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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可谓霸气凌然。
贾长寿道袍满风气度昂扬,一双昏沉老眸满溢杀伐寸光!
无形威压朝四面八方汹涌扩散,一众苍松峰弟子全都倒吸冷气,满场鸦雀无声,竟无一人敢胡乱造次。
这一日天光旁落,贾长寿以一己之力,震慑整座苍松峰!
“好......贾王八你给老夫记着,今日之事算老夫考虑不周。等到十个月后的大醮会,希望你不要哭得太惨!”
墨渊真人出了玉辇,满面阴沉如水,凌空回望自家门徒。
“全员跟我复诵,《武帝词》第一百三十六篇目,西江月·观星海!”
“西江月·观星海!”
一众弟子闻言先是一惊,可碍于师命不敢不从,一时间纷纷左顾右盼,嘴角嗡动跟着复诵起来。
秦逍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不晓得个中曲折,却能看出这武帝词貌似是某种禁忌。
而贾长寿今日此举,很显然在公然挑衅这种禁忌!
当下,墨渊真人一脸复杂,口中郎朗吟诵,语调悲怆激昂。
“西江月·观星海!”
“玉门河西塞外,清静不知聊赖。匹夫纵横几十载,伏龙觅求华盖!”
“天子不敬明神,八仙望风过海。上元夜宴宾朋坐,摘星不见烟霾!”
“忠臣古来安在,今朝不复伤怀。天子南行过江外,佞臣争渡贪快!”
“西京月明人圆,相见苦乐大哉。事已至此不可复,惟愿武帝归来!”
刚刚还与贾长寿对骂的墨渊真人,此刻收起戏谑本性,将这首词吟诵得豪气万丈。
一众弟子有新有旧,可大多都是西梁本土人士。复诵时眉峰愈发凝重,好似千愁万绪都被诗句勾起。
一首吟罢,长空落日如血,大风猎猎如歌。
苍松峰弟子挺直腰杆,吟诵声浪久久不息,虽长空大风不可轻易抹去!
这场面着实壮观,秦逍虽不懂诗意,却也感觉热血奔涌。
胸中荡层云,豪迈心中卧!
“贾王八,现在你可满意了?”
墨渊真人眉梢紧锁。
他看了看泣红的落日,没有等贾长寿的回应,便带着一众弟子离开了大愚峰。
“我们也回去吧。”
贾长寿朝秦逍摆了摆手,散去周身气势,又成了往日邋里邋遢的抠脚老叟。
秦逍上前搀扶,二人缓缓落回仙阳观前。
“师尊,这武帝词究竟有何来头?”
秦逍趁热打铁,贾长寿瞥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打了个哈欠回了观中。
当日再无话。
翌日,秦逍去菜园找到了王一般,从他口中得知了一些消息。
先前听到那首《观星海》的最后一句,秦逍对其中“武帝”的称谓稍有印象。
毕竟他曾经执掌过靖朝权柄。
据他所知,想当年桡唐覆灭,天下纷争不休。
最终四大王朝新立,各自拥立仙门道统,人间界亦再度恢复和平繁荣。