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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正璇沉沉入眠,睡了长长足足的一个觉。深夜时分,意识漂浮的她被房间外头传来的异样声响惊醒。
脑袋昏昏沉沉的,隐约听到“呃呃呃”的呕吐之声。这般地近,仿佛近在耳边。是谁?谁在呕吐?蒋正璇抚着额头拥被坐起了身子,不会是聂重之吧?
“呃呃呃”的声音越发清晰了起来,明显是从浴室传出来的。她上前拉开了紧闭着的浴室的门,看到聂重之正俯趴在洗手台盆上呕吐。
蒋正璇赶忙上前扶着他:“你怎么了?”聂重之脸色灰白,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他试图把她推出去:“别管我,别管我……你走开,你走开。”
蒋正璇一时不备,被他推了个趔趄:“你怎么了?你的手怎么了?”她注意到他的右手似不受控地不断抖动。
蒋正璇抓着他的手,掰着他的手指:“你到底是怎么了?”聂重之侧着身,推开她,不让她接近:“你走啊,走啊!别来管我……”
不对!聂重之很不对劲儿!蒋正璇探手触摸他的脸,想仔仔细细地打量他:“你生病了吗?”
聂重之表情痛苦不堪:“我没生病。你走,别管我……别管我。”
酒瘾!这个认知让蒋正璇狠狠地倒抽了一口冷气,仿佛见了阎王鬼怪一般,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她赤裸的手臂碰触到了冰冷的瓷砖,她浑身一个激灵……然后全身冰凉地反应过来:聂重之他每日像那般喝酒……他这是染上酒瘾了!
聂重之显然开始意识模糊了,踉跄着在房间里东翻西找,四处找酒。
肩上的刺痛让蒋正璇意识到她现在去想他怎么染上的已经毫无意义了。
怎么办?她要怎么办呢?
她用尽全力,半拖半扶地将他拽到了客厅唯一的沙发上。怎么办?他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副模样!
蒋正璇单手捂脸,完完全全不知所措。
容不得她多想,聂重之全身蜷缩,冷汗直冒:“好难受,我想喝酒,快给我酒……”蒋正璇蹲了下来,用着力道“啪啪”地狠狠打着他的脸,试图让他清醒:“聂重之,你看看,你看看我是谁?”
聂重之吃痛睁眼,迷乱的眼神盯着她直愣愣地瞧。好半晌后,他方认出了她,猛地一把推开了她,吼叫道:“走,你走,滚啊,滚……”
蒋正璇到了此刻才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一停不停地要赶她走。因为他怕被她发现秘密!
“你不走,是不是?好。你不走,我走……走开……别挡着我……”他双手环抱着发抖的身体,跌跌撞撞着地起身想要出门。
蒋正璇抢先一步,以背抵着门,拦住了他。再也顾不得什么了,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双手紧紧地搂抱住了他的腰:“不,不许你出去。聂重之,你不能再去喝酒了。不许你出去……”
聂重之像是一头重伤发作的野兽,焦躁狂乱,拼命地想要摆脱她。不过他显然还有些意识,知道此刻搂抱着他的这个人是谁!
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爱之恨之却无可奈何之的蒋正璇!他舍不得弄伤她!
蒋正璇死死地抱住他:“聂重之,不准你出去!我不准你出去。你听到没有!”
聂重之重重地扯着自己的头发,呼吸沉重,不时发出“呃呃啊啊”的痛苦压抑声,发狂了一般。
怎么办?他怎么痛苦成那样子。蒋正璇搂抱着他,心里刀割般地难受,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某个决定便脱口而出了:“聂重之,不许你再这样下去了。我答应你,只要你把酒瘾戒了,我就陪着你,我就一直陪着你。好不好?”她的声音虽低,可是吐出来的每一字都铿锵有力,似已下定了决心,再无半丝反悔余地。
骤然间,整个屋子里静得连呼吸声都停止了下来。
聂重之缓缓抬眼,冷汗涔涔地凝望着她,仿佛痴了一样。不过半晌,那种痛苦似又袭击了他,聂重之眉头拧成了大大的川字型,他一直定定地望着她,痴傻了一般。他声音沙哑不堪中又似夹杂了无数欢喜:“好,好,我不碰……我不碰酒了,我再也不碰酒了……我把酒瘾戒掉。我一定把它戒掉。”
可话音刚落,蚂蚁啃噬般难以忍受的瘾头又开始发作了起来,聂重之的身子不停地扭曲发颤,他压抑了半晌,再压制不了,猛地推开她,冲进了浴室,趴在洗手台上,大口大口地呕吐。
蒋正璇过去想扶他,却被他推开,聂重之喃喃:“别过来,别过来。”
等他出来的时候,脸色如纸苍白,整个人大汗淋漓,虚脱了一般,散在了沙发上。身子一抽一抽的,不停地颤抖。
蒋正璇拧了热毛巾,不断地替他擦汗。
过了一阵,聂重之的身子在沙发里又像一把弦似的紧绷了起来,呼吸都似要停止。显然是难受到了极点,抚上他被折磨得变形的脸,蒋正璇心里就像被只尖锐的爪子揪着一般。这样子的他,她实在无法看下去了,颤声道:“聂重之,你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我送你去戒酒机构吧,好不好?”
聂重之抓住了她的手,喘息着道:“不,我不去,我不去。璇璇,我不喝了,不喝了,我发誓我再也不喝酒了。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他的脸色痛苦扭曲,可是眼神却无比坚定。蒋正璇怔怔地望着他,这是再遇后,他第一次叫她“璇璇”。
聂重之低低地呢喃,如同梦中呓语道:“璇璇,你不要走,你不要走。我听你话,我不酒了,我再也不碰酒了。只要你不走……只要你不走,我什么都愿意……”
这一刻,蒋正璇只觉得自己的心酸软得快被腐蚀掉了。他再不是以前的聂重之了。过往那般霸道无赖的一个人,如今竟如同幼小的儿童无助。
这一刻,蒋正璇竟一点,一点也不想,离开这个曾经让她极度害怕、极度厌恶,恨不得远远逃离,再不想见的人——聂重之!
很多年后,蒋正璇回忆往事,才知道自那一刻开始,她便无法把他丢掉了,哪怕过往他对她百般的无耻。可是她心疼他,她从未这般地心疼过一个人,甚至是对叶英章也没有。无论过往怎样,从那一刻开始,他聂重之在这世间对她蒋正璇而言,是独一无二的。
聂重之的酒瘾发作情况一直持续到了凌晨才渐渐缓和下来。
一个晚上下来,聂重之吐了很多次,估计连胃液都吐干净了,一定要吃点清淡的东西润润肠胃。
蒋正璇其实在纽约那几年也学会了一些简单的烹饪,比如最简单的熬白粥、蛋炒饭之类的。在国外的留学生,十个里头八个都会这些。
昨天去超市的时候,匆匆忙忙的,没有想到要买米。所谓巧妇都难为无米之炊,蒋正璇只好上街去买。附近的道路她也不是太熟,只知道咖啡店那条街上是没有早餐的,于是按反方向走了好长一段路,才在一家干净小店里买到自己觉得还OK的白粥、豆浆、油条、馒头和小菜。
考虑到聂重之的肠胃估计得好好养一段时间。蒋正璇在路过街边超市的时候,采购了一些小米和面条。
这样的一来一回的,花了不少时间。蒋正璇看了看腕表,再过一个多小时,便是平时的上班时间了。今天是星期一,她本应该在九点钟之前刷卡进入洛海K.W集团的设计部。
蒋正璇拎了一大袋的物品,推开轻掩着的大门时,不由得一惊,她出门前才合眼入睡的聂重之竟然已经起床了,整个人颓然绝望般地坐在沙发上。
聂重之显然是听见了动静,霍然抬头,看见了她,他整个人骤然松懈了下来,眼里那种惊惶无措之色一点点地隐了下去。
聂重之在害怕!他在害怕她离开!
蒋正璇不知怎的,竟然开始读懂了他的心事。
蒋正璇把白粥、小菜等物搁在了小餐桌上,柔声解释道:“我怕你醒来肚子饿,所以去买了点吃的。从大门口出去,右拐,走了两条街……那家店很干净,我随便买了点豆浆油条。你先吃一点东西,然后再休息,好不好?”她这般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天,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可以对他说那么多的话。不过她的话还是起到作用了,聂重之的神色渐渐放松。
蒋正璇给他盛了碗白粥,把几个小菜一一摆放好,最后把豆浆倒在杯子里搁到他手边:“吃吧。”聂重之像个乖巧听话的小孩,低头喝粥。
蒋正璇自己喝了一小碗粥便搁了筷子。她斟酌着开口道:“我跟说件事情,你别生气好不好?”聂重之抬头望着她,神色怔忪,等待她说下去。
蒋正璇这才道:“我刚刚打了电话给我大哥,告诉他你一切都很好。我会陪着你,让他放心。”
事实上,蒋正璇把聂重之的情况详详细细地告诉了大哥蒋正楠后。蒋正楠在那头也倒抽几口冷气,几乎是用吼的声音,道:“聂重之这家伙在找死吗?他居然喝酒喝得都染上酒隐了?他疯了是不是?”
半晌后,蒋正楠才冷静了些:“情况严重吗?”蒋正楠一问出口,就知道自己急糊涂了。璇璇从小到大被保护得很好,就算是到了纽约,也是学校、公寓里两点一线的生活。从未接触过这样的事,她哪里能够分辨出严重与不严重。
果然便听蒋正璇回道:“我也不知道。”蒋正楠:“我马上过来,必须送他去强制戒酒。”蒋正璇踌躇道:“大哥,他说了,如果你们来找他,他就会再度消失。他现在这个情况……”
璇璇没说完的话,蒋正楠是知道的。以聂重之目前的状况,如果再度消失的话,他们这群人估计最后只剩给他收尸的份了。
一瞬间,行事果断的蒋正楠都没什么好主意。
蒋正璇说出了她的决定:“大哥,我……我想留在宁城陪他。”
蒋正楠从未料到她竟会有此打算,一时之间以为自己听错了:“你留在宁城陪他?”毕竟当年璇璇和聂重之的那段纠葛他再清楚不过了。璇璇并不喜欢聂,否则当年她也不会不要那个孩子。
蒋正璇“嗯”了一声:“大哥,他现在的模样,我……我没有办法离开。我想在宁城留一段时间。”蒋正璇停顿了数秒,轻轻地道,“哥,我不知道怎么了,看到他现在的模样,我会很难受……很心疼……”
聂重之目前唯一不排斥的人,就是她。她怎么能把他孤零零地扔下不管呢。
璇璇亲口说她心疼聂?电话那头的蒋正楠错愣了几秒,心中浮起一个模糊念头。他没有多说什么,用一贯宠溺的语调缓声道:“大哥很多年前就跟你说过,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大哥都支持你。这次也是一样。”
蒋正璇温暖微笑:“大哥,谢谢你。只是妈妈的身体状况刚刚好转,我……”
蒋正楠打断她的话:“妈的身体我比你了解。她的病一直控制得很好,这次是因为爸的事情,才会突然发作的。她这段时间恢复得很好,只要爸的事情没什么重大变化,她的病就绝对不会有反复。再说了,家里有我呢。你暂时就安心照顾聂吧。”
两人又聊了数句话,蒋正楠道:“这样吧,我让人在宁城找个24小时待命的私人医生。你到时候跟那医生具体联系,参考他给你的专业建议,然后帮助聂戒酒。如果聂不排斥的话,你也可以安排他和医生见面。”蒋正璇说:“好。”
蒋正楠在挂电话之际又补了一句:“璇璇,你好好照顾聂。随时跟我保持通话,如果情况严重的话,拖延不得,要强制送他去戒酒机构。”
想不到聂居然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璇璇既然愿意为聂重之放弃喜爱的工作,留在宁城。里头绝对不可能仅仅是觉得聂重之他可怜而已。毕竟这世上可怜的人可多了去了!
犹记得当年璇璇在医院检查出怀有身孕后,他起初以为是叶英章的,抡了拳头就招呼起了叶英章。电光石火间的那个刹那,聂重之一把推开叶英章,生生挨了他一拳。他无比认真地告诉他,璇璇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蒋正璇片刻错愣后,便暴怒地扑了上去:“你这个王八蛋!”聂重之这个王八蛋还是不是人,他从小看着璇璇长大,除了没有血缘关系外,璇璇简直就是他的亲妹妹。他居然对璇璇下手!聂重之他什么女人不可以下手,可是居然将爪子伸到了璇璇这里。不把他揍残废了他就不是蒋正楠。
聂重之本是黑带九段,他们这群兄弟里除了祝安平,没一个是他对手的。可聂重之明显是心中有愧不想还手,他三下五下就把聂重之揍趴在了地上。
若不是后来蒋正璇从急救室里被推了出来,他肯定会把他揍残废了。
隔了不过一天,鼻青脸肿的聂重之就找上了他,告诉他:“蒋,无论你相不相信,我都一定要告诉你,我是真的爱璇璇。”
“蒋,我爱上了她。”
“蒋,你想怎么揍我都行。可是求你帮我留下璇璇肚子里的孩子。”
“蒋,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求过你。这次,我求你,蒋,你劝璇璇把肚子里的孩子留下来。”
如果璇璇与他两情相悦,蒋正楠自然是拍着双手热烈欢迎聂重之成为自己的妹夫。可如今的璇璇都有孩子了,却不想要。这说明什么?说明璇璇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蒋正楠记得当时自己毫无温度地抬头,指着办公室大门:“聂重之,从今以后我不想再看到你,给我滚出去!”
聂重之:“蒋……”蒋正楠那个时候处于火山爆发边缘,冷戾地盯着他,字字锐利如刀:“聂重之,经过这件事情之后,你觉得我们还能做朋友吗?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你做梦去吧!”
聂重之:“蒋,是我不对,一切都是我的错。可那个孩子是无辜的……”蒋正楠将桌上的文件狠狠地砸了过去,冷冷地吼道:“滚,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聂重之不躲不闪,任那一叠文件砸劈头盖脸地砸在自己身上:“蒋,我也不想弄成这样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我就爱上了璇璇。蒋,我真的克制过自己的,克制了好多次,可是我无能为力。蒋……对不起……蒋,你帮帮我!”
蒋正楠愤然怒喝道:“聂重之,你不滚是不是?”他迅速按下了内线键,“给我叫几个保安上来。”
聂重之:“蒋,别这样,蒋……”
八个保安很快敲门进来,在聂重之身边站成两排。蒋正楠头也不抬地吩咐道:“请聂先生出去。”
保安部头头应了一声:“是。”转身便对聂重之客客气气地道,“聂先生,请。”
他素知这位聂先生是老板的死党好友,不能硬来,便软着态度道:“聂先生,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别让我们这些下属为难。”
聂重之见蒋正楠埋头于文件,根本当他不存在,知道此时再谈也无用,只好无奈转身。才走数步,蒋正楠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对了,你们保安部注意了,以后闲杂人等没有预约的话,绝对不能放进来。谁若是敢粗心大意,随随便便放进来了,以后就不用来上班了。”
蒋正楠这样的表示,明显说聂重之是闲杂人等。保安部头头赶忙应了声“是”。
两人十多年的兄弟之情在那件事情后降到了冰点。聂重之从此在蒋正楠的交际圈里消失。
楚随风等人都不知道两人为了何事闹掰,很多次试图缓和两人的关系。但每次均无功而返。聂重之此后,不只与他疏远了,也疏远了楚随风等人。现在想来,他大约在那个时候就开始酗酒了。
蒋正楠虽然恼恨聂重之,不想见到他,但私底下总还是留意他的一举一动。毕竟多少年兄弟了,情同手足,打断筋骨还连着皮。
在聂重之破产前半年,楚随风、祝安平、路易周等人约他吃饭。楚随风待大家一坐下了,就说明了这次饭局的目的:“聂那边的情况很不妙,各大广告商纷纷撤出,如今的浏览量和点击率下跌至谷底,根据可靠消息,他公司财务方面已经入不敷出了。这样下去,绝对撑不过半年的。要不,我们兄弟几个跟他要点股份,也尝尝做做电商新贵的滋味。”
大家都毫无异议地表示同意。路易周不知道中间原委,叹了一句:“他不知道这几年在哪儿受刺激了,自暴自弃,完全不管公司的运作。这家伙是自己在玩死自己!”
祝安平这个过来人抿了口酒,沉声道:“可以令一个男人这么自暴自弃的,除了事业就是感情。聂重之早几年的身家可绝对是在你我之上的。排除了事业,那么……”祝安平挑了挑浓黑眉峰,意思是不用再说下去了。
路易周闻言则“哈哈”大笑:“祝,你搞笑了吧?我可从没听说聂谈过什么恋爱?”
祝安平耸耸肩:“你不信我也没办法。再怎么说我也是过来人。”说罢,他目光怜悯地瞅了瞅路易周,“路,上的山多终遇虎。你也好消停消停,正正经经找一个人了。”
路易周邪邪地笑,嘴角都飞出了脸颊,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行。真到那一天,兄弟我亲自去三元摆上几桌,跟安哥您请教请教。”
楚随风瞅了瞅祝安平,懒懒地道:“这世道,身边的女人确实是比蝗虫还多。不过适合做老婆的,不是太少,而是根本没有。你以为每个人都可以像你一样,奶奶的,结两次婚,老婆还是同一个。祝,你是我们这几个人中的奇葩啊。来,兄弟们,我们为身边的这朵奇葩干一杯。”
聚会后的第二天,楚随风便找了聂重之谈注资的事情,但是聂重之断然拒绝。不久后,聂重之的公司便申请破产程序。可以说,他们兄弟几人是眼睁睁地看着聂重之一步一步走向破产之路的。
当他公司宣布破产之时,聂重之委托拍卖行拍卖了个人名下的所有资产,按比例偿还公司所欠但本不用个人支付的债务。之后,聂重之便如泡沫般地从洛海消失,无人知其行踪。
想不到居然是在宁城,还无巧不成书地被璇璇遇见的。
蒋正璇便把小阳台上的衣物收了,搁在沙发上,开始整理起来。偶尔抬头瞧厨房里在洗碗收拾的聂重之,只觉他动作熟练,倒像是以前做惯了一般。心中觉得纳闷不已,他什么时候做过这些。
折衣服这种小事,看起来简单做起来却也不容易。蒋正璇从小到大没整理过男人的衣物,就算她大哥蒋正楠的也没有。于是翻来覆去地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