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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
“我也不晓得该怎么称呼，也可以说是一笔交易。”
梁武帝径自喃喃，目光空洞，好似空旷寒池。
“一笔......我完全无法拒绝......时至今日都觉得受益无穷的交易。”
知道秦逍想听下文，梁武帝也没过多耽搁。
“那一日在诸生浮屠，无妄天降下意志，指引我做出选择。”
“他很清楚我想要什么，我向他求盖世修为，求功名利禄，求江山社稷，求万世不朽。”
“它全都答应我了，当然了，这有代价。”
直到现在提及这些，梁武帝的眼神依旧炽烈，貌似还有几许执迷不悔。
秦逍完全能理解他的念想。
虽说梁武帝所求之物，大多秦逍都曾拥有。
可男子活这一世，大抵都是为了这些殊荣。
且往往人之本性，越是没有什么，就越会向往什么。
梁武帝因缺生妒，欲望亦会填满本心。
“问题就出现在那代价上。”
正沉吟间，梁武帝继续开口。
“无妄天的意志告诉我，只要我献出人性，便可得见神性。而一旦神性显化，则可世事洞明，进而万法皆通！”
“献出人性？”
这说法倒是闻所未闻，秦逍不由兴致更浓。
“不错，那时候我还不懂，年纪轻浅的毛头后生，亦根本不懂得何谓划算。”
“那后来呢？”
“后来......我果然得到了无妄天许诺的一切。”
梁武帝的声音微颤。
“想当初离开诸生浮屠，我一时名声大噪。毕竟那种恐怖地域，诸多大人物皆无善终，我不光未遭厄难，反倒还获益良多。这事简直不合常理，毕竟谁都想不透，缘何冥冥存在的无妄天，会垂怜我一介愚笨废柴。”
秦逍听闻此话眼神踟躇，心中有些念想，却没有第一时间说出来。
抬了抬手，秦逍不打岔，示意梁武帝继续。
“再后来，我的人生便不同了。”
“修行对我来说，再无任何藩篱。我不再进境困顿，破境可谓如饮水。”
“那真是一段美妙的时光，以至于直至今日，我每每想起，都会有不真切的感觉。”
“我一路破入上三境，成为屹立大世之巅的盖世人物。在强大修为辅佐下，我开始实现自己的抱负，最终在李牧尘飞升后不久，于大世峥嵘中夺得一方天下，创建大梁王朝，成了世人口中的武帝陛下。”
“这不是挺好嘛。”
秦逍淡淡接了一嘴，只不过这话略显不走心。
梁武帝幽幽一叹，方才那张希冀荡漾的脸，瞬息间变得阴云密布。
“的确不错，只是无妄天口中的代价，也逐步开始彰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