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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倔驴脾气,要不是齐野给他安排了冉清荣,他现在还光棍一个!要让齐野给他塞女人,齐戎一定反对,他自己又是这么一副病体,急也急不来。
思来想去,齐野就喟然一声叹,放弃了。
冉烟浓醒来后迫不及待要看小宝贝,容恪无奈,将熟睡的儿子抱过来,奶红奶红的一团,脸颊还肉嘟嘟的,产婆眼光毒,说是冉烟浓怀孕期间没少进补,孩子生下来圆乎乎的不输整十月生的孩子,冉烟浓高兴极了,“恪哥哥,我生的。”
“浓浓厉害。”容恪笑着,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浅浅的吻。
冉烟浓红着脸,碰了碰儿子的小脸蛋,“看不出是像你还是像我呢。”
“子肖母,一定像你。”
冉烟浓欢喜地捂嘴直笑,“我倒希望他谁都不像,不然长成个小祸水就麻烦了。”
刚出生就被嫌弃的“小祸水”还熟睡着,全然不知母亲说了什么坏话。
冉烟浓看着儿子,在看着疼爱她的夫君,身体的疼痛仿佛都抛到脑后去了,一门心思揣着她的幸福,不肯宣之于口,害怕这样的温馨都是偷来的。
冉烟浓一醒来,便听到窗外的鸟语,衬得满室静谧,于是给孩子取了个乳名“啾啾”。
见容恪微微偏过脸,唇轻轻颤了一下,好像在笑,冉烟浓提心吊胆:“怎么了?不好么?”
“好。”他敛唇,真诚地道。
“啾啾。”冉烟浓亲了亲儿子的小脸颊,高兴地碰他的小手。
怀孕之后冉烟浓没吃什么苦头,灵犀呕酸水儿、看到食物就没胃口、头晕的时候,冉烟浓都一切如常,但生孩子之后,把她所有的好运气一下子挥耗了个干净,她开始腰酸腿疼,肚子也时常作怪,下床都困难。
容恪时时跟在她的身边,寸步不离地照料,就担心她一不留神再闹出早产这么大的事。
冉烟浓知道自己一生孩子,差点把一个三军统帅吓坏了,每回他用微含责难的目光看着她时,冉烟浓就心虚,暗暗吐舌头,讨好着发誓说再也不管不住嘴。
她这边生了孩子才十几日,灵犀也要生孩子了。
冉清荣羡慕得要出宫,但多事之际,近来齐戎时常被皇帝叫到寝宫去促膝聊天,回来时,冉清荣问他们父子俩说了什么,齐戎总是顾左右而言它,冉清荣没生气,男人至少没骗她、尽说些好听的话哄她,然冉清荣还是觉着,既已成婚,无论他有什么事,他们都该一起面对。
因担忧皇帝是商量着要易储,冉清荣格外忧心不安,已没工夫操心冉家的事了。
齐戎回来后,想法子与冉清荣开这个口,最终还是无奈之下,叹道:“清荣,我有一桩事同你商量。”
冉清荣点头,“我听着,你说。”
男人终于肯开口了,冉清荣比什么都高兴,齐戎犹犹豫豫了半晌,才眉头不展地道:“父皇也顶着不小的压力,各方对他施压,他近来很不痛快。我也不想他为难,便说,倘若三个月,你还怀不上孩子,我愿意自己退位,到辽西去一辈子戍边。”
冉清荣目光平静,没有吃惊。她了解齐戎,这像是他会做的选择。
但齐戎却吃不准她的心思,忙又道:“父皇没立即准,他说辽西清苦,让我同你商量妥当,不然这个决定他是不会做的。”
皇帝公公还会考虑到自己,冉清荣已觉得是荣幸了,“去辽西牧马放羊,是莺莺一直以来最想做的事,要是你想去,我们娘儿俩就跟着你一起。”
齐戎面色一喜,“当真?”
冉清荣道:“是真,但是我家里人始终在上京,你能保证他们的平安么?”
说实在的,冉秦如今虽五十几岁,早该卸任,冉横刀急着要出风头,迟早要接他的班,长宁、灵犀又是公主,届时他们还是上京的贵族,就免不了要被拿来做刀使,这是冉清荣放心不下的。
齐戎道:“我保证,我能。”
既然齐戎承诺,她也可少些后顾之忧,“还有一桩事,我曾听浓浓说过,这么多年贤王还对她有别样的心思。”
齐戎不知这事,但隐隐约约觉察到三弟对容恪有极深的敌意,又犹豫了一会儿,他沉声道:“得想个法子,让容恪尽快带着她离开上京。不然恐怕要被齐咸下套。”
可容恪如今没有兵权,只剩下一些暗卫,能不能逃脱齐咸的网,尚未可知。何况父皇又已暗中下了死命令,倘使容恪潜回陈留,则就地斩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