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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晓得为什么，白永生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已经挡在了尚未入水的魔物们面前。
他的视线越过河底的唐阑珊，偏过头，朝着张光沐的方向看了一眼。
白永生叹了口气：“有这样愿意为了助你成王而甘心赴死的部下，真让人嫉妒啊……”
唐阑珊不可能是这些魔物的对手。
硬挡在这里，恐怕结果只有死路一条。
她会不知道这一点么？
答桉是否定的。
可她还是选择了这条路。
不管她是因为一时热血上脑，还是为了整个人族大义而牺牲，这样的决定，都让白永生为之震撼。
他决定挡住一半还没来得及入水的魔物。
“我这么做，可不是为了你啊，张光沐。”
白永生喃喃自语，给自己的行为找了个听上去相对合理的借口：“控制好战力平衡，我这个独行者，才有最终问鼎的机会。”
真实原因是什么，或许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白永生紧紧握住手中那根燃烧着熊熊魔煅光焰的法杖，朝着面目狰狞的魔物们杀了过去。
……
十分钟后。
唐阑珊一语成谶！
她立下的FLAG还是起效了。
在海陆空魔物特战队的围攻之下，她左支右绌，勉力抵挡，体力、魔力都迅速消耗。
实际上，如果不是有禁魔法杖傍身，能够帮助她在一定程度上克制魔物的话，恐怕她早就战死了。
即便是手中有神器，唐阑珊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在精锐魔物们的围攻下，体能魔力都彻底枯竭，战死沙场。
为了压榨自身力量，她最终选择自保，甚至连身体都没留下，直接化成了一抔苍白的魔煅灰尽，融入河流之中。
战场上的死亡，残酷总是大于凄美。唐阑珊凋零的无声无息，和学院之外的惨烈战斗相较起来显得毫不起眼。
她的高光时刻，反倒是她拼尽全力去阻挡白永生的那一幕。
“哎……”
空中阻拦着魔物们的白永生又叹了一口气，感觉自己今天的叹气次数简直比过去三年都要多。
唐阑珊的确是一个极度重视声誉和自我成就的人。
为了报答张光沐知遇之恩，甘愿自我牺牲。
只是……
她虽无声无息地死去，却也在死亡中践行了自己的信念。
白永生觉得自己是有些触动的。
他站在空中，沉吟良久，勐地一挥法杖。
唰！
一道长达数百米的钢铁壁垒自河底升起，挡在魔物们的面前。
一些魔物见唐阑珊死去，就加速朝着张光沐的方向全力赶去，一时间闪避不及撞在壁垒之上，发出沉闷的哐哐声响。
魔物们猩红的眸子齐刷刷地看向了落在钢铁壁垒之上的白永生。
“打人家一个部下都这么费劲……”
白永生像是在努力说服自己一样：“我还是多杀些魔物，磨砺一下实战能力的，好好变强后，再和他争吧！”
他很清楚，自己的这个决定，几乎就相当于彻底放弃与张光沐竞争狩魔法环王座位置的机会。
帮张光沐拦下这些魔物，简直等同于资敌行为。
刚才那一番话，只是自我欺骗，让自己心里稍微舒坦一点罢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