到了女娲言说的这个，蚩尤忽然之间不知道自己的心情到底是如何了。
看着眼前的女娲，蚩尤的心里面空白了一瞬间。
然后他抿抿唇：“只是因为这个？”
“当年若是皇帝承受了那一道攻击，当时你绝对不可能会只被封印在封印里面。
我不会追究你，换做另外任何一个人，都会去追究你的责任。
只是因为如此。”
蚩尤闻言微微的皱了皱眉头，看着眼前的女娲，他底下了头。
其实在他多年之前死亡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之内，他都是没有意识的。
到了后来遗骨复活了之后，蚩尤也是没有意识的。
虽然复活，但是整个人很虚弱，蚩尤陷入了混沌当中，复活之后又沉睡了十几万年之久，才算是慢慢的恢复起来了自己的意识。
恢复回来了之后，想当年的事情，蚩尤心里面多少是有些愧疚的。
毕竟他知道女娲没有什么办法，和自己站在对立面。
而且他当时也怀疑女娲给黄帝挡下攻击的动机。
这一点的话，是蚩尤一直以来都纠结的一个点。
现在知道了当时女娲到底是因为什么才给黄帝挡下攻击，蚩尤的心里面一时之间五味杂陈。
他确实是比较多爱面子。
若是黄帝受到了攻击的话，那蚩尤此时绝对不可能会复活。
但是……
只是一个全尸罢了……
蚩尤很不理解。
“只是一个全尸罢了，你为什么用自己的姓名去替我换一个没有什么意义的结果？”
闻言女娲看着蚩尤，脸上很是平静。
“之前我们两个，算是朋友，你的性格略微有些极端，但是我从来没有觉得你是错的。
相反的，我感觉你这个人很有意思，想法很是独特。
但是你和神之部落为敌了之后，我没有办法在站在你的身后了，这一点我相信你自己心里面也是很清楚的。
所以，作为朋友，我不能够在你与这个世界为敌的时候站在你的身边，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尽到自己最大的可能，来为你挽回一些什么。
而当时你发起攻击的那一瞬间，我心里面想的就是那么的简单。”
说着女娲淡笑一声，道：“你是一个很爱面子的人，死后若是没有一个全尸的话，或许你根本就不可能会接受这一点。
所以，这是我唯一能够做的事情了。
当时神之部落的所有人都让我追责你，但是我知道，只有我才不会去追责你。
只有我才能给你留下来一个全尸。”
当年蚩尤想要知道的真想此时就在眼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当蚩尤听到了女娲所说的这一切之后，他心里面不是很是滋味儿。
有一种莫名的感受，心里面很堵的慌。
不管是复活之前还是复活之后，蚩尤一直都是一个几乎什么都不在意的人。
女娲口中所说的爱面子，也只是因为蚩尤和神之部落里面的很多人都不熟悉。
不熟悉的人，蚩尤自然而然是会有一些架子。
这一点在女娲看来，就是爱面子了。
之前蚩尤什么都不在乎，自己的姓名也是如此。
他若是在乎的话，就不会去和神之部落为敌了。
他很清楚，若是自己和神之部落为敌的话，那自己是很有可能就会没有性命的。
但是这一点，蚩尤的心里面知道，但是蚩尤确实从来都没有去在乎过。
一直以来都是如此，蚩尤没有在乎过什么东西。
多年之前蚩尤没有被任何的事情困扰过，复活了之后也是一样，但是此时女娲在说完那些话之后，蚩尤的心里面忽然之间就有一些的难受了。
这种感觉从来么就出现过，这让蚩尤有一些不好受。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此时的心里面到底是怎么了。
好像是有一些的难受，至于为什么会难受，蚩尤不是很清楚，但是蚩尤觉得，大概是和女娲此时所说出来的这个真相有关。
“用自己的性命来给我守护着微乎其微的东西……值得吗？”
蚩尤有些艰难的看着女娲，然后询问着。
女娲看着眼前的蚩尤，抿抿唇，道：“这是作为朋友，我唯一一点能够给予你最后的东西，当然值得。”
“朋友……”
蚩尤心里面一直都很明白，自己和女娲是朋友关系。
但是朋友能够为对方做到什么地步的话，蚩尤不清楚。
他知道女娲和他是朋友，但是他却不理解朋友这两个字。
此时女娲所说的这些，属实也是让蚩尤的心里面有些震惊。
听到女娲不假思索的承认，此时的蚩尤的心里面多少是更加的难受了。
“你呢？”女娲看着蚩尤，“你刚刚为什么不补刀？”
“因为我不想要让你死。”
蚩尤抬头看着女娲，道：“我……最开始只是想要试探一下，当初我看到你挡下我的攻击之后，很快就没有任何的意识了。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一种什么样子的状态。
但是你出现了之后，我想要试探一下你受伤情况是什么样子的……”
后羿闻言皱着眉看着蚩尤，呵斥道：“想要试探一下伤势，就是你这个样子试探的？你险些让女娲死了啊！”
听到后羿的斥责，蚩尤抿唇没有说话。
女娲看着蚩尤的表情，然后抿抿唇，道：“虽然这个方式确实是让人感到很难受，但是以你的性格的话，做出来这一点，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听到了女娲的话，蚩尤看向了女娲，脸上带着愧疚。
“我本来是想试探一下，但是攻击到你之后看到你晕倒了之后，我心里面也很慌张。
我不想要让你死的……
但是我也不能给你医治……”
“不想让她死还不给她医治，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后羿怒视着蚩尤。
想起来刚刚来到这里看到女娲的样子，后羿就觉得自己心里面慌张。
要是女娲真的死了……后羿心里面真的难受死了要。
好不容易后羿想起来要出来和自己多年之前的老友走动一下，但是本来就没有什么朋友，这下子最好的朋友都死了，这谁能够接受啊……
此时的后羿这样和蚩尤说话，蚩尤是能够理解的。
毕竟这个事情特殊。
抿抿唇，蚩尤看向后羿，而后解释道:“复活之后，我体内的灵力没有多少，吸食的人类的灵力，进入到我的体内就成为了脏的灵力了。
其实之前的时候，我杀了很多的人，灵力也发生了一些的改变，这样的灵力，使用出来去救她的话，反而会害了她。
当时女娲并不是死亡了，所以......我当时是想着，我不能用我的灵力去救她，所以想要看她能不能够自救。”
这也就算是知道了事情到底是为什么的原因了。
蚩尤体内灵识不纯，会给女娲带来不好的冲击的这一点，在蚩尤说出来了之后，后羿也是一下子就想到了的，抿抿唇不再多言，心里面想着这个事情的前因后果。
此时的话，后羿的心里面是认为，蚩尤是绝对不可能在留下来了。
但是这个时候，女娲想的和后羿想的不是很一样。
女娲看着蚩尤，脸上其实很是忧愁。
毕竟蚩尤复生之后杀了这么多的人。
要是他不杀人还好，不杀人的话，那女娲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蚩尤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