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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
没什么就好。罗兰德继续倾听着婴儿的心跳,隔着肚皮轻轻抚摸着他。
凯瑟琳没有动。慢慢的,她开始将手放在罗兰德王子的头上,揉搓着他的蓬乱的头发。
雨季是非常烦闷的。满地的泥泞不说,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发霉,甚至是战甲和弓弦。
这样的鬼天气,还要多久才能结束?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他们在等待天晴,等待凯瑟琳公主顺利生产,然后再度看到她骑在骏马上英姿飒爽,指挥千军万马的样子。
天晴没有等到,凯瑟琳公主生产的日子却已经等到了!
公主殿下的侍女们里里外外忙碌着,博学多才的牧师艾德里德自然得当接生婆。
“她会弄吗?”焦急万分的罗兰德急得团团转圈:“据我所知,只有自己生过孩子的女人才能当接生婆!”
“要不你去?”哈特不满地看了他一眼。
“我想去,可是让她们给赶出来了!”罗兰德王子不停地擦着汗。
“瞧瞧你那双大手吧,笨手笨脚的,拿刀剑还差不多!”哈特乐了:“干这种细活还得要女人!”
“哈特,你知道吗,女人生产就好像过鬼门关呢,十个里面总会有几个挺不过去……”
“你可别胡说!公主殿下不会的,她健康得很呢,我敢说拉一泡尿的功夫,她就能生出来!”
“对,对,一定是这样!”罗兰德王子急忙点着头。不过他还是不放心,在帐门口来回不停地走着,时不时透过帐门的缝隙往里偷看。
帐篷里,满头大汗的凯瑟琳公主双手紧紧抓住从篷顶垂下的一根绳子,正用力地往下蹲。
“啊……我感觉我快要被撕成两瓣了!”
“加油!加油!”艾德里德大声鼓励道:“快了,快了!往下推,用力,用力!”
“啊……”又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传来。
“天啦,还没生出来吗?”罗兰德王子全身的衣服已经湿透。若不是侍女们拦着,只怕他早就冲了进去。
“告诉门外的人,把刀剑都拿出来!”帐篷里面的凯瑟琳公主痛苦地叫喊着:“要是看见死神贝勒里恩来了,立刻把他给我赶跑!”
守护在帐外的英雄们立刻仓啷啷地拔出刀剑。谁也没有去更正这个命令,现在的死神可不是贝勒里恩,而是亡灵巫师山德鲁呢!
“您不会要事的,公主殿下……坚持住,坚持住,用力!”
“啊……”
“继续,继续……我已经能看见她的头了!”
呱的一声,帐篷里终于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
“你听见了吗?”罗兰德王子跳了起来,双手用力抓住哈特的肩头:“多么好听的声音啊!我敢说他一定是个男孩!”
“是的,是的!”哈特也非常兴奋:“我敢说才两泡尿的时间就生出来了!”
兴奋的罗兰德王子拉着哈特的双手,开始跳起欢快的舞蹈,才转了几圈,立刻又松掉双手,开始往帐篷里冲。
“您还等等,王子殿下……”侍女们立刻阻止了他:“婴儿正在沐浴呢,您要是掀开帐门,吹进来的凉风会让她受凉的……”
“是她而不是他么?”罗兰德王子踮起脚尖,心急火燎地探着头。
终于等到了能够进去探望的时刻。罗兰德王子轻轻地掀开帐篷,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凯瑟琳公主满脸苍白,正虚弱地躺在床上,怀中抱着一个襁褓。
“恭喜您,王子殿下!”艾德里德微微一蹲行礼道:“您生了一个小公主……”
“咳,小公主就小公主吧……快让我抱抱她!”
艾德里德用询问的目光望着凯瑟琳公主。凯瑟琳微微点了点头,却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罗兰德小心翼翼地接过那襁褓,才看了第一眼,嘴就惊讶得合不上来!
他愣愣地抱着那个襁褓,双手突然一软,襁褓掉落在行军床上,帐篷里立刻传来婴儿的哭声。
“你……”凯瑟琳愤怒地睁开了眼。
罗兰德王子顿一顿脚,大踏步冲出了帐篷。
“罗兰德,你这个混蛋!”艾德里德开始骂了。
正在门外等候的哈特只见罗兰德王子铁青着脸从帐篷里冲了出来,躲避不急,被狠狠地撞了一膀子!
“喂,喂,我说你怎么回事?”哈特揉着疼痛的肩膀叫嚷着。
“你自己去看看吧!”罗兰德王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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