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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逍此话一出口，楚玉机的气门彻底泄了。
他晃晃悠悠地瘫坐在地，整个人恍若被抽干了精神。
南宫红豆似乎想问什么，可事情发展到如今，她一时片刻根本无法接受。
此时此刻的她，跟先前得知真相的秦逍一般，双眸恍惚，意识迷惘。
秦逍冷冷看着这一切，其实从葬红海袭杀南宫红豆失败那一刻起，他便想到了这些因果。
毕竟楚玉机的行径实在太过可疑。
堂堂一介冲虚掌教，放任自家古剑失窃却不予理睬，这漏洞简直不能再大。
且不论当初剑黄巢到底要不要取剑，最起码有楚玉机坐镇冲虚，剑黄巢都不敢胡乱造次。以南宫红豆一介平凡修士，就能将偌大一柄剑成功收入囊中？
除此之外，楚玉机在葬红海禁地对南宫红豆的帮衬，也是其露出马脚的另一主因。
秦逍回想到了一处细节，那便是楚玉机仅仅只是救下南宫红豆，却未捎带取了秦逍性命！
要知道，秦逍当时已有五剑在身，以当时二者的实力悬殊，楚玉机完全可以直接斩杀秦逍，助南宫红豆直接达成六剑合一！
可楚玉机却没这么做，这恰恰也让秦逍想通了先前推理的种种。
很显然，能让楚玉机如此矛盾行事的缘由只有一个，那便是南宫红豆还蒙在鼓里，一切都是楚玉机的一厢情愿！
楚玉机做的一切，不过是弥补这些年的父爱缺失。
他的确想将最好的给到南宫红豆，却又碍于身份尚未捅破，不敢做逾越师徒分寸的过分事。
毕竟在南宫红豆看来，自家师父不计较古剑失窃，出手救命已算厚爱偏袒，若再助她集合六大古剑，这情分就厚到说不过去了！
不得不说，这一路走来，楚玉机做得还算缜密。
只可惜他遇上了秦逍，短短一个小细节，便导致了百密一疏的终局！
话已说开，场面上的沉默震耳欲聋。
秦逍倒也不着急，他就这般静静伫立，让这对从未相认的父女，好好感受这五味杂陈的苦楚。
这种类似剑黄巢的恶趣味，令秦逍心中也百感交集。
足足过了近半时辰，楚玉机才抬起头，恍然间好似老了不少。
“红豆，爹......”
“别喊我！”
不等楚玉机说完，南宫红豆便若惊弓之鸟般厉声打断。
“你让我自己冷静冷静。”
南宫红豆表情木讷，全然没了往昔的顾盼神采。
“二位既然这么磨叽，要不还是我来说吧。”
秦逍见状打破僵局，只不过此时此刻，他的声音很显然并不讨喜。
“楚真人，眼下我已经得到六大古剑，我这人向来也心地善良。眼下话都说开了，南宫师姐跟我也无深仇大恨，要她性命这种事，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不做。只要她当着我的面自废全部修为，我可以放你们离去，好好享受膝下恬淡的余生。”
秦逍说得言语温婉，只不过这番话听在楚玉机耳中，却恍若剜心刺骨般剧痛！
“秦逍......你好狠的心！”
“楚真人说笑了，我不造杀孽，只废修为，试问哪里狠了？真人莫不是不晓得，昔日我在南靖执掌秦家之际，手腕可比现在狠辣百倍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