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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乘风吓了一跳。
尼玛，我没说错吧？
就因为一句话的事儿，就要翻脸。
不过，想到自己所处的时空背景，他又释然了。
在这人命如草芥的地方，鞠武的说辞并无不妥，毕竟人家忠心护主。
看来，以后说话得小心一点，不能再按照自己那个时空的方式说话了。
“不好意思，鞠爷，我刚才话虽然难听，但这是我的真实想法。我是真心拿你当朋友，才说的。否则，你听到的，只会是我满嘴的瞎话。”叶乘风慨然道。
鞠武对他这番解释很是欣赏，笑道：“叶兄弟，你的意思我明白，不必介怀。方才，我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
顿了顿，鞠武继续道：“其实说起来，叶兄弟误会我家主人了，我帮主人搜罗的这些美女，并非他要享用，而是要送去炝国，进贡给炝国国君翟侪的。”
“哦？进贡给炝国国君翟侪的？”叶乘风一愣。
“不错！就是进贡给炝国国君翟侪的！”
鞠武重重地点了点头，接着咬紧牙关，满腔悲愤地解释了下去。
“自从三年前我汤国战败于炝国后，我汤国便陷入苦难深渊。”
“我家大王彀不惟为了求和，求得将来复国的一线生机，不得不携王后赴炝，沦为炝国国君翟侪的奴隶，因而饱受屈辱，其中详尽之处，简直罄竹难书。”
“这三年里，为了讨翟侪的欢心，我家主人奉彀不惟大王之命，倾举国之力，往炝国送金银珠宝，还有美女。”
“目的就一个，就是希望能让翟侪发善心，换回我们汤国大王归国，谋划复国大业。”
听完解释，叶乘风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叶乘风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不过，我有些不明白……”
“叶兄弟有何不明白之处？”
“是这样的，鞠爷，我说句不中听的话，炝国既然击败了汤国，为何不直接斩草除根？反而还留着你家大王和王后性命，甚至还留着你家主人这些亡国士族，任由你们谋划复国大业？我若是炝国国君，绝不会像翟侪那般心慈手软的。”
鞠武目瞪口呆，显然没想到，他会出此惊世骇俗之言。
不过，想到他是从海外归来的，出言无忌，鞠武也就释然了。
然后解释了下去。
“叶兄弟，你有所不知，在我们这里，有一个规矩，那就是灭国不灭祀。”
“这一规矩，乃是天下诸侯国的共主姬王室确定下来的，诸侯列国无敢不从。”
“灭国不灭祀，简而言之，就是诸侯列国之间爆发战争冲突，一旦有诸侯国被灭，该国的王侯和士族是不能杀的，以延续和保留该国的祭祀传统。”
“如有诸侯国不从，恣意妄为，将会招致姬王室震怒，下诏诸侯列国群起讨伐之。”
“当然，如今姬王室式微，礼崩乐坏，一些强大如梁国、庆国和莒国这些诸侯国，早已视之为无物。”
“但炝国相对弱小，只是雄霸东南一隅而已，因此炝国虽灭了我汤国，却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灭我汤国王室和士族。”
听到这，叶乘风这才恍然大悟。
不由得感叹道：“看来是我孤陋寡闻，太想当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